第51章

  “蔚川哥哥先到大厅里休息吧,我一会就去找你。”
  摆在台面上的赶客。
  萧蔚川攥着的拳头咯吱作响,忍着怒火退了一步,“让他自己上药,阿榆随我来。”
  一会又说找闻宴有要事相商,一会又让她随他过去,明榆愠怒道:“我想先帮他处理好伤口,不行吗?”
  这还是萧蔚川第一听明榆这么硬气地跟他说话,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阿榆……”
  闻宴的脸色很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他眼前一阵黑一阵亮,视线逐渐模糊。
  明榆越看越胆战心惊,刚刚看起来气血足,怎么转眼间就这么虚弱了?
  她没读过医书,却也知道脖子那块有很重要的经脉,要是断了,是会出人命的!
  “我说,我一会去找你,现在有事。”
  说罢,还拉着萧蔚川的衣袍把他往屋外拖,脸上勉强挤出个笑,“蔚川哥哥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正厅歇息片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等出了门,明榆迅速把门关上。
  萧蔚川整张脸冷的吓人,他并未多言,推了推门,发现门竟然锁上了。
  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死死地扣住了门。
  明榆赶紧把闻宴扶到美人榻上躺着,“别乱动,上药可能有点疼。”
  闻宴嘴角扬起一抹阴恻恻的笑,转瞬即逝,之后又是病弱虚脱的模样。
  “我怕疼,郡主轻点。”
  他有意无意地提高了声,他知道萧蔚川没走就站在门外。
  “放心,要是疼就喊出来。”明榆哄着他,像儿时明柯哄她一样。
  小时候染风寒,不肯喝药,任凭大夫调成什么味的药,就是不肯喝,一喝就吐。最后是明柯边哄边骗把药喂下去了。
  明榆手指轻碰了碰瓶身,药粉撒出一点落到伤口上。
  闻宴五官皱了起来,苦巴巴道:“疼……”
  “马上,快敷好了。”
  实际上才敷了一点点,那道伤痕很长,明榆只能胡说。
  又倒出一点药粉,粉末很快就融入了血,没办法,明榆只能多敷点药粉,才能止住血,嘴里还说着:“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闻宴努力地挤了挤眼睛,眼角勉强逼出了点湿润,“淹着太疼了。”
  见他面色惨白,浑身像水洗一般,明榆赶紧住手,吓坏了:“那怎么办啊……”
  闻宴有气无力道:
  “我在书中看到过,亲吻,好像能……减轻痛苦。要不亲亲我?”
  亲亲?
  明榆怔愣了……不是不能亲,而是现在亲,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闻宴看出她眼中的犹豫,提起嗓子委屈道:“我们昨晚才亲过的呢。”
  对哦,昨晚才亲过的……一想到昨晚,明榆脸一红,“咳咳,小点声嘛。”
  这一声,除非萧蔚川是聋子,否则不可能听不见。
  闻宴不管三七二十一,往明榆怀里钻,软磨硬泡,“疼。”
  话音未落,一片柔软的唇贴了上去,将尾音堵了回去。
  闻宴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亮,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情欲,伸手环住了明榆的脖子,手指从她的喉咙划过,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稀罕物。
  从被动瞬间变成侵虐性极强的吻。猝不及防的轻咬,明榆猛地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眼睛,浑身战栗不止。
  “嗯……”
  两人的青丝混在一起,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而颤动。
  里面渐渐没了声,萧蔚川意识到不对劲,用力狠狠地踹开了房门。
  门从边缘出现了裂缝,最后四分五裂,灰尘落了一地。
  闻宴嘴角的笑更浓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甘甜,把明榆禁锢在怀中。
  她想挣脱也动弹不得,知道门被破开,有怒气卷席来,她想与他分开。
  这样被人瞧见了不好
  萧蔚川似疯了一般的冲进来,不顾闻宴还咬着明榆的唇,硬把她拉开。
  明榆吃痛的捂住了嘴,嘴里尝到了腥味,再一看自己的手,流血了……
  她看见萧蔚川揪起闻宴的衣领,他双目泛着血丝,从齿缝中漏出几字,“不就是上药么,我帮你。”
  萧蔚川抓起旁边的药瓶就往伤口的倒。
  “不是喊疼吗,一次性疼个够!”
  闻宴没有反抗,唇上晕开的口脂惹眼极了。
  “你干什么!”明榆上去掰开萧蔚川的手指,看着闻宴心一疼。
  “快放开他!”明榆情急之下指甲抓伤了萧蔚川的手背。
  小猫挠人,如出一辙的伤口……
  忽然,闻宴开始挣扎,护腕上的铁片同样划伤了萧蔚川的手背。
  现在,分不清是谁留下的伤口了……也与他小臂上的抓痕不一样了……
  就算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几个药瓶都被萧蔚川倒空后他才堪堪停手,把闻宴推开。
  转头若饿狼般盯着明榆,目光碰上红唇时更为滚烫。明榆似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连连后退。
  萧蔚川扑了空,他还不死心,要把明榆拽回来,却发现闻宴扯住了他的衣服。
  “郡主……快走。”
  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明榆没办法不回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闻宴……”
  再看失去理智的萧蔚川,真的好可怕……
  她从未想过萧蔚川失控竟是这般疯。从前的温言仿佛变了一个人。
  可她不能丢下闻宴不管,朝外喊到:“来人,来人。”
  连喊几声都不见有人来。
  萧蔚川来时特地遣散了周围的下人。就算明府有规定,凡守卫者不得擅自离开,但皇子的命令,无人不敢不从。
  一道厉声盖过了明榆无助的声音:“陆连,杀了他!”
  明榆感觉周身如寒冰刺骨般,抬不起脚,也动不了一下。
  杀他……
  要当着她的面杀他……
  不行,绝对不行。
  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明榆抬头时,陆连就站在面前,穿着一身劲装,面无表情,手里拿着剑,就要过来了。
  明榆张开双臂,“不许过去。”
  陆连看了眼萧蔚川。
  “杀了他。”萧蔚川并未理会陆连,而是继续下达命令。
  不想亲自动手,因为那人不配,还脏了手。
  萧蔚川乜了一眼闻宴,他的血就是沾到一丁点,都是在侮辱他。
  陆连嘴上说了句:“得罪了,郡主。”他用剑背挡下了明榆的手臂,走了过去。
  眼下服软肯定行不通,只能硬碰硬。
  “我父亲好歹也是开国功臣,怎敢在明府公然行凶?!”
  萧蔚川不屑置辩,现在是开国功臣,未来又如何谁人知晓!更何况,明忠一死,光靠明柯那瘦弱无力的世子,明府撑不了多久。
  果然,明忠的确要死。阿榆没了依靠,自然就会求他庇护。
  如此疯癫的想法,萧蔚川此前想都未曾想过,可现在,他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明榆的这话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萧蔚川眼中不过是一句轻飘飘、无关痛痒的话。
  情急之下,明榆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喉咙处,“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死在这里。”
  吹弹可破的嫩肤,一不留神就能刺破。
  陆连见状也不敢上前。萧蔚川一肚子火,看着他捧在手里呵护到现在的阿榆自己,竟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如此轻贱自己。
  缓了缓语气:“先把簪子放下。”
  明榆还是不放手,警惕地盯着陆连,怕他上来把簪子夺走。
  “放下。”
  这句话多多少少带着点命令的感觉,还有不容拒绝的威严。
  “你先放了他,我就把簪子放下。”
  两人僵持不下,陆连一门心思盯着躺在榻上卖力表演的主子。
  唔,演的可真像,比他演技好多了,难怪自己每次装病躲懒都能被发现,原来主子的演技更胜一筹啊。
  自叹不如啊,他该多学习学习演技精妙之处。
  眼里一定要带着泪花,面色一定要苍白……
  陆连观察的可仔细了,连“另一个主子”的命令都没有听到。
  “我在问你话。”
  许久,陆连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
  “殿……殿下。”
  陆连一慌乱,差点口吃起来。
  萧蔚川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你以后就留在郡主身边,切勿让她再近小人。”
  他原本并不想干涉明榆的生活,想给她留自己的空间,现在这么做,完全是被逼的。
  他们成婚前,容不得一点闪失。
  “至于武王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
  第54章 威胁他居然用兄长威胁她
  “是。”
  啊?陆连心里连连叫苦,但也不敢不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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