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速度之快,大块头防不胜防,头部遭到重击导致眼前间接性失明,等实现恢复时,脖子已经抵住剑刃,再动一下就会割破喉咙。
“你输了。”
闻宴淡淡道。
大家都在那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懊恼之前为什么不赌一把呢,现在早就赚的金盆满满。本以为银子伸手可捞,现在到嘴边快吃上了,告诉他们化为乌有了,心能不滴血么?
明榆深吸一口气,眼中尽是赞许和钦佩,闻宴的武艺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
而纱帐之后的琴青咬了咬牙,染着丹寇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这个奴隶已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赢了。
琴青脸色难看到连脂粉也遮不住,阴阳怪气道:“来人,将这无用之人放了血,来给闻公子助助兴。”正好血槽里的血也干的差不多了。
她气到一时间竟忘了叫人传话,明榆清楚地听到是个女声。
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她。
琴青一声令下,几位身着劲衣的侍卫押着那大块头,不由分说地推他上祭台。
大块头没有求饶,早在来这之前,他已经签好状书,不论生死。
琴青给了几千两黄金,让他给家中老母治病,如今钱到手,任务也完成了,
明榆质问道:“公子,不是说败者只需受黥刑,为何要取他性命?”
琴青讥笑道:“输了就是我的奴隶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话也是在讽刺这明榆的无能,既无能,慈悲有何用?
“可……”明榆还想争辩着什么,却被琴青打断了。
“若是你不想让他死,可以拿闻公子换。”
明榆哑口无言,心里暗暗决定,等她出去了一定要禀告父亲,这种玩弄人性命的地方必定要连根拔除。
可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也不知后没还要斗多少场,纵使他一直赢,也总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闻宴自知是被这臭婆娘看上了,方才琴青脱口而出的声音他也听见了,是个女人。先前不确定是男是女,他也猜不到是招惹到了谁,但现在他既知是个女人,就确定这人是华锦。
能在京城明目张胆地开设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闻宴”这个名字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见过他的就更少之又少。
闻宴敢肯定,那些在斗奴场胜出的奴隶,自愿留下的最后都成了华锦的人。长此以往,华锦暗中蓄养的死士将成为她的势力。
闻宴不咸不淡地笑了笑,这可是个大发现。可转念一想,景明那家伙在华锦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端倪……
而且他先前说设计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呢?莫不是让自己先杀几个人助助兴?
真不靠谱,还是得靠自己。
闻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上了阁台。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手中的剑刮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明榆心下一惊,闻宴不会是想挟持琴青吧?现在的闻宴,怎么和她之前认识的好像有那些不一样了……
闻宴眼中多了不易察觉的狠厉,可看向明榆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路过景明身边时,景明早早就地下了头,所以他不知自家主子是何表情,心虚的发慌。
琴青没让任何人拦他,她想看看,他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帘之阁,闻宴止步了。
“琴青公子当真不肯放我们离开?”
琴青道:“可以放她离开,但你要留下。”
此时,闻宴瞄了一眼景明,景明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景明来了句:“小琴,你和他慢慢谈。这姑娘我就带下去了。”他当即点下明榆的睡穴。
明榆昏了过去,此前最后一眼看见了闻宴朝自己笑了笑。
闻宴的笑很治愈,也会给予明榆莫大的安慰,他在告诉她,会没事的。
与此同时,闻宴用力挥剑,一剑将纱帐割裂。
琴青大惊失色,慌忙遮住自己的脸,口中
呼喊着:“来人、快来人!”
纵然那些侍卫拿刀恐吓,也逼不退涌上来的人
场面一时间慌乱不堪,众人都想看看这琴青公子究竟是何人,见这窈窕身姿,可不就是个女人吗?
侍者替琴青披上斗篷,可仍难堵悠悠众口。
“你真看见长什么样子了?”
“真的,是个美人,”
“胡说,分明不好看。”
“放屁,你根本没看见。”
“……”
黑衣侍者要护送琴青出去,可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他厉声呵斥:“闲杂等人速速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也没人管他说什么,都是一个劲的往上凑。直到有人见到眼前之人直挺挺地倒下,双目怒睁死不瞑目。
“杀人了,杀人了!”众人恐慌至极,到处乱窜,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里连普通人也杀!
*
可惜了,今晚只杀了那一个人。
闻宴还有些不满足,按他的性子,挡道的全死了才好,这样也公平。只杀那一个,也只能算他倒霉了。
景明带着明榆从密道出了画舫,一直在岸边等着闻宴。
很快,终于见到自家主子的人影,他赶紧把明榆塞到闻宴的怀里,嘿嘿地笑着:“少主您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
闻宴还没准备好,傻傻地抱着明榆,他也不敢用力,生怕把她弄疼了。
等闻宴想起了找景明算账时,景明早就溜的没影了。
末了,他坐在岸边,明榆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湖面上两个人的影子融为一体。
风吹起漾,泛起涟漪。
闻宴摸出怀中的手钏,将它戴在了明榆的腕上,精致的银坠子晃着,风一吹,还有悦耳的银铃声。
他想,若是郡主不收他送的礼物该如何是好?所幸擅自决定先替她戴上,到时候她就没有理由再拒绝自己了。
真好看,她会喜欢的吧。
*
而这一幕,被人完完整整地瞧见了。
第22章 割舌头懒得与她计较,主要是没空。……
叶绛好不容易得了叶太尉的允许来了这灯花会,本想挑挑有没有如意郎君,结果一无所获。遇到的不是想攀龙附凤就是贪财好色的登徒子,真的晦气死了。
刚刚游船上岸,不经意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她问身边的丫鬟:“那个人怀里的是不是明榆?”
衣兰点点头,肯定道:“是她。”她见过明家小姐好几次,不会认错的。
叶绛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拿着帕子放到唇边,咳了几声。
这下可被她抓到把柄了,不是说二殿下中意她么,要是被二殿下知道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抱着想看看是哪家小郎君的想法,叶绛又走近了几步,还怕惊动了他们刻意放轻了脚步。
那小郎君扎着高马尾,面若冠玉,窄腰收于腰封,背脊挺拔,长的倒不错
啧啧,难怪呢。这明榆平日看上去单纯,原来也是个爱玩的。
等叶绛看清小郎君的正脸时,心一惊。
这不是明榆身边的那个侍卫吗?
叶绛在华锦公主宫中见过他,投壶一个没中的那个。
“呦?妹妹怎么在这睡着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闻宴抬头看见叶绛,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不善道:“你是谁?谁又是你妹妹?”
“你怎地如此无礼?我可是叶太尉之女,见到本小姐不行礼也就算了,还口出狂言?”叶绛最见不得人不把她放在眼里,于是出门在外经常自报家门,拿着叶太尉的名号耀武扬威。
这名号能吓到其他人,但吓不到闻宴。
不过闻宴对这叶太尉倒是有印象,皇帝老儿很是器重他,他大力支持国师以人练蛊,也替皇帝老儿寻来了不少术士,只为长生之术。
闻宴懒得抬眼再看她,管她是谁,一会明榆醒了,他要带她回府了。
明晃晃的忽视她,这无异于是在挑衅,叶绛气急败坏道:“光天化日之下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与主子私通可是要掉脑袋的!”
闻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什么“伤风败俗”?什么“私通”?
这怎么就算“私通”了?
只觉这个女人烦人至极,闻宴不悦,懒得与她计较,主要是没空。
换做以前,他不会等她把话说完就会割掉她的舌头。而现在,他要把肩膀借给明榆靠,没空割舌头。
叶绛发现闻宴好像还是没听见一样,无处发泄的火怒涨,提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周围人被她的声音引过去,不一会就围了一圈。
有个脸上有媒婆痣的妇人对叶绛指指点点的,“不知检点,人家有了心上人,还要往上贴,真不知羞。”
妇人旁边的姑娘在指责闻宴,说他明明有了家室,却还要在外沾花惹草,是个花心萝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