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似乎很喜欢她。
一家三口,她倒是像个外人了。
林锦按深吸一口气,也好,既然知道孩子平安无事,日后衣食无忧,养不养在她身边又有什么关系?
......
她被关在不见日光的小柴房里快有三日,期间只有人按时给她送来一日三餐。
深夜里,林锦璨如往常般睡下,睡意沉沉时,她忽然感到裸。露在外的足踝被一圈什么炙热的东西包裹住。
林锦璨警惕起来,试图将捉住她足踝的人敲晕,她膝盖一弯,那副沉重的身子如偿所愿的来到了她身上,随后压在了她的胸口。
月色入户,光辉清冷如银,林锦璨看清压在她身上不动的男人后,眉毛几乎要皱成一团了。
这个时候谢鹤徵不应该在李蕴身边么?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有空来这个破地方。
莫非又是故意来讥讽她的?
这回她没有推开谢鹤徵,任由男人粗重的呼吸喷涌在脖间。
起初两人就这么搂着,默契的没说一句话。
半晌,林锦璨将嘴唇靠着他的下巴,忍着心口滋生的疼痛,开始吻着他。
谢鹤徵有些微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偷偷摸摸的来到这里了,明明发誓说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他被亲的有些七荤八素了,竟开始不争气的去取悦她。
“你走开。”
柔情戛然而止,谢鹤徵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了?”
林锦璨闭上眼,幻想起他和李蕴的种种,沙哑着道:“脏....”
“.....什么?”半晌后,谢鹤徵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委屈道:“傻子,我没碰过别人。”
他叹道:“连李蕴给我下药我都熬过去了,你知不知道,别人都笑话我为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守身如玉。”
她的眼眶不争气的酸涩起来,林锦璨有些哽咽:“胡说,谁说的....谁说我不喜欢你?”
“你自己亲口说的,说你再也不要见到我。”
林锦璨摇头:“以前的话不作数了。”
“因为,这世上除你之外,再没第二个人这样惯着我。”
林锦璨说完,几乎泪流满面:“我是喜欢你的。”
“......你从前就说过。”谢鹤徵蹙眉。
林锦璨又将人抱紧,生怕人跑掉:“我用自己的命发誓,这次绝对没有骗你。”
“谢鹤徵,我喜欢你,你信我。”
谢鹤徵拭去她的眼泪,嗓音沙哑:“好,我信你。”
........
一夜风雨愈下愈烈,伴着窗外风声,最终逐渐平息了。
榻上又是一番狼藉,谢鹤徵依偎在林锦璨身边,沉沉道:“跟我在一起,以后都不要回到萧南衣身边去了,好不好?”
林锦璨复清醒过来。
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不是她不愿意,可她不能放弃夏国百姓,更不能背信一直追随她的雁军。
黑暗中,她缓缓启唇:“对不起,我要暂时回去,因为夏国数十万余人比你更需要我。”
第81章 败退黎明时分,拴在外头的踏……
黎明时分,拴在外头的踏雪嘶鸣一声,即使隔着数丈之外,那马蹄踏在土壤积雪上之声,也在谢鹤徵心间不断回荡,直到完全消散。
谢鹤徵独自盯着小窗外那轮明月半晌后,才披好衣服从榻上坐起,他瞥了眼那张凌乱的小榻,上头似乎还留着少女的体温。
他就这么轻易放她走了。
谢鹤徵还回味着方才床笫之间的欢愉,他拾起遗落在他指间的发丝,缓缓攥入掌心。
既然不是一路人,注定要分道扬镳。
那就陪她一起,走到她的路上去。
他回到屋中,走到那张小床边,忍不住抚了抚孩子柔嫩的头发,奶娘刚喂下药,但到底病情不稳定,屋中还留了一盏不亮的灯,语念靠在烛台边小憩着。
语念睡觉向来浅,心中又记挂着这个被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屋内有一点儿异动便将她惊醒:“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语念起身给孩子捏了捏被角,二人随后来到屏风外,她给谢鹤徵倒了一杯茶水:“听说你将林....南安王抓获?”
“她走了。”
谢语念一顿后,恢复常态:“就这么轻易放她走了?可不像你的性子。”
谢鹤徵嗤笑:“是么?那依我的性子会如何对她?”
“囚禁她折磨她,最后将她的尸体扔去野外被野兽啃食。”语念叹道:“不过那个人是林锦璨,你命里的红鸾星劫。”
“不过她也是狠心,也没
给孩子取个名字再走?”
“锦朝,谢锦朝。”
方才林锦璨窝在他怀里,她给女儿起了名字,就唤作锦朝,愿他们的女儿,更是愿这片土地终有一日能锦绣繁华,灿若朝霞。
沉默片刻,谢鹤徵望着语念道:“阿念,兄长有一事相求于你。”
“何事?”
“带着锦朝去找伯父,赤炎军和谢家人会照顾你们。”
谢语念心里一沉,一股不祥的念头冒了出来:“那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谢鹤徵:“前几日密探传来消息,沈先生和西临的几名大将突发恶疾死于营帐中。”
语念一愣,她早就听说过,沈先生是洛都的谋士,为江山社稷,沙场作战出了不少点子,对洛都功不可没。
能远征西临,说明身子向来康健,怎可能说死就死?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猜你也知道了,若真想来日重振谢氏门楣,以肃王的手段,恐怕难以功成身退。”
“所以你想……”谢语念捂唇怔住,细细低语念:“先行一步,以备后患?”
“我不想让往事重蹈覆辙。”谢鹤徵托付道:“阿念,三哥要暂时离开一会儿,若顺利,下次三哥应当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
林锦璨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雁周,好在及时赶了回来,否则雁洛为了她,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周琼见她脖子上的吻痕,瞬间气的不行,他怒火中烧一把抽出剑,就要往外走:“真是个畜牲!居然使这等卑鄙下作的手段!”
周琼待她如亲妹,她亦待他如兄长。
平日里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是他故意放我走的。”
话音一落,周琼蹙眉意外道:“也没有欺负你?”
林锦璨沉默片刻,尴尬地笑了笑:“嗯,谢将军并非旁人口中那样凶神恶煞,他有时候挺好说话的。”
周琼看出端倪,觉得二人关系匪浅,她犹豫片刻道:“听闻谢鹤徵曾经有一如花似玉的嫂嫂,他日夜觊觎起了歹心,那个女子......”
林锦璨并不打算隐瞒:“传闻中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否则我也不会连夜赶回。”
林锦璨叹道:“萧南衣野心未减,雁州地界有不少他布下的人,我担心他会同旁人里应外合,攻打雁州。”
见周琼面露难色,她道:“怎么了?可有事发生?”
周琼寻思着也瞒不住了,他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人很快被押了上来。
几个着夜行服的男子跪在了厅堂中。
林锦璨走过去,捏住中一人的下颌,迫使他张嘴露出舌底。
果然,上面纹着千几阁的图案。
萧南衣和李晋安之间果然还有勾结,当初她被欺骗不得已为他人做了嫁衣,谢鹤徵才会败倒在他们手下。此番她绝不允许萧南衣在她的地盘上为非作歹。
“在何处发现的?”
“在府中发现的。”
林锦璨道:“先关着,切记莫要打草惊蛇,萧南衣那边绝不可撕破脸。”
..........
一月后,城关处有人来报,洛军再次兵临城下,此番来势汹汹,联合大梁残余势力以及凶悍的北疆将雁州重重包围,若想突破重围,难于上青天。
此番率领众将士的主帅正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谢鹤徵。
大战在即箭在弦上,雁州降还是守迫在眉睫。
林锦璨正与众将士商量,此时,有人来报,南安王府外有一年轻公子求见,说是要为此番献策。
周琼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着青年来到众人面前,他一身白衣胜雪,眸如点漆,唇红齿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飘然若仙。
他朝众人行了礼:“鄙人姓沈,名唤渡,离州人,前几日路过王府,瞧见告示上说需招贤纳士,这才特意来拜访贵府。”
林锦璨将其他人退下,将沈渡留在厅堂,她道:“你且说来听听。”
“洛军不日后便会对雁州发起进攻,他们敢这样贸然进攻,不过是仗着人多,妄图一次将雁州踏平,这样轻敌定然没有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
名唤沈渡的男子低语道:“鄙人倒有一计,不过......”
他看向林锦璨:“不过手段卑鄙了些,就看殿下舍不舍得下昔日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