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女配穿进后宫演顶流 第9节
采莲还在琢磨这番话,抬头就看见骁嫔已经带着岳兰和荣姑姑走出来,一脸不悦,便朝一脸志在必得的穆晏清扬了扬下巴。
骁嫔看到穆晏清还候在一旁,也不意外,似乎没什么心思闲聊些什么,只是收敛着委屈和气愤,微微颔首像是表达了一份谢意。
穆晏清默默地跟在骁嫔的身后,看着同样愁眉不展的岳兰和荣姑姑也一直憋着不好说话,心里正突发奇想,这主仆三人再不赶紧说个痛快,只怕还没扳倒对家,就先憋死自己。
秦佩英一言不发地走了一路,人也冷静了一些,猝不及防开口问:“易妃都与你说了什么?”
穆晏清没反应过来,一愣,“啊?”
采莲登时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
秦佩英回过身来,眉目间恢复了往日的傲气和自信,“易妃和你进了偏殿去,连采莲当时都被留在外面。她难道没有借机要与你说什么?”
“哦,您说的是这个。”穆晏清反而松了一口气,“骁嫔娘娘猜得没错,她确实是和嫔妾说了些话。”
采莲瞪着眼睛猛抬起头,“主子您……您说什么呢?”
穆晏清毫不在意,以很轻松的口吻道:“易妃说上回推了我下水想栽给姚妃没成功,但还会有下次有下次机会,让我相信她。”
这回不仅采莲,骁嫔和两个忠仆都满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穆晏清。
秦佩英消化了好一会儿,先是听了笑话般冷笑着,“这么说来,当日你出卖姚妃,指证她私藏禁药,也是易妃指使你做的?”
穆晏清果断摇头,说:“娘娘,不是嫔妾要耍您,这个事情,我落水之后失去了一些记忆,不记得了,但我会尽快想办法弄清楚。毕竟,出卖旧主忘恩负义,做皇上宠妃的仇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失忆了?”秦佩英一下子接收了太多没想到的东西,难以置信地大量一翻穆晏清,“为何从来不说出来让太医进行诊治?”
岳兰反应过来,低声道:“两位主子,此地还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先回永寿宫,再从长计议。”
临近正午,勤政殿门外的太监卫凌抬起袖子按着额头的汗。
旁边另一小太监见势凑近,也扯出自己的袖子帮忙扇着,“卫公公辛苦了,什么事把您都忙得满头汗?”
卫凌看惯了这些巧言谄媚,轻叹一口气,朝殿内扬起下巴,“太子殿下,三殿下和五公主在里头,皇上正查问功课呢。”
小太监一下子就懂了,这不是热出来的汗,是冷出来的,摇头道:“您说这三殿下也真是,同是皇后娘娘所出,怎的就和太子殿下相差这么远?回回都挨皇上一顿痛骂也就算了,惹了龙颜大怒,您也跟着不好受。”
果不其然,殿内传来几声怒斥,卫凌和小太监不禁咽了咽口水,为三殿下心疼也不是,跟着怒其不争也不是。
第17章 姚妃的小心思?
“还好,掐着时辰,姚妃娘娘也快到了。”卫凌说罢向远方眺望着,像是盼着救星到来。
小太监绕到卫凌身后帮忙捶背,调侃道:“所以说啊还是多念书的好,咱们宫里就姚娘娘能与皇上谈谈诗词歌赋,刚好也宽解了皇上对三殿下的生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卫凌看着辇轿的人已经首先出现在视野中,急忙小跑过去,刚好赶上姚既云将要落轿,立即伸手扶着。
姚既云对卫凌向来都尊重有加,听到三个顶贵重的孩子正在勤政殿里,脸色就沉了,“怕是本宫来得不巧了。”
后宫都知道,皇后这三个孩子里,太子是龙血凤髓的出色代表,五公主是帝后唯一的女儿,玲珑活泼,集尽万千宠爱。而偏偏夹在中间的三殿下,样样都中规中矩。
卫凌有眼力,小心翼翼地扶着姚妃登阶梯,说:“娘娘您来了,皇上高兴都来不及,定会龙颜大悦。”
姚既云盈盈一笑,向身后的宫女弦凝使了个眼色,弦凝往卫凌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几人在门外才站了一会儿,殿门一开,三殿下李璟恒先垂头丧气地出来,见了姚既云,勉强扯出点笑容问安,便匆匆离开。
太子李璟辕牵着五公主追出来,正喊着李璟恒,见姚妃在这里,李璟辕霎时收起了慌张,拉着李斓瑄行礼。
姚家是书香世家,对皇家子嗣不乏启蒙扶持之恩,太子如今的老师,正是姚既云的祖父姚恕和。
“太子万安。”姚既云颔首道。
李璟辕知道这会儿也追不上弟弟,况且让宫人看见了也不好,干脆放弃追赶,“听闻老师身体抱恙,父皇已恩准老师休养,不知近来可好些?璟辕分身乏术,无法前去探视,于心有愧,望老师谅解。”
姚家的人进宫勤快,姚既云自然也比太子更容易知道家里的情况,她回礼道:“祖父好多了,谢殿下关心。”
李斓瑄摇了摇太子的手,笑得乖巧,说:“皇兄,姚娘娘约了父皇共用午膳的,我们快别耽误娘娘和父皇了。”
姚既云摸了摸李斓瑄的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慈爱。
荣祯帝李煜玄正揉着眉头,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靠近,知道姚既云进来了,抬眼便映入一抹甚是雅致的青绿,漾着光芒的黄莺立在枝头,似乎随着摇晃的裙摆正要附耳低语。
就这么短短几步,姚既云像是把外面的整片春色都带了进来。
李煜玄起身走到姚既云身前,牵起她的手才一起坐下,“看见你来,朕心情才好些。”
几日不见,姚既云目不转睛地盯着荣祯帝的脸庞,只觉他又消瘦了一些,心中一阵酸,“皇上莫急,殿下们还小,耐心教就是,当心气坏了身子。”
李煜玄冷哼了一声,“都十四了,上有长兄下有皇妹,就今日这些,璟辕九岁就能与先生们当堂论议,瑄儿都
能背出个七八分。”
姚既云知道再宽解也没用,想了个法子:“皇上,臣妾知道祖父身体已无大碍,四殿下许是尚未遇到适合的伯乐,不如……”
“朕知道你的意思,”李煜玄先摆手,在姚既云的手上轻拍了拍,眉头微蹙着,“先生也是朕的恩师,后又在太子身上倾注毕生所学,于我李家劳苦功高。璟恒不争气,是他自己的过错,再让先生为之操劳,朕于心何忍。”
“为皇上分忧,是姚氏的本分和荣幸。”姚既云言辞恳切,却仍是面对李煜玄那坚定的神色,就知道不好再劝说。
李煜玄在转过脸时,方才的一丝阴沉转瞬即逝,“你对他们视如己出,朕一直都知道,他们往后也该多孝敬你才是。”
姚既云被说中了心坎,顿感失落,别开脸说:“是臣妾福薄,自那一回小产后再与皇嗣无缘,每每看见皇后娘娘和易妃娘娘,总是遗憾自己没能留下与皇上的血脉。”
李煜玄凑近过去,却见姚既云仍是扭过脸,假意叹息摇头道:“云儿,朕许久未与你一同用膳,不料朕不善言辞,把美人惹哭了,看来是朕的不是了,朕这就去自行思过。”
姚既云果然急了,忙回过泪眼婆娑的脸庞,“臣妾怎么会怪皇上……皇上你故意取笑臣妾……”
李煜玄浅笑,轻轻搂过姚既云。
姚既云仍是惦记着心中的事情,依偎在李煜玄的怀里试探道:“臣妾总想着,能与皇上心有灵犀已是毕生之幸,就算不是臣妾所生,只要是皇上的血脉,臣妾都应当带着为人母的心去一视同仁。”
李煜玄仍是没有问下去,抚着姚既云衣裳上巧夺天工的刺绣,调侃道:“古人是‘仔伯之东,首如飞蓬。依朕看,此言差矣。”
姚既云一下子会意,心中庆幸没有枉费这翻心思,仰起头说:“首如飞蓬,是因‘夜夜绿窗风雨,断肠君信否’?”
李煜玄恍然大悟,绿槐荫里黄莺语,深院无人春昼午。“‘画帘垂,金凤舞,寂寞绣屏香一炷’,你这巧思,也是翻遍后宫都没有第二人了。”
姚既云的爱意从来都是细腻又张扬,人人皆可见,却也只限于表面,她又想让李煜玄一人感知足矣。
“金凤二字,臣妾不敢逾越,就想到将黄莺用金线绣上去。”
说话间,宫人们已经摆好了午膳,李煜玄牵着姚既云走到桌前,让她先落座。
姚妃本是被李煜玄推着,立即站起身,有些惶恐道:“臣妾不敢。”
李煜玄突然泛起一丝亏欠,姚既云自从经历失宠再回到他身边,显然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谨小慎微,时常畏惧君威。他藏好转瞬而过的一抹怅然,柔声说:“我们就吃个家常便饭,你别拘着礼数,坐下吧。”
“是。”
姚既云虽是答应了,却仍是规矩地站着不为所动。李煜玄只好和她一同落座。
若是从前的姚既云,早就抢在皇帝前一步,先到桌前看看菜式是不是照着她的喜好去做。
李煜玄虽是悄然念起往昔,可想起姚既云那没说明白的念头,他连方才那一丝的亏欠都已经丢弃。
第18章 合力商讨计划
永寿宫的正殿,门窗敞开,融融春光镀在那银累丝嵌玉石梅花盆景上,熠熠生辉,每回进来都让穆晏清看得着迷。
面对正襟危坐的主子们,采莲眼看着要说大事了,也不知道该问谁,毕竟这里最大的是骁嫔,低声说:“娘娘,主子,这……不需要关上门吗?”
“不必。”秦佩英冷冷地答到。
岳兰给穆晏清上茶,补充道:“小主不用担心,且不说能近身伺候主子的,但凡能靠近正殿的宫人,都是从府里带进宫的,绝不会乱嚼舌根。”
穆晏清不禁佩服将门之家的处事,秦大将军想来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经营,才能让独女在深宫之中也能安枕无忧。
多少刚冒头的小花小生,最终的塌房都是源于工作人员的实锤,啧啧,所以说自家小作坊式的团队,用的就是一个安心!
“你说易妃想借你的手去设计姚妃,那她可有说下一步计策?”秦佩英懒得铺垫,半信半疑地看着穆晏清。
“娘娘,这个,易妃真还没说。她只是向我坦诚了,当日推我下水害我险些丧命,是那个太监的一时失手,希望我不要放进心里。”
秦佩英失笑,觉着穆晏清说的那个差点命丧荷塘的不是自己,“你心里定然已有自己的判断了,是吗?”
穆晏清点头,“娘娘聪慧,易妃显然一开始就想把事情做绝了,是我命大,被善心人所救,才侥幸活了下来,”
秦佩英醒悟过来,顾甯川要见穆晏清的原因,原来在这里。
“还有,易妃娘娘虽没有明说……”穆晏清顿了顿,“但她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您。”
采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之前只知道主子是有些失忆,如今看来倒像是失心疯,这是随便可以说的?
对比采莲,另外的主仆三人反而波澜不惊,穆晏清抿了一口茶,想等等看骁嫔作出的回应。按秦佩英的风格,穆晏清其实也料到七八分。
秦佩英只是轻蔑一笑,“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她耍什么阴险招数,她本事要是够,大可以直接带人杀进来,本宫第一个上前,绝不畏战。”
果然,将军府出来的女儿,就算深谙兵不厌诈,也不懂人言可畏。穆晏清切身体会,女人堆里的战争,从来不在明刀明枪。
“娘娘果敢,嫔妾甚为钦佩,可是面对易妃娘娘这样的对手,一腔奋勇最是无用。”
秦佩英冷下脸,明显不快却又不好反驳。因为穆晏清说的在理。
荣姑姑了解秦佩英的傲气,说:“小主若有妙计相助,奴婢感激不尽。”
“看来,娘娘果然有难题未解。”穆晏清深知此时不适合摆一副逞能的神情,便一直严肃着,“若嫔妾揣摩得没错,易妃正好是要想利用娘娘此时的艰难抉择,您并不愿意表兄接皇上的赐婚,也不想出面去劝服家里,是吗?”
秦佩英只是低头沉默着,脸色更沉了一分,荣姑姑会意,说:“小主心思玲珑,说得一分不差,皇后娘娘今日正是为着此事来劝。”
“按你所说,易妃是打算咬着这件事情不放,继续去污蔑我秦家不受君命?”秦佩英有些愠怒。
还是岳兰先反应过来,不解道:“可是主子,易家的这点脏水已经昭然若揭,恐怕易妃的后招不是这个。”
穆晏清点头,径直问:“娘娘,恕嫔妾冒犯,周小将军可是曾与您有过情意?”
骁嫔霎时抬起头,先是震惊,而后反应过来,疑惑道:“谁与你说的这些?”
穆晏清想了想,说:“不过,娘娘是否还念旧情,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事是易妃的人告诉我的。”
岳兰明白过来,点明道:“原来,她们是要利用这些陈年旧事,借小将军拒婚的事情来毁了主子的清誉?”
秦佩英一把拍在桌上,愤然道:“易家都是什么肮脏东西?我入宫几年了,除了父母,就算是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未曾见过几面,她如何要拿这样的淫秽之事来栽赃我?”
穆晏清平静道:“娘娘,您与小将军的过往旧事,不管真假,以易家如今的实力,真要买通几个人作出捕风捉影的样子也不难,更何况,看你们的反应,易家能知道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秦佩英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到了皇上跟前,本宫清清白白,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