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哥,我明天有时间。”贺夕趁热打铁,多怕他反悔。
  贺砚舟看回她,点头道:“空了找你。”
  贺夕开心地跳起脚来,人也洋洋得意:“我就说吧,你总有求到我的时候。你当时怎么说来着?”她撇撇着嘴,眼眯成缝,摇头晃脑怪里怪气地复述他的话:“这辈子别想……哈哈哈略路略。”
  贺砚舟脸黑了黑:“算了。”
  “别别别,我的哥哥。”贺夕一秒收笑,挽住他胳膊,差点给跪下:“我求你,是我求你的行了吧。”
  送走贺夕,贺砚舟折身返回,一路上大步流星,心中迫切,竟不知天寒地冻,额头也能走出微微一层薄汗。
  身上带着朱序家的钥匙,开锁进门,转身之时,眼尾一晃,有个白色身影光着脚丫飞奔而来。
  贺砚舟下意识松开手上的钥匙和手机,砰一声响,却稳稳接住了跳到他身上的人。
  随惯性向后倒退半步,他后背抵住墙壁。
  清香扑鼻,她洗过澡了。
  那双眼睛湿淋淋,发丝也沾了水汽搭在肩头。她身上是件缎料开襟式长袖睡衣,除此之外,里面竟空无一物,因为贺砚舟已没有任何阻隔地握了满掌。
  他呼吸狠狠一滞,盯着她的眼睛。
  朱序双腿缠住他的腰,声音抱歉:“你手机掉了。”
  半刻,“还管什么手机。”他低声喃喃,视线缓慢下落,最终定在她自然微启的双唇上。
  室内一片静谧,眼神流转,却在某刻,两人同时去吻对方唇瓣,力道温柔,一触即离。
  稍稍分开,朱序望着他的眼睛。她无法判定是否被他偏爱得太多,才会有恃无恐,将内心疯狂的原始欲。望展现在他面前。
  她听见自己强而凌乱的心跳,胸口起伏明显,像搁浅的鱼般呼吸艰难。
  贺砚舟忽地颤声一笑,“慢慢来。”却也好像说给自己听。他眼神迷乱,呼吸粗重而滚烫。
  朱序捧起他的脸,偏头再次吻住他,唇瓣轻启,舌尖抵了下他的牙齿。下一秒,只感觉天旋地转,背部被他重重抵向墙壁。
  他的吻气势汹汹,轻咬、含弄着,她舌根微微发疼。
  四周空耳一般出现单调的嗡鸣,这中间却夹杂着彼此紊乱的呼吸和湿润吻声。
  终于,他稍稍离开:“你头发味道没变。”
  “嗯?”
  “不是换了新的洗发水?”
  “。…..骗你的。”
  他无声笑了笑,早已猜到:“说说你,多欠收拾?”
  说完,贺砚舟抱着朱序走向卧室,余光瞧见她放在阳台的躺椅,顿了顿,脚尖一转,走过去将她放在上面,腿肚就势分别搭在两侧扶手上。
  他单膝跪地于她面前。
  室内光线明亮,一览无余。
  朱序惊到了,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紧紧按住双手无法动弹。这与上次不同,更为直观。
  不敢去看他眼睛落在何处,只觉此刻羞愤得快要死掉,又急于求证,自己到底会不会死掉。
  “贺砚舟。”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在。”
  “你敢!”
  他动作代表一切回答。
  贺砚舟十分清楚,令朱序最快臣服的方式是什么,惩罚也好,取悦也罢,这两三分钟的生死,全由他掌控。
  第40章 第40章想与她组建家庭的邀请几乎脱……
  贺砚舟太了解她了,算三分钟都是多的。
  可他觉得远远不够。
  他退开些,抬手,并拢的四指每一个指腹都要照顾到。
  他低头去看朱序,“还好吗?”
  朱序才不理他。手遮住脸。
  贺砚舟笑笑,指腹已全部沾湿,他上下快速搓动。
  朱序根本无法承担,一瞬,临顶崩溃。
  贺砚舟也在她手掌掩住的近乎含着低泣的尖叫声下顿了顿,赶紧俯身去抱她。
  他愿意被她又要又不要地折腾,也喜欢看她那一刻眼神迷离咬住嘴唇一颤一颤的样子。
  因为一切快乐都因他而起,又因他而终。
  贺砚舟平静了下:“我先洗澡。”
  结束时已半夜,贺砚舟留宿在她这里。
  卧室没开灯,客厅浅浅的光线顺微掩的门缝溜进来。
  朱序腰酸、腿酸、小腹酸,身体急速升空又坠落,反复了几次后,力气耗尽。她躺在床边,脑袋枕着贺砚舟的腿,他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卧室大床只比榻榻米高出一些,贺砚舟身高腿长,坐在床边膝盖弯折弧度很大,她枕在上面,是极舒适的状态。
  耳边电流嗡鸣,朱序额头贴着他腹部,手指一圈一圈绕紧他睡袍的带子。
  “可以了。”她说。
  贺砚舟动作没停,吹着还有些潮湿的发尾。指缝间发丝偷偷溜走,海藻一般铺在他腿上。
  他关掉吹风机,将那长发捋顺,手顺势向上抚摸她的额头:“好像上学那会儿你一直短头发。”
  “嗯。”她说:“后来长发几年,又短发几年,一直不太固定。”
  “倒是挺随性。”
  “太久了会看腻。”她胸口没来由往下沉了沉,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上方的他,“我有个问题。”
  “你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有意的?”
  贺砚舟想了下,发现很难跟她描述整个过程,甚至从什么时候真正动的心,自己也很模糊。
  这十几年,他没有特意等过她,也没有遇到特别喜欢的人。
  与她分开那年15岁,第一段恋情是在七年后,他确定这中间没对朱序存在任何遐想,才有了与孙柠的交往。那段感情他很认真,半年时间不长也不算短,但后来没有任何冲突,他们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后来和梁师兄去徒步,仿佛命运安排,她所赠的平安符救他一命,才发现她是他心中淡淡的却未曾磨灭的存在。
  没妄想与她发生什么,不然不会等到同学会的重逢后再去找她,甚至那晚得知她已婚后,已觉得自己出现在那里十分荒谬。但是后来的每次接触,又因各种事情内心有所触动,随之那段深藏的记忆也被挖掘,永久拥有她的想法日益强烈,难以自持且势在必得。
  不想用这些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美化自己,他只答:“前年。”
  “再多说点。”
  “没了。”
  朱序不乐意地小声道:“敷衍。”
  贺砚舟笑了笑,仍没解释。
  “前年的同学会,你……”她有点难为情:“你也是为我而来的?”
  “不然呢?以为我很闲,将时间浪费在八百年不联系的同学上。”他补充道:“有次无意中遇见刘闯,他邀请我参加,想着十多年没见你,想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朱序心中忐忑:“那你有没有失望?”
  “有。”
  她呼吸一沉,却听他说:“得知你结婚了很失望。”
  “嘁。”朱序轻戳一下他的腰。
  贺砚舟握住那只手,放掌心中用了些力地揉了揉:“至于其他,大喜过望。”
  这话哄得朱序飘飘然,脑袋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去:“我好看吗?”
  “好看极了。”
  朱序嘴角快要压不住了,“那你多久认出我的?”
  “半秒钟。”他抬手隔开她额头,身体偏转,避开一些:“老实点,别蹭来蹭去。”
  朱序听话地不再乱动,任由他五指穿入她发丝中,一下又一下,从发根,至发梢。轻微的拉扯感极为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夜很静了,微风吹着树影,投在窗边的浅色窗帘上。
  朱序忽然睁开眼睛,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抬手拉他:“快躺下,被子里很暖和。”
  贺砚舟掀开被角,躺在她身侧。
  朱序立即滚到他身边去,缩进他怀中。
  两个人的身体,一个极冷,一个极暖。
  朱序不禁抖了下,但没躲开:“你觉得,感情会像发型一样,时间久了就腻了吗?”
  贺砚舟知道,她仍然缺乏安全感,这问题怎样回答都是空谈,有些事只有时间能够验证。
  他玩笑说:“别焦虑,剪短是你,长发也是你。”
  朱序默默笑了下,很久没再提问题,手放在他胸口,向下,又向下......
  黑暗中贺砚舟忽然沉声:“没办透你?”
  “透了,透了。”朱序连忙说,缩回了手,仰起头来看他,声音轻轻的:“要不我以后矜持点吧,可以多保留一些新鲜感。感觉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一般情况下讨厌社交,但面对你……”放纵又大胆。她没有说下去。
  贺砚舟无声一笑:“在我面前,你可以是你自己。你的顾虑,恰恰是我喜欢的。”
  “真的?”
  “真的。”
  朱序眼睛亮亮的,在被子里折腾几秒,腿一迈,爬到他身上去。她像一座小山丘般披着被子,咬了咬唇:“那……我想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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