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很怕痒。而他专挑她最痒的位置,持续磨蹭攻陷。
他指腹轻划,手掌摁下来的酸胀添了一种异样的酥麻。存在感过于强烈。
他划到小腹中间偏上的位置,手指停下来。
视线缠上她,眼底押着一丝兴致盎然,轻飘飘的语气:“到这里了吗?”
她忍着酸胀和轻痒,时不时闭起眼,来不及看清他手掌的位置。
后知后觉判断说:“到了......”
邢屹不着痕迹地笑了下,看向她的眼神里泛起一种雾气缭绕,让人琢磨不透的愉悦。
“孟纾语,进步好大。”他中指指腹往下移了半寸,按了按,戏谑说,“之前只能忍到这里。”
一按就好酸。
邢屹呼吸匀淡,很故意地注视她忍耐泛红的脸颊,手里又使坏般揉了揉。
她咬唇承受着,小腹开始发烫。越摁,感觉就越深刻。
让人心悸的痒,由他掌控着,把她吊在半空。就这么一动不动。她忽上忽下地悬浮着,永远触不到顶。
她只好别过脸,用最后一分清醒推了推他,说不要了。
他却说他不想停。
孟纾语早就尝过他没有上限的狠劣。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晕过去的。
她下意识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和红赧的脸颊,就差没把耳朵捂住,轻声催促他,“你快出去......”
根本不可能出去。
邢屹见招拆招:“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真是强词夺理,“怎么就成你的房间了!”
他像个不讲理的暴君,俯身,呼吸缠在她耳边,边蹭边说:“用我的东西填满过。就是我的。”
被他刺激了一下,她脖子周围的红晕又深一层。
邢屹吻了她一阵,把她哄软了,手掌抚到翘起的一处轻扇一下,哄她转过去面对镜子,最好再塌一下腰,双手撑稳。
-
一直到后半夜。
孟纾语已经赶不回公寓。时间不够,体力也不支。
最后被他从浴缸里捞起来,用浴巾一圈一圈地裹住,擦干水渍。
她眼皮重得睁不开,后背感受到胸膛体温,于是放下戒备,直接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她呼吸很静,邢屹半靠在床头,借着昏昧月光注视她,指腹抚过她唇角,她慢半拍蹙眉,发出一声轻软梦呓。
他眼底的沉暗罩在她身上。
密不透风的占有欲,总在夜深人静时变得更加厚重。
几小时前,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阳台下,在漫天雪花里举起烟花棒,弯起笑眼对他说新年快乐的那一刻,他会一直记得。
那样的瞬间,最好能彻底留住。最好让她眼里只装下他一个人。
可惜他总是学不会发乎情,止乎礼。
占有和吞噬才是他的本性。
“如果把你关起来,每天只能看着我——”邢屹迟疑片刻,撩开她耳边垂落的发丝,低声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爱了我,就不允许再把温柔的眼神分给别人。
...
孟纾语睡得太熟,梦里零零碎碎出现一些过往的画面。
梦见高中课堂,心理课上,老师感慨说,要接受一个人最真实的样子是很难的。
需要很多勇气和信任,需要孩童般的赤诚。
又梦见小时候跟母亲一起看书,看那本让人云里雾里的《呼啸山庄》。
记得那一段。
「永远缠着我吧。
无论用什么方式,尽管把我逼疯吧。
只是唯独,
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深渊里。」
她心想,平静下的狂热与偏执,就是邢屹最真实的模样。
他是一个擅于用原则毁灭规则的人。
所以她偶尔也会害怕,怕他愈演愈烈,最后彻底变成一只脱缰野马。
在此之前,她需要一条牵引绳,悄悄拴住他。
-
次日一早,孟纾语从空荡的床上惊醒。
完了完了,几点了?
她匆忙捞过手机。
还好,这几天是元旦假期,不用早起。
松了口气,她默默环顾四周。
一切安然无恙,邢屹不在卧室里,边上的枕头也没有温度。
他好像很早就起来了。
算了,暂时不管他。
她侧躺着划手机,犹犹豫豫,点进微博热搜。
邢屹懒得雇人删帖,无论别人怎么骂他,他都置若罔闻。
唯独有牵涉到孟纾语本人的恶毒言论,发出来就被秒删。
即便没有过多干涉,舆论环境也有自我调解的能力。
今早点进词条主页,风向已经有所转变。
网友们个个都是侦探,本来是为了挖掘令人发指的黑幕,没想到竟扒出一堆跟邢屹有关的好人好事。
他大学时主动协助志愿队救助流浪狗,前段时间还救了一个性命垂危的癌症小女孩......诸如此类。
而他表哥邢皓南,涉嫌一起违/禁/药品走/私案,目前已经在接受警方调查。
人已经进局子了,那帮受雇发黑稿的营销号八成是拿不到尾款,同时没了靠山,一夜之间回过味来,害怕被信昀集团法务部告得倾家荡产,于是个个化身电子窦娥,发帖喊冤,暗示录音是被添油加醋剪辑过的,他们是无辜的,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被当枪使了。
舆论的变化,牵引着集团股价涨涨跌跌。这么一来,趋势又好转了。
孟纾语心不在焉划着屏幕。
或许邢屹早就料到结果,所以才一直懒得插手。
思来想去,是她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经验少,担心过头了。
她放下手机,拿过床头的针织外套准备披上。
手机突兀响起。
老孟的电话。
“......”她慢吞吞接通,心虚的语气,“爸。”
“敲门怎么没人应呢?你不在家吗?”
她不假思索:“我在婧婧家呢。怎么啦?”
老孟安静几秒,没有追根究底,只是语重心长说:“没什么,想给你做一顿早餐来着。没事就行,最近店铺挺忙的,我下午赶飞机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过年记得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好......”
父女俩寒暄几句,电话挂断。
孟纾语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她四下看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抬起头。
果然有个闪烁的小红点对着她。
又来这一套!
简直要被他气死。
孟纾语深呼吸,点进邢屹的聊天框,快速打字:[我刚睡醒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对面秒回。
xy:[可爱。]
“??”好变态。
她受不了了,隐约有点头皮发麻。
[你又这样,我会生气的]
邢屹总有他蛮横的道理。
他说他今天在申城出差,明天才回来。
xy:[整整两天看不见你,我的心情也很差]
她差点噎住。
[就分开两天也不行吗?]
xy:[不行]
“......”简直无法沟通。
她试图讲理:[之前都说了,我不喜欢被监视,你想我可以打视频,也可以聊语音,有很多正常人的联系方式啊]
xy:[不感兴趣]
[那我回公寓住了!]
字刚打完,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
不对啊,她为什么会觉得公寓里就没有监控摄像头?
太阳穴隐约抽痛,她调整心态,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那边接得很磨蹭,好像故意吊她胃口。
漫长的等待音结束,她脱口而出:“林助在你身边吗?”
“在。”邢屹那边很安静,估计刚到住处歇下,淡然无谓的语气,“找他有事?”
孟纾语一鼓作气说:“把你的手机给他,开视频,让他把摄像头对着你,我今天一整天都要看着你,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行!”
并不是真心话,而是逼不得已的气话。
毕竟她不是占有欲旺盛的变态。
听筒那边静了许久。
忽然声线平直地应下:“好,你说的。”
“对,我说的。”孟纾语挺直腰杆,非常硬气地攥紧手机。
又很贴心地想,为了避免林助积怨过重,她决定给他发一个大红包,感谢他的倾情配合。
于是从早到晚,孟纾语在修改论文之余,手机一直架在桌边。
其实不是很想看,但话都撂在那儿了,不看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时不时瞥他一眼,意思意思。
大半天过去,她看见邢屹进出套房,上车,下车,开会,应酬......
一系列琐碎事项,她在屏幕之外看得一清二楚。
他手机电量这么能撑吗?
终于,邢屹脱下外套进了办公室,从林泽手里接过手机。
她以为他要拿去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