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宋逢林回忆了一下,居然略显委屈:“你那个时候明明挺高兴的。”
  陈韵:“你现在给我买个爱马仕我也高兴,但过两年我还是要骂你。”
  生怕他当真,强调:“这只是个比喻,你要真买我立刻揍你。”
  宋逢林:“等我挣到好多钱我再给你买。”
  这话别人说像画大饼,他说就是真实有效的契约。
  陈韵点点头:“行,我等着。”
  宋逢林把这事列在待办清单上,猛地站起来:“我去做两套卷子再睡。”
  陈韵光听见卷子两个字都要做噩梦,拽住他:“踏实睡吧你,不看看几点了。”
  发散一下来理解,也可以当作是同床共枕的邀请。
  也许是不是不用上班的缘故,宋逢林最近有很多心猿意马的念头。
  他低头看眼自己的肚子,琢磨着还是等做好准备再“邀宠”,心里偃旗息鼓,嘴上说好,实则第二天起得更早锻炼。
  陈韵手一伸感觉得到半边床空了,但压根不清楚是几点,自顾自蒙头大睡,在儿女们窸窸窣窣的动静中醒来。
  她偶尔特别享受这种片刻安宁,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会呆,才打开房间门往外走。
  餐厅里一家三口已经在吃早饭,听到脚步声嘴巴里各自咬着东西回头看。
  这一幕非常有电视剧的氛围,陈韵的眼睛像镜头一样慢慢推移,最后定格在宋逢林身上。
  不知是不是早晨的阳光太好,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有光泽,尤其最近一瘦,嘴边的小酒窝也凹进去,笑起来还有点青涩感。
  陈韵定定看两眼,腹诽:不是说男人的花期都特别短吗?怎么他还又支棱起来了。
  第62章
  吃过早饭,陈韵要去上班,宋逢林要带孩子们去上课,一家四口一起进的电梯。
  只是到楼下,陈星月忽然跳起来:“爸爸我忘了拿泳帽。”
  最近为了培养她自己收拾东西的意识,父母尽可能的放手,结果每天不是丢三就是落四的,叫人好不头疼。
  得亏的宋逢林有耐性:“那我们再上去拿。”
  骂她,一天不知道要发多少次脾气。
  不骂她,又怕她不长记性。
  陈韵拿捏不好分寸的时候就先跳过,说句“下次长点心啊”去上班。
  陈星月拉长音答话,能不能真往心里去就有待商榷了。
  宋逢林摸摸她的头:“再复习一遍,上游泳课要带什么?”
  陈星月掰着手指头数,数完自说自话:“我明明都记得的,真是健忘。”
  小孩用大人话,怎么看怎么可爱。
  宋逢林笑,笑完还分享给老婆。
  陈韵在做蛋糕,盯着电子秤的数值变化,听见提示音视线没移动。
  等所有材料都准备好,她才拿起手机看,回了句:【看她小手小脚的,就知道脑容量也不多】
  宋逢林还是那句:【长大就好】
  这句话真是千百年来都适用,几乎成为万能公式。
  他小时候最讨厌别人拿此来对付自己,现在倒用得十分频繁。
  陈韵也这么想,所以对儿女的小毛病基本都轻拿轻放。
  到这,她没再回话。
  --
  一早上,陈韵都在做蛋糕。
  她把成品放进冰箱冷藏后,拉开烘焙间的门:“潇潇你先……”
  潇潇咬着手抓饼回过头:“姐,你说啥?”
  陈韵本来要让她先去吃饭的,只能把话都吞回去:“啥也没有。”
  她眼尖看到衣服上沾到面粉,一边用指甲抠一边说:“我吃饭了,下午有点事,你要忙不过来我让宋逢林来。”
  潇潇:“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顶俩。”
  有个男的杵着,她觉得怪不自在的。
  店里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能搞定,否则陈韵早发大财了。
  她只是客气问一问,拎上包:“行,那我走啦。”
  潇潇空着的另一只手挥挥,看她出门后的方向不是往家里走,疑问在脑海里转半圈就抛之脑后。
  毕竟她对这些也不好奇,趁着四下无人把雷鬼音乐开得更大声。
  陈韵不知道她在店里有多嗨,一路躲着太阳往前走,到烤肉店的门口停下来。
  宋逢林已经带着孩子们点完餐,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入口处,对上她的视线摆摆手。
  陈韵坐在女儿边上:“怎么想起来吃这个?”
  宋逢林:“他俩都想在外面吃,剪刀石头布阳阳赢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中间的百转千回都带过。
  陈昕阳听到自己的名字,骄傲地挺起胸膛:“我说的算哦~”
  看把他得意的,陈星月看不惯:“哼,下次就是我。”
  陈昕阳有一种胜利者的从容,大概觉得已经得到想要的,够不着地板的两条腿晃荡来晃荡去,十足的轻佻挑衅。
  陈星月形容不出这种看了就生气的感觉,但还是伸出手推他一下。
  陈昕阳反击后缩在爸爸怀里,还不忘扮个鬼脸。
  陈星月气得眼睛圆溜溜,被妈妈搂住警告:“想在外面吃就安安静静的,吵到别人立刻回家。”
  妈妈说立刻,那真的是马不停蹄就得进家门。
  陈星月吃过两次这种教训,别过脸闷闷地不吭声。
  她的心情一天起起伏伏不知道多少次,陈韵哪里哄得过来,只跟孩子爸爸说话:“我下午要去烫头发。”
  这么隆重,赶上过年的架势了。
  宋逢林都摸清楚她的习惯,说:“指甲什么时候做?”
  就他最知道,陈韵犟嘴:“什么时候都不做。”
  宋逢林其实偶尔挺会拿捏她的脾性的,哄着:“难得不上班,做吧。”
  陈韵下巴一抬:“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勉为其难。”
  宋逢林还跟她说“谢谢”,顺从得让人不好意思。
  正好上肉,陈韵拿起夹子,边说着其他的话题,两个人聊没几句,姐弟俩又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玩。
  一家四口和谐地吃完这顿饭,又各自忙活开,晚上才在家里大团聚。
  陈韵的头发烫得慢,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
  她才脱鞋,女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房间飞奔而出:“妈妈~”
  不知情的以为有多久没见,陈韵亲亲热热地抱住她:“宝贝想妈妈啦?”
  陈星月用力地点点头,仰着小脸:“妈妈你头发好卷哦。”
  童言无忌,第一句就说中陈韵的伤心事。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种效果,回来的路上看路边长的草都不顺眼,忍气问:“卷卷的好看吗?”
  陈星月自然没有觉得妈妈不好看的时候,把一整个暑假新学的好词好句都用上。
  夸得陈韵稍微心气顺些,拆包零食分她吃。
  塑料袋子一拆开,刚洗完澡的陈昕阳闻声而动。
  他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扎进妈妈怀里,从神态到动作都有点像小狗。
  宋逢林拿着毛巾跟在他后面,把人薅过来:“擦干再吃。”
  又问:“你没吃饭吗?”
  陈韵趴在桌子上:“本来要吃的,一看头发都没心情。”
  宋逢林上下打量,真诚道:“很好看啊。”
  他看不看的,难道影响最后说出来的话吗?
  陈韵撇嘴:“你有觉得我不好看的时候?”
  宋逢林还真没法反驳,但他全然是肺腑之言,强调:“就是好看。”
  明知未必客观,陈韵还是稍显安慰。
  她摆弄着发尾:“理发师说洗两次会自然点,没有的话我跟她没完。”
  宋逢林:“不是之前那个理发师吗?”
  陈韵:“佩琳卡里的钱没用完,极力推荐我去这家店,踩好大一个雷。”
  她平常能跟好友抱怨的事今天也没有说的理由,更显得有些憋闷。
  宋逢林见状,瞥一眼孩子,还是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陈韵拍拍手上的薯片渣正襟危坐,连同一双儿女的眼神也充满期待,只是手还留连在薯片包装上。
  宋逢林进房间一趟又出来,手上拿着个粉色的盒子。
  陈星月一马当先奔向爸爸:“我要看我要看!”
  还跟着个陈昕阳敲边鼓:“我也要我也要。”
  宋逢林手轻轻松松一抬就能躲避,往前一递放桌上。
  光看外面,陈韵猜不出是什么。
  她脑海里跑出十几种答案,打开一看果然八九不离十,说:“好看欸,哪儿买的?”
  陈星月长得比弟弟高,很有优势先饱眼福,然后问:“爸爸为什么给妈妈买新杯子?”
  宋逢林:“因为妈妈喜欢杯子。”
  哦,好像也对。
  不过陈星月迷迷糊糊总觉得哪里少一个环节,只是眼见弟弟比自己多吃一口薯片也没工夫细想,赶紧加入争夺战。
  陈韵生怕他俩把自己的新杯子砸了,抱着盒子躲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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