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池列屿:“嗯。”
贺星诀:“哎,露露王那样的谁不喜欢啊,长得漂亮心眼又好,还天天跟我在一块玩,我小时候可崇拜她了,觉得她就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但我对她可没有非分之想,其实我很早就感觉你对她有点不一样,我拿我自己和你对比了一下,发现我对露露王完全没有占有欲,她喜欢别人我好像也没有很伤心,不像你,她和别班男生多说两句话你脸就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结果你们这么多年都坦坦荡荡当朋友,我就以为自己猜错了。”
“所以啊,我对她的感觉应该算不上爱情,顶多是欣赏。”贺星诀转头看着池列屿,“讲实话,草,如果你是女的,我对你也心动,可惜我是直男。”
“滚啊。”池列屿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所幸事儿说开了,兄弟之间那点尴尬终于烟消云散。
其实他之前也没觉得贺星诀多喜欢许朝露,实在是兄弟感情太重要,不得不慎重对待。
池列屿拧开矿泉水仰头喝完一整瓶,随手扔到旁边,舔了舔湿润的唇角,语气忽然带了几分自嘲:“你没猜错,我很早就喜欢她了。这事儿她还不知道。”
“我操。”贺星诀再次怒火中烧,“你丫的真能憋,以后再敢瞒我试试,我真的会……会哭给你看。”
“……”
“哎,不管咋说,你俩能在一块真的太好了,我还要当八十年电灯泡。”贺星诀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凝固了下,“露露王喜欢你多久了你知道吗?”
“没多久。”池列屿知道贺星诀在担心什么,“我不可能和她玩儿几个月再退回去做朋友。”
她对象这个位置他既然坐上了,就不会再下来。
……
ktv包厢内,彩色灯光像醉了酒似的在墙面流窜,音响轰击着胸腔,许朝露坐在沙发角落一口一口吃西瓜,已经连吃了四五片。
刚才玩酒桌游戏,许朝露运气不好连着输,又不想接受太暧昧的大冒险惩罚,只能一个劲儿喝酒,这会儿脑袋晕陶陶的,说什么也不玩了。
游戏暂歇,大家伙又开始点歌唱。
经济系的梁佑不是文艺部成员,今天屁颠颠跟来聚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连唱了三首情歌,直呼一个人唱没劲,几次三番邀请许朝露和他男女对唱。
周珂帮忙拒绝:“露露有点醉了,让她歇会。”
时越也说:“你想唱自己唱吧。”
“学长你就别护短啦。”梁佑已经知道时越和许朝露没戏了,这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醉了正好唱两首歌清醒一下,来嘛来嘛朝露,《思念是一种病》应该会唱吧?”
“没眼力见也是一种病。”包厢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高挑利落的身影闲闲散散走进来,逆着光五官更显深邃冷淡,冲演唱台上的男生倨傲地一挑眉,“要不,我和你唱?”
许朝露双手抓着西瓜正在啃,隔着昏昏昧昧的灯光,忽然和池列屿漆黑锋利的眼睛对上。
像西瓜汁撞上烟熏威士忌,她莫名其妙呛住,咳得满面通红。
梁佑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恃强凌弱,许朝露拒绝过他八百回,但每回说话都客客气气,他便觉得死缠烂打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因此不断纠缠,而今天,比他高了大半头的池列屿危险气息十足地往他跟前一站,力量差距悬殊,他立刻怂得不能再怂,眼神都不敢和人家对上。
这包厢真是一步一景,刚掠过歌王,又和茶壶哥打照面。
时越看到池列屿,脸色更精彩。上个月篮球赛前,他误把别人的情书当做许朝露的,三分得意七分故意地说给池列屿听,结果人姑娘对他早就没那个意思了,今天连他的车都不愿意上。
“你怎么提前来啦?”许朝露红着脸起身,拉住池列屿胳膊,“坐我旁边。”
校草根本用不着介绍,甫一现身,全场视线无不集中在他身上,部门里女生更多,面红耳赤叽叽喳喳,室内温度都因为他的到来拔高了好几度。
池列屿打完排球洗了个澡才来,身上干干净净的醋栗叶清香直往许朝露鼻腔里飘,和乌烟瘴气的包厢形成鲜明反差。
她不自觉贴着他坐,又拿了片西瓜啃,嘴巴里的酒气没压下去都不太好意思和这位洁癖又金贵的
大少爷说话。
池列屿散漫地靠着沙发背,忽然问许朝露:“你没和他们说我们在一起了?”
他感觉包厢里起码有两个女生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如果知道他是许朝露对象,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
许朝露点了点头:“谁让你魅力那么大,她们好几个都对你动过心思,让我牵线搭桥,我把你微信给她们,结果你不通过,搞得我很尴尬,所以我还没好意思告诉她们我们的事儿。”
得。醋是一点也不吃的,烂好人是一定要当的。
池列屿无奈得额角突突跳,抬手自然而然搭上了她的肩:“反正,经过今晚都会知道。”
许朝露下意识绷直了背:“噢。”
下一瞬,身旁少年骤然靠近:“你喝酒了?喝得还不少?”
许朝露赶紧解释,指着桌上的真心话大冒险惩罚牌:“那些牌上面的内容太暧昧了,我洁身自好,只喝酒,不玩暧昧游戏。”
“这么乖?”池列屿倾身拿起一叠牌,看了几张,真的有点过分,带这套牌的人居心不良啊。
ktv厅很大,旁边还有台球桌,梁佑这会儿和几个男生跑去打台球了,击球声哐哐响,打得贼使劲,像是泄愤,池列屿听着觉得他们或许更想拿台球杆戳他脊梁骨。
他可不是许朝露那样的烂好人,他心眼就针尖那么大,混球一个。
“你不和他们玩,要不要和我玩?”池列屿把惩罚牌拿过来洗了洗,搁在桌沿,又挪过来一个骰盅,“简单点,猜大小?”
许朝露脸颊两团酡红,像个年画宝宝,心跳咚咚的要把胸口敲烂,神情却淡定自若:“谁怕谁。”
她双手抱起一个骰盅,像电影里赌神那样拿到耳边像模像样地边听边摇,也不知道听出什么所以然,砰地砸回桌面:“我猜大。”
六个骰子总点数大于20为大,她打开骰盅,总点数……刚好19。
池列屿老神在在地坐着,一个字都没说就赢了,扯起唇角,把那叠惩罚牌往她面前一推。
许朝露闭着眼睛摸了张,翻开:拍你对面那个人的屁股。
看清牌面上的字,她忍不住吸紧了腮帮子,憋笑。
手气真好,一张牌惩罚了两个人。
也不对,这种好事对她而言算什么惩罚?
转眸看向身旁正抬手捏眉心、一脸生不逢时命途多舛的少年,她视线不自觉下移。
“往哪儿看呢?”池列屿嗓音发凉,带着警告意味,“屁股在后面,不在前边。”
第65章 初恋我不仅要擦,我还要亲呢……
包厢里的灯光似乎被人调暗,光束慵懒随意地游走,明明灭灭,适合暧昧发生。
许朝露感觉自己真是冤大发了:“你又不站起来,我还能往哪儿看?”
末了,又眼观鼻鼻观心说:“再说了,这么暗能看见什么?”
意思是他还要帮她点个灯?
池列屿也是被她的实诚整乐了,手从她肩上滑下来,抱臂,整个人大爷似的往后靠,一脸“老虎屁股拍不得”的不配合。
许朝露捧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哎哟,差点忘记不喝酒了。那边有冰红茶,你帮我拿一瓶过来。”
她边说边朝酒桌远端扬了扬下巴,这个距离,池列屿得站起来才能帮她拿到。
少年并未中计,老神在在不动如山:“想偷袭?”
许朝露阴谋被戳破,拍不到老虎屁股,恨恨地捶老虎大腿出气:“你玩不起!”
“说只拍一下,你这都捶几下了?真给你拍手不得黏我屁股上。”池列屿捉住她不知道在泄愤还是在蓄意侵犯他的手,“还来不来,下一把。”
许朝露心虚地缩回手:“来。”
她再次拿起骰盅,摇两下:“这次我猜小。”
打开一看,竟有四个六,大得不能再大。
接着摸惩罚牌,看到牌面她脸更烫——刚才是拍屁股,现在又要她凑近了闻他,并描述他身上的味道——净让她干些变态的事儿。
幸好是和池列屿玩,换别人她才不闻。
“脸上笑收收。”池列屿说,“别龇着牙凑过来。”
“我就龇。”许朝露跪在沙发上,手搭着他肩,上半身肆无忌惮倾过来,鼻尖近乎触碰到他发梢。
他身上依旧是那股揉碎了的草叶一般的冷冽青涩气味,沾染些许酒气,许朝露歪着头描述:“像一株孤傲的,又有点不甘寂寞买醉的草。”
池列屿手很自然地扶住她腰,指尖搭在她柔软的、轻微凹陷的腰窝,莫名产生一种用力掐下去的冲动。
他喉结往下咽,没反驳,确实是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