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趁她迷乱之际,他很迅速地脱掉了彼此最后一件衣物。他身上代表着兽欲的那个部分又抵在了她的小腹上,还摩擦了几下。听着她几近呜咽的喘息,他仍然不满足,又凑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昨天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她迷迷糊糊地问:“我说了什么?”
“你问我有没有诗。”他在她耳边轻轻复述了一遍,咬着她的耳垂,大手朝下探去,“那你呢。你现在有没有?”
第108章 虎鲸的彩虹 04
这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
一个好记性的人要是锱铢必较起来,真是恐怖。一句无心的话都要想着法儿地还给她。她面红耳赤地夹紧了双腿,正想骂他不要脸——
不对劲。
她阻止了他往下探去的大手,勉强地支起上半身,“……抱歉,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他压上来,一只手臂伸到她的膝弯处:“我抱你去。”
“不要!你在床上等我。”
她很用力地将他推开,翻身起来,拿过睡裙随便一套,冲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拉开又关上。
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那里了,不太能冷静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脸埋在枕头里等待。这一停下来,下身愈发地胀得难受,只好自己套弄了几下。
和她相比,简直味同嚼蜡。
约两三分钟后,她一脸懊恼地回来,站在门口,对他宣布:“虽然时间上不太对——我生理期到了。”
足足提前了一个礼拜。
男友那一瞬间的脸色变幻叫贺美娜是又心疼又好笑。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喜剧性质的表情,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尤其是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仍然坚挺的情况下:“你……盖着点,然后让开。”
他一言不发地用毯子盖住重要部位,乖乖地往床角挪了挪。她过来检查床单,见并没有污渍,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同样地沉默不语。
前戏都玩出花了却做不成,两个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脑子里嗡嗡直响。最后还是危从安先开口:“怪不得你早上起来肚子不舒服。家里有卫生用品吗?需要我出去买吗?”
她从情欲中平静下来,看了一眼赤身裸体还想维持绅士风度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
“不用。”
“疼不疼?需不需要吃点药?”
“不疼。”她有些烦躁,“别问了。家里什么都有。需要的话会告诉你。”
她第一天总是量很少,用小流量的棉条就行。第二到四天量多,会不太舒服,但也很少到吃止疼药的地步。她天生底子弱,病怏怏地吃这个药那个药,如果还加个痛经的话,也未免太倒霉了。
“从安。我怀疑我被诅咒了。”她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大代谢路线图,轻声道。
“什么?”
“这个诅咒叫做‘不可以和男朋友做爱’。”
危从安先是一愣,然后闷在枕头里笑了起来,笑得全身发抖。
“是谁说,格陵是一个走在国际前沿的现代化大都市啊。”
“那怎么解释昨天突然睡着了。今天突然提前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其实有迹可循。她每次生理期的前一天都会很疲惫。而她昨天睡了整整十一个小时。
“我解释不了。但谈恋爱不是只有那一件事情可以做。你说的,来日方长。”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这四个字意头不太好,便不出声了。两个人继续静静地躺着。贺美娜以为他睡着了,伸手摸过去,发现他皮肤有点烫:“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嗯”一声。
她有一点心疼,轻声道:“你自己……弄出来呗。”
他无可奈何地把头撇向另一边:“刚才试过了,不行。”
“什么?你不行了?”她伸手过去,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重新摸成昂扬坚挺的样子才罢手,“没有不行啊。”
他简直无语,把她的肩膀扳过来,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凶狠:“你来招惹我?那你要负责到底。”
一看他眼角和两颊都染着不正常的赤色她就明白了;于是重新伸手过去,拂过那条青筋,然后握住,轻轻套弄起来。
他呻吟一声,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这下是真的被她握在手心,随意摆布玩弄了。两人亲密地覆在一条毯子下面,风平浪静,仅一处轻轻起伏。她手势很生硬,上上下下,显然不擅长。他内心十分复杂,有些得意,又有些惭愧,仿佛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但又更加困惑。他定了定神,决定什么都不想,专心享受这一切,一把揽过她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胸脯上捻弄:“……轻一点。”
她很想说我叫你轻一点的时候你听进去了吗,又觉得争意气并不急于一时。之前都是他主宰,现在她也可以问他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快一点,还是慢一点?这里?还有哪里?他忙着吻她摸她积累快感,只有在她实在弄得他很疼的时候才会出声要求她别硬来。
“可是我握不住啊……”
她的手有点黏黏的,又想往他背上擦了。
他察觉到她的意图,低声道:“继续,好不好。”
她委屈道:“你能不能快一点。我的手好累。”
他伸手过来,包住她的手一起动。他自己套弄的时候手腕会转一转,时快时慢;相比之下,她刚才机械地匀速上下确实有点敷衍了事。两具身体紧紧地贴着;跟着他的动作,她轻声道:“你以前看着我的照片……就是这样……吗?”
他眼帘微阖,轻轻地,绵绵地“嗯”了一声。
他第一次梦遗是十五岁,他知道这是青春期常见的一种现象,自行处理了内裤和床上用品。因为功课忙,还有各种运动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所以梦遗次数并不多,总是一些很抽象的颜色与线条,有时候甚至也并不做梦。直到后来他和一个学妹站在学校的钟塔上,学妹要走,他把她困在角落里。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她不知道,只是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然后他就干了一件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干的事情,他只知道那是很下流但是又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接着他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叫你不给我开门。你看,我没有阳痿。”
她叫了起来,他惊醒了,下身濡湿的感觉令他好不狼狈。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梦遗。她不小心把自拍照发给他的那一次,他又想起这个梦。他很兴奋,以为会再次梦到她,没想到她并不是那么听话的。
夜深时分,他有些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决定用手试试。
那是他第一次自渎。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在他那个小小的宿舍里,临睡前酣畅淋漓地来上一发,会睡得特别香。
如果能抱着她,就更好了。
此刻,他美梦成真了。
回忆和现实的交替令快感很快累积到了一个顶点;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握着她的手一起,抵在她的小腹上,喘着气问她:“可不可以,射在这里。”
为什么他总是能用最礼貌的态度说最下流的话,做最下流的事情?
她没说话,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勾下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喉结。他呻吟了一声,又狠狠地顶了她两下,抵着不动了。
慢慢地,喘息稍平;他抽出手,与她十指交缠。两只手,还有两具身体都是湿漉漉黏糊糊地紧贴在一起,暧昧的液体一直滴到床单上。但他们暂时都不想去清理,只想紧紧地抱着对方。
他心中百般缱绻,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美娜。我们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她停了一秒,回答:“好呀。”
还是老了。夏珊回国后倒了两天时差才回过神来,浑然忘记了在加州发生的所有不快,勤力侍奉公婆之余又借着云南送来的时鲜主动提出:“老危。叫从安回来吃饭吧。”
危峨道:“不理他。拽得很!”
说来也很奇妙。明明大儿子已经成年且独立很久,但最近危峨常常会想起以前去前妻处看儿子,儿子又惊又喜的表情,和冲到他怀里时,几乎把他撞翻的那种力度。
而现在父子俩最温情的交流还是几年前危峨教他喝酒前吃一块东坡肉喝一杯豆浆以护胃护肝,危从安说知道了,您也保重身体。
他肯定没有听进去。
还是老了。堂堂itoy的老总,也上过数次杂志封面,给面子的同行尊称他一声“玩具大王”,居然会怀念孩子对自己那种全心依恋的感觉。
他记得小时候从安刚搬来,大概是换了个环境,心情不好,免疫力下降之类的原因,三天两头地生病。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低烧引发肺炎而住了一周的医院。为此危峨和夏珊吵了几次架,将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批评她没有照顾好继子。夏珊那时候因为生育不顺,脾气也算不得很温和,疑心继子是故意作对,又找不到证据。她不能对小孩怎么样,但可以和丈夫对骂。有一次两人吵过之后,危峨摔门出来,下楼去儿子房间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