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她好好吃饭了没有?
  要不先吃点东西?
  她喜欢吃什么?
  她……还记得fruity bonbon么?
  被危从安抱起来的瞬间贺美娜就下意识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怎么这么稳这么勇?明明看上去是偏瘦的体格,抱起百来斤的她却毫不费力。
  她一双手臂所触及的地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柔软的衣物下藏着结实精壮的肌肉,蕴着勃发的力量,莫名地就给人很安全很放心的感觉。
  但是也有一点……危险。
  她难得地很乖。
  危从安低头看见贺美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看着他。
  倔强中带着一丝微愠。
  不知为何,危从安直觉他的奶糖妹妹当年隔着一扇门和他对话时,也一定是这样的表情——又乖又倔强,还带着一点委屈。
  他温声问她:“你饿不饿。”
  她一愣,摇头:“不饿。”
  危从安毫无经验,所以不知道这个脚不沾地的习俗应该怎么完成。
  进来就算礼毕,还是……直接抱进卧室,放床上?
  这时怀里的她闷闷出声了:“放我下来。”
  他问:“放哪里。”
  偌大的套房,他竟不知道应该把她放在哪里。
  “……放地上啊。”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在起居室的中央,小心地把她放了下来。
  “希望你喜欢。”他站在她的身侧,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贺美娜礼貌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讲究的人,选的房间应该没有错——”
  她没说完。因为这间套房的布置委实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玫瑰,好好地插在一只水晶瓶里,被摆在一张茶几上。
  而茶几的中央贴着个簇簇新的——囍字?
  进房间以来,危从安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贺美娜;等她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时,他才发现起居室的异样——不仅茶几,还有沙发,靠枕,台灯,窗帘,这些家具和织物上也贴着囍字。
  虽不多,却很醒目。
  他一愣,快走几步,双手一伸,朝两旁滑开了卧室的门。
  他们两个同时看见了一张充满暧昧情欲气息的圆床。
  圆床,正常。
  床尾安放着一对以洁白浴巾叠出的交颈天鹅,也正常。
  但是在贺美娜有限的认知里,从未见过一家酒店的床上用品从枕头到床单到被套全是传统喜庆场合才使用的大红色。
  天鹅的脑袋上粘了一对桂圆核做眼睛,勉强正常。
  但天鹅羽翼的每一条皱褶里,都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
  这不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吗?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现在格陵的人口出生率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以至于酒店都暗示即使只是来开房也最好能在这美好氛围的推动下孕育出爱的结晶……不是,贺美娜,你是紧张了吗?怎么越想越不像话?
  其实危从安也有点意外。原本他想订的是总统套房,但经理充满歉意地告诉他今天正巧有一对新人将原本订的蜜月套房升级成了总统套房:“蜜月套房是按一对新人的要求布置的,与其他行政套房稍微有些差别,怕您介意。”
  危从安没有想那么多,就说不介意。
  经理还再三致歉,说是如果看过房间不喜欢,随时可以更换。
  没想到蜜月套房就真的有点夸张。
  他不仅不介意,甚至在看清大床布局时心中还微微一漾——就怕她觉得被冒犯了。
  “套房只剩这一间。”危从安解释道,“你刚才也看见了,一楼有人结婚。他们升级到了总统套房。这里就空出来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他们来重新布置。”
  原来是机缘巧合,因缘际会。她多心了。
  “不用啦。”反正就一晚上而已,贺美娜轻松地说,“我无所谓啊。你呢。”
  “你喜欢就好。”他凝视着她。
  卧室里还有其他的布置;贺美娜左瞄瞄,右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拍拍,发出很没有见识的感慨:“原来结婚是这样布置的呀。”
  她刚回国的时候对力达说以后不打算结婚了,是基于过去两年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快乐的,痛苦的,体验的集合,是真心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婚礼之类的热闹仪式没有兴趣。事实上她对一切不了解的事物都充满了求知欲。她并不认同力达所说的,要结为夫妻才能成为“社会性的最小单元”。但看着这些喜庆的布置和吉利的摆件,她也由衷地为今天这一对带着满满祝福进入新生活的新人感到高兴。
  最最可惜的是错过了力达的婚礼。不知道力达摆酒的时候有没有拍照或者录影,有机会她真想看看。
  危从安静静地陪在贺美娜身侧;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温柔光洁的侧脸;以及感受到她和自由之路上一模一样的雀跃与开心。
  只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用隐藏和挣扎。
  他伸出一双手臂,从后面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又香又软的颈窝处,轻声呢喃:“我是无心插柳,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我只是想到力达了。”他总不会以为她恨嫁吧。为免误会,她澄清,“你参加了张家奇的婚礼没有,办得怎么样。”
  他一愣,摇了摇头,隐隐有些不满。
  她太喜欢走神了;现在还想其他人干什么。
  见他脸色稍变,贺美娜也突然想起来,按尚诗韵的说法,力达结婚前后应该就是他工作上出了问题的那段期间。
  她的确问的不合适。
  “好了。别不开心。”她转过身来,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我不该问这个。”
  想想也挺好笑。
  她是因为他所以不能在df中心做9062n87了,反而还要她来安慰事业上受到了打击的他。
  没关系。她会帮助明丰把9062n87买回来。
  想必他也能走出工作中的困局。
  她额头上有个浅浅的伤疤,不靠近一点看不出来。
  过去她总是用刘海把这里遮住,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在意了。
  她知道他看到了伤疤;她也没想掩饰;随着很多事情的改变,她已经不在乎那些曾经很在乎的东西了——额上的伤疤,平坦的胸脯,又或者,所谓的贞操。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就亲在了她的额头上,很轻很温柔,犹如蜻蜓点水,有点痒,又有点热;接下来是她微怔的眉心,他的迫近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又是她的眼皮,脸颊, 鼻尖……
  他意乱情迷,正准备进一步往下时,她却突然头一偏,推开他的手臂,很灵活地躲了出去,教他扑了个空。
  “那……是浴室?”她以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先洗。”
  贺美娜走过去滑开浴室的门,闪身入内。
  危从安有点口干舌燥。他去迷你吧拿了一瓶水,站在窗边,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瓶,然后掀起窗帘看了一下外面的景色,放了下来。
  其实不太对劲。
  从刚才到现在,他试了好几次,甚至于她还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但她就是不让他吻她的嘴唇。
  这……是她的规矩么?不能亲嘴?
  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第一个晚上全听她的安排,但他不太想遵守这个规矩。
  当然,这件事情还不是最紧要的。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这大半年来连自渎的心思都基本上断绝了;而今天晚上她欲拒还迎,欲迎还拒了好几回,撩拨得他数次隐隐情动,不能自已,完全不似以前那么冷静从容,尽在掌握——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点心烦意乱;再想到是和她缠绵,又顿觉心猿意马,心驰神荡。
  出于尊重,他背对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胡思乱想着,不关注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他的耳朵完全不受控制地捕捉着从浴室传来的,每一丝最细微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听见浴室的门迟迟疑疑地朝两侧滑开了一点。他转头过去,看见她躲在门后,只露出一张脸来。
  她细声邀请他:“你要来……一下么。真的。你来。”
  危从安愈发觉得口干舌燥了。
  她的意思是在水里——
  他不喜欢这种花样。或者坦白说,反感。不过如果这是她的喜好——
  危从安只是犹疑一下,便放下了手中的水瓶。也不知道是他的手腕发软,还是窗台不平,水瓶竟差点歪倒,溅出一小摊水来。他也没顾得上擦,食指从中间勾下眼镜往旁一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朝浴室走了过去。
  贺美娜见他突然手臂举过头顶,开始脱t恤,唰的一下面红过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衣服扔在地上,半裸着走了过来。穿着宽松的t恤时她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肩宽腰细,是很漂亮的倒三角形,他的身体也正如她隔着衣物触摸时感受到的一样,肩胛宽阔,胸肌结实,腹肌分明;再往下,他两只手正在脐下解着裤腰中间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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