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瞿萱莹脸颊绯红,将自己先前买的礼物拿出来,她羞涩道:“用药材浸泡过的,一来可以醒目养神,还能有益身心,殿下可喜欢?”
世家小姐懂得医理的少之又少,何况是瞿萱莹这种只读女训这种淑女,能知道用药材浸泡,一定是特意问了大夫。
他心下感动,当即就将此玉带换上,他笑道:“喜欢,你有此心,本殿甚是感动,往后府上之事还要你多费心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瞿萱莹羞涩一笑,眼睛却是落在梁琮身上移不开,好叫他看到自己翦水秋瞳中的喜欢。
瞿萱莹深知梁琮不会只有她这一位正妃,所以她必须抓紧一切机会早日生下嫡子,这样她的地位就会彻底稳固。
梁琮对她很满意,自然更疼爱几分。
他道:“三日后我陪你回瞿府,回门礼让管家准备,必不会亏待你娘家,过几日在太子府设宴,你也可与闺友相见。”
“多谢殿下。”
洛王府显然就没有这样的好氛围。
司韶和印宿白将他送回府上就各自回家了,毕竟他们也得解释昨夜未归之事。
起初梁雪虞只当他昨夜吃酒吃多了,忙叫人去给他煮醒酒汤,还让早就等着的府医给他瞧。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惊了整个洛王府!
还在宫里做事的洛家父子全都被叫回府,势必要将此事问个清楚。
洛知栩抱着方枕靠在榻上,面前四人各个严阵以待,他有些无奈:“娘亲,您这是做什么?”
“说,那个男人是谁!”梁雪虞气个半死,好好的儿子,只不过是去吃了酒席,回来就失身了!
哪家做父母的能接受这种“噩耗”!
洛知栩轻啧一声:“有什么可问的,既然已经发生,来日不再犯就是了,问这些,难不成还要打上门吗?”
“你是要气死娘是不是?这种事怎能轻描淡写的揭过!你快给我说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
洛知栩表情难看,他确实不太确定那人到底是谁,起初他听到那人的声音,似乎问了对方名字,却无人应答,再加上后来……那般了,他哪还有心思去猜那是谁!
这下莫说是梁雪虞,就连其他父子三人脸色都黑沉的厉害,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是被谁欺负的,光是听着就一肚子火了!
梁雪虞彻底怒了:“好好!外面风言风语也是传够了,即日起,你就给我待在你的院子里思过,你要是再敢出去胡作非为,我就打断你的腿!”
“……娘,您怎么能这般对我!”洛知栩急的起身想追,可他刚一动,浑身的皮肉就像是被人踩着似的难受,只好默默坐回去。
梁雪虞将其他人也都叫走,不许他们在这里守着洛知栩,只留下冬树冬藏两个小厮,连外面的院门都落锁了,可见是真要被他关禁足了。
洛知栩紧蹙眉头,他娘的意志向来无人能改,即便父亲兄长对他多有疼爱,也绝对不能在娘气头上求情。
他也烦的厉害,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药效居然那般凶猛,正式发作的时候,他意识昏沉,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恨不得连自己都忘记。
洛家纨袴被禁足这事,到底还是经过梁雪虞的同意,让这消息快速传出去,由此彻底坐实了洛知栩做的那荒唐事。
但好在,人人只当他是舒服那个,全然没觉得和他做那档子是真男人。
也算是保全了他的颜面,毕竟世家子弟有哪个是不去这种烟花之地的?
另一边。
摄政王府。
“查到了吗?”秦御端坐,沉声问道。
听字辈四人瞬间跪地,听云蹙眉:“属下无能,并未查到那图案的消息,请主子责罚。”
“天机阁如何说?”秦御蹙眉,他看的分明,事后还将图案画出,那是他亲眼所见,不可能会查不到任何消息。
“阁内只说藏书中或许能找到有关书籍,但目前无人知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时片刻想来也无法给出回答。”
秦御眉心皱的厉害,他倒是知道洛知栩出生时的异状,但关于他本身的信息又实在太少,眼下他也不能直接问洛王府,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给气死吗?
既然一时片刻查不到,那就多查些时日,他就不信,那东西还查不出名堂了!
得知洛知栩被禁足,秦御一结合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明白了梁雪虞的良苦用心,但他总觉得许多地方有些奇怪。
他将茶杯磕在桌上,将人都赶了出去,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东西查明白。
他起身走到桌边,将纸张铺平,屏气凝神开始写字静心。
起初在他刻意用心下,那些字写的漂亮又大气,但随着时间推移,字迹逐渐淩乱潦草,从一种字换做另一种字体,直到最狂妄不羁的草书……
那一张张写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秦御脸色阴沉,恨不能将直接将桌面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却又爱惜的将纸张全部收进柜子里,里面放着摞摞宣纸。
是夜。
洛知栩身穿眼红里衣,坐在榻上撑着方桌看话本,手里还摩挲着一枚玉扣,是摄政王府之前送来的礼。
和其他玉不同,这玉扣是用红玉做的,艳若鸡冠,油脂光泽,里外全红,是少见且极为名贵的玉种。
这颜色,洛知栩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随着风吹窗户,刻意的脚步声便变得明显,每一步都像是踩的轻飘飘的云端。
“王爷就算从院墙进,至少走一次正门?”洛知栩嗒的将话本合上,抬眼看他,“夏日蚊虫多,点上熏香都杀不死。”
回回都从窗子进,蚊虫都要跑进来了。
秦御异常沉默,他像平时那样坐在他对面,低声道:“苗域有奇香,味道清幽却能除蚊虫,回头让管家与你送些。”
苗域……
洛知栩抿唇,昨夜里他似乎也听到有人提到了苗域,可他但是迷乱,经过一夜一日的时间冲洗,记忆就更加恍惚了,他不确定。
“是你吗?”洛知栩轻声问。
“什么?”秦御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不解,像是全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本身就很奇怪。
秦御的人遍布梁京城,知晓这城中所有人举动,他的人也在朝廷风生水起,看似他只忠心陛下,但他的小动作却无人知晓,高官几乎都是他的人,他就像真正的摄政王一样,把持着朝政。
所以他的话,洛知栩并不信,不仅不信,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洛知栩垂眸轻笑:“没什么,想必王爷已经知晓我因那些风流事被禁足府上,外界之事,还要劳烦王爷了。”
“是有听闻洛三少爷生活多姿,想来昨夜之事应当甚是满意?”秦御嘴上说着逗笑的话,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王爷不曾流连烟花之地,想必不能体会其中滋味,现下我亦知晓,男倌是如何会伺候人,可惜眼下不能前往,否则定是要其再次作陪。”洛知栩适当露出回味之色。
昳丽的容貌在烛火的照映下莫名显得温和许多,少了那些张扬和攻击。
秦御面无表情,他道:“本王倒是好奇是哪位男倌,让三少爷这般动心了。”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洛知栩心情尚好,连他为何要与自己见面都不多问,一副全身心都投入在那男倌身上的样子。
看的秦御冒火。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其余之事本王会看着办,洛三少爷还是让洛王和公主少操点心!”
如何来,便如何走。
只是这次的窗子被关的格外响,像是在宣泄主人的情绪。
洛知栩只绝好笑,分明就是他自己不愿承认,自己认做别人,他倒是先酸上了。
摄政王快要气死了。
他难得有失身份的对着洛王府的后墙踢了几脚,这该死小纨袴!
第39章 舔狗嘬嘬
梁雪虞铁了心要好好管管洛知栩,院门硬生生关了一月不许出,起初洛知栩还不觉有什么,毕竟这段时间秦御和陵九换着来作陪,白日里再将得到的消息连成串,默默记下。
但日复一日,总有觉得无趣时,他便央求母亲放他出去,哪怕是不出府都行,他的院门锁着,连小院四周都被侍卫围着。
那些人倒是不敢拦他,但他肯定会挨骂。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院门终于在端午前几天打开了,至此,洛纨袴与他娘亲的无硝烟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梁雪虞哼笑:“端午将至,为娘没心思成日听你嚎叫,你如何在外跋扈都可,只是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了!”
“我晓得。”洛知栩故作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不符合他的性格,却格外真实。
毕竟他不曾告诉实情,他被下药这事涉及甚广,如果被府上知晓,父亲和兄长肯定会格外生气,保不齐就会暴露什么,所以不知道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