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撩起眼皮打量李湘源,他倒不是怀疑这人,李湘源此人自视甚高,话不过脑,却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见他犹豫,司韶蹙眉解围:“他病刚好,如何能与你饮酒,你若真想喝,来日寻我,我与你对饮!”
李湘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是不是要把他逼疯?
赔罪不是,不赔罪更不是!
“无妨。”洛知栩缓缓端起酒杯,视线却是始终紧盯着李湘源,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不对。
但,很遗憾。
李湘源只有不耐,似是不理解他为何这般磨蹭,除非真不是他,要不然就是做戏久了,自己都当真了。
他一饮而尽,李湘源不愿落了下乘,自然也跟着干了,他刚要离开,就见今日的主人公朝他们走来了。
李湘源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生怕太子是过来找他麻烦的。
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梁琮模样本就俊美,再加上这红色喜袍相衬,倒真像是从画里出来的翩翩君子,颇有些举世无双的意味在里头。
他拿着酒杯过来,装作没发现他们的争执,笑道:“今日本殿大喜,各位莫要拘束,一同欢庆便是!便是有些摩擦,也应看在本殿的面子上就此揭过。”
这便是实打实的警醒这里的所有人了。
众人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各自笑着应了这番话,和他推杯交盏,看着倒真是其乐融融。
洛知栩一直警醒着,从不曾离开自己的位置,即便是离开片刻,再回来也会将杯盏从新清洗一番,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哐当。
洛知栩面前的酒杯和酒壶悉数被他碰倒在地,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这边看来。
那些人不乏都是看热闹的,大概都在猜想,洛知栩是不是见旧情人成婚,终于憋不住要闹了。
唯有离得近的司韶和印宿白察觉到了不妥,两人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怎么回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即刻去请大夫来!”
洛知栩却是拽住了他俩,呼吸有些急促,脸颊绯红,眼底带着水雾,难受的厉害。
他哑声:“带我离开,快!”
“太子殿下,洛三少爷身子不适,我们便先带他离开了。”印宿白站起身,随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恭祝殿下。”
“是不是喝醉了?”
“我瞧他今晚也没喝多少,都被身边人给挡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怕是心中不适哈哈哈……”
这般礼数确实挑不出毛病,放到他们三人身上甚至是难得,梁琮也懒得看他们在自己这里抢自己的风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了,还不忘让管家亲眼看着他们走,免得惹是生非。
洛知栩忍着难受,刚走出太子府就直接向前跌去,好在司韶和印宿白都眼疾手快,否则怕是都要摔破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他这副模样像是被人下了药,此时去哪给他找个姑娘?玉春苑那里还在卓人重新调教,怕是也顾不上他。”
司韶咬牙:“这些恶心的贱皮子,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折磨人!”
“去…去玉春苑,准备桶冰水……”
洛知栩难受的厉害,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是难受燥热,火气疯了似的往小腹处流窜,恨不得立即将他吞噬。
他这副模样是不能回府的,玉春苑是最佳的去处,而且……如果他猜想的没错,今晚就能知道是谁了。
司韶两人也没多耽搁,见他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立刻根据他所说的做了,马车在街道上狂奔,幸好今日太子大喜,连宵禁都免了,否则更难办。
玉春苑本就是夜间享乐的地方,这时候还亮着光,只是不如先前那般热闹,但门前也有几位接待着。
她们不知面前这几位才是现在的东家,搔首弄姿的迎了上去,司韶直接扔出一只荷包:“找间僻静厢房,再弄桶冰水来!”
“是~”
做这么些小事就能拿到这么多银子,她们当然乐意,立刻就去办了。
将洛知栩放到床榻上,司韶和印宿白都不便在这里多留,毕竟中了那药,就算有冰水能削减些痛苦,但还是得自己做些什么。
两人给他安排好,就去了其他厢房等着。
洛知栩浑身燥·热,他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露出微微发红的皮·肉,欲·望翻腾,迫使他去握住、动作……
突然。
厢房的窗被打开,一道身影从窗子翻了进来。
洛知栩下意识想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模样,手却难以停下,他迷蒙的微微垂着头,似乎是并不关心来者是谁。
“唔嗯~”
他失力一般躺在榻上,胸口重重起伏着,眼底的泪珠随着他闭眼的动作滚落进发丝中。
突然,一只手开始触碰他。
洛知栩稍微恢复些力气,他猛的推开对方:“滚开……”
“这是苗域的醉骨,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男人指腹顺着他的唇缓缓向下。
“秦御,是你吗?”
第38章
他也不知
翌日。
日上三竿,洛知栩从昏迷中醒来,他下意识坐起来,身体一僵一痛,又再次摔在床榻上。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不止胸口腰腹,就连手腕上都是如此,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腰酸背疼,那处却只有些微麻和清凉,想必是给他上过药了。
他宛如尸体般挺在床榻上,思索着昨夜里发生的事,可他的思想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想到的都是那些香艳片段!
“阿栩,你可醒了?身上还有哪处不舒服?”
屋外传来司韶的声音,洛知栩这才昏昏想起,他被送到了玉春苑,这俩人就去其他房间睡下了,屋内还有一只木桶,瞧着就像是装饰似的。
他昨晚没用上。
印宿白敲门:“你是不是病了?我们进来了?”
洛知栩嗓子疼的厉害,依稀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但也足够外面的人听到,他用锦被将自己盖好,静等着他们进来。
“要我说你若真不愿找姑娘,这玉春苑也不是没有小倌儿,寻个便是,非要泡什么冰桶,铁定要生病——我说什么!”司韶进来就是一通说,瞧见洛知栩的模样更是觉得自己说的对,“你瞧你,脸上没有半分血气,怕是又要风寒伤痛了!”
印宿白将屋内瞧了个遍,他和司韶的想法却是不同,洛知栩的模样,可不是风寒所引起的。
不过眼下也并非说这些的时机,印宿白道:“我们先送你回府,再让府医为你诊治,在玉春苑多有不便。”
“送身干净衣服来。”
“且等着。”
半个时辰后,洛知栩被他俩扶着回了洛王府,大概是因为从玉春苑出来时已经是青天白日,再加上他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城中百姓自然又有的谈。
无非就是说他与那些妓儿玩的疯,把自己都给玩虚脱了,编排他身体虚弱,那档子事不能做太久等等。
这事传遍大街小巷,还有人疑惑,这洛三少爷不是断袖吗?怎么还能与女子做事?
也有人回了,玉春苑不是还有小倌儿吗?
太子府。
“什么?!”梁琮拍桌而起,面容动怒嫉恨,“他竟真的与人做了那事?”
来回禀的暗卫沉声道:“不会有错,属下亲眼所见。”
梁琮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吊了这么久的人,转身就被别人占了先机!
而且,如果真做了,一定会发现那些东西!
他怒声道:“去好好查查,昨夜在他房里的到底是谁,可有看见什么,一旦问清楚,立刻将其解决掉!”
“是!”
待人一走,梁琮有些克制不住脾气,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下人们大气不敢出,只能默默收拾着。
梁琮若是心性再差些,都能口吐鲜血!
“殿下,太子妃醒了。”瞿萱莹的陪嫁丫鬟过来请他,“太子妃问殿下是否得空。”
梁琮瞬间压下自己的怒火,他沉声:“太子妃可有说是何事?”
“您去瞧瞧便知晓了。”
男子都是这般,床笫之间欢好,便能在床下也笑脸相对,想到瞿萱莹的昨夜羞涩模样,他也觉得甚是喜欢,便多了几分耐心,跟着婢女过去了。
瞿萱莹刻意未着粉黛,衣裳却是已经穿戴整齐,她见到梁琮来,面上闪过一丝红晕,轻声道:“让殿下见笑,妾身还未梳妆。”
“你我夫妻,无需在意这些。”梁琮对她的模样很满意,即便不曾着妆也很漂亮,所以他会纵容。
瞿萱莹心中稍稍得意,宛若天真的主动牵起他的手:“未出阁前,我曾买了礼物想送与殿下,殿下可愿赏脸一观?”
“妻如此美意,自然不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