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用他的话来说,也可以经常拿出来穿穿,就当作情.趣内.衣了。
  事实上,这条裙子没穿几次便报废在了他手上。
  她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在做的时候看她衣不蔽体的样子。
  从医院回来,两人去了趟锦园,把怀孕一事告诉老爷子。
  沈仲云最近身体欠佳,面色沾了点憔悴,听见这个好消息,当即眉开眼笑,喊来会算命里的老师傅,精挑细选出几十个寓意周全的字,供他们给孩子起名用。
  程知阙说这事先不急,留着以后慢慢选也不迟。
  沈仲云笑呵呵地应下来,转头跟老战友们通电话去了,看似问候,实则狠狠炫耀了一番。
  陆陆续续过了一个多月,杨自霖和钟课他们带着补品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付迦宜正和远在巴黎的付晟华视频通话,聊的话题也离不开给孩子取名,双方长辈就差把词典从头翻到尾。
  付迦宜一边含笑应对,一边给身旁的程知阙投去一个求救眼神。
  程知阙挑挑眉,适时把手机接过来,给她解围。
  杨自霖翘腿坐在沙发上,在一旁瞧着,连“啧”两声,扭头问钟课:“老程如今都老来得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赶进度啊?”
  钟课微笑道:“生娃这事急也没用,还不如随缘。”
  杨自霖恨铁不成钢:“要我说,你和小玉起码得先把婚事定下来吧?这都在一起多少年了。”
  “在准备了,等她生日就求。”
  “那敢情好啊,到时我帮你出谋划策。”
  互相调侃几句,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回来。
  杨自霖说:“我爸像老程这岁数的时候,我都上初中了,当时还和班里女生搞早恋呢。”
  钟课接过话茬:“当着没出生孩子的面,你就不能正能量一点。”
  “这还不正能量?要是这胎是个男孩,我这做叔叔的就教他游戏人间,要是个女孩,我就把那些套路跟她讲清楚,自小耳濡目染,谨防上当受骗。”杨自霖话锋一转,对付迦宜说,“要不你俩辛苦点,趁老程还能生育再要一个,干脆凑个好字算了。”
  程知阙皮笑肉不笑:“操心你自己就行,别到时候连老来得子这点乐趣都体验不了。”
  杨自霖做痛心疾首状:“你的话像刀子,怎么这么伤人啊。”
  付迦宜在一旁听着,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
  送走他们俩,程知阙问她要不要回卧室休息会。
  付迦宜点点头,说有点困了,想睡个午觉。
  程知阙说:“抱你过去。”
  付迦宜笑说:“这么短一段路,走起来不累的——怀个孕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自从她怀孕以后,程知阙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凡事亲自上手。
  她总觉得他这是太过紧张了,但也能理解——他待她有种不容自己出现一丝纰漏的情怯,是深沉的爱意,也是责任。
  午后阳光正盛,卧室窗帘没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付迦宜人有些犯懒,抬手抚摸程知阙的眉眼,一下又一下。
  程知阙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亲吻,低声说:“迦迦,我想了想。”
  付迦宜说:“什么?”
  “孩子的名字就由你来起,小名交给长辈们。”
  付迦宜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很轻地说了句好。
  以你的姓,由我冠名。
  这是最诚恳的一种礼赞。
  -
  付迦宜怀孕三个多月开始孕吐,倒不是吃什么吐什么,而是看到特定的人会起反应。
  这些特定的人中包括程知阙。
  负责给付迦宜做产检的医生说,每个人的孕反程度不同,这阶段避免不了,除了饮食调理和物理疗法以外,还需要尽量远离过敏源。
  那阵子程知阙别提有多烦恼,和她无法亲近不说,还被迫从主卧搬了出来。
  付迦宜也很无奈,最严重的时候,但凡他靠近一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都会受不了,赶紧捂住嘴跑去洗手间吐个昏天黑地。
  程知阙自是心疼得紧,见招拆招,直接把沈铭玉喊过来陪她,自己则睡到隔壁次卧,每天时不时从主卧路过,离远瞧一眼她。
  那几个月也是付迦宜嘴最刁的时候,经常想吃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
  有时三更半夜突然想吃路边的炸臭豆腐,程知阙便开车去街边绕圈,找到还营业的大排档,买回来给她吃。
  付迦宜捧着这一盒油滋滋的臭豆腐,一瞬间没了食欲,只闻了闻便放下了。
  程知阙对她只有纵容,笑吟吟地问:“给你做顿夜宵?”
  付迦宜连连点头,笑说:“能稍微多加点油盐吗?清淡久了,想吃点重口味的——哦对了,记得帮我和营养师保密,她最近对我苛刻得很,不让我吃这,不让我吃那,我都快馋死了。”
  那营养师是陪在沈仲云身边多年的老人,她又不能想法设法把人支走,只能维持现状,每天和对方斗智斗勇。
  有时甜蜜的负担也是负担。
  程知阙朝她投来一眼,笑问:“你就不怕我在饮食方面对你也苛刻?”
  付迦宜撒娇道:“你才不会,老公最好了。”
  按近期惯例,两个人相隔几米远,严格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
  程知阙盯着她看,忽说:“见了我还想吐吗?”
  付迦宜说:“好像不太想了。”
  程知阙往前走两步,靠得越来越近,“这样呢?”
  “也不想。”付迦宜勾引他,“要抱一下吗?”
  这诱惑力对他来说极大,程知阙大步流星走过去,再三确定她没那么大反应了,将她揽进怀里。
  肢体接触这一刻,有了实感,总算安心了些。
  他下巴支在她发顶,说:“就生这一胎,以后绝不再生了。”
  付迦宜失笑说:“程先生最近辛苦了。”
  “我倒不辛苦,我只是怕你辛苦。”
  “不是有你陪着我吗?我怎么会辛苦。”
  程知阙亲了亲她柔软的头发。
  吃过夜宵,付迦宜还不困,便拉着他到院子里看星星。
  北京雾霾严重,其实没什么星星,抬头只能看到整片漆黑夜色。
  但两人都乐此不疲,并排坐在长椅上,传递同一个体温。
  付迦宜感慨出声:“好完美的幸福……真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程知阙搂着她,“我会永远陪着你。”
  “你好像很少做永远这类的假设。”
  “迦迦,这不是假设,是承诺。”
  他们之间历久弥新,她是他跌宕起伏的人生里,唯一一处安定。
  (全文完/202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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