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沈仲云一愣,问道:“你这是已经有相好的对象了?哪家姑娘啊?”
  “等下次我带她来见您。”
  吃完晚饭,付迦宜没回万柳,今晚留在他那过夜。
  一进门,程知阙拥着她往里走。
  付迦宜适时拉住他,笑说:“你怎么一直不问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程知阙闷笑,“你不是已经在这了?”
  “好吧,被你误打误撞猜对了,礼物的确和我有关。”
  程知阙目光深几分,“再详细说说?”
  付迦宜笑着推他去里面洗澡。
  在她关上洗手间门的前一秒,程知阙捉住她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来。
  付迦宜惊呼一声,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嗓音:“一起洗。”
  他很快剥去她的外套,瞧见那身内搭,眯了下眼睛。
  付迦宜耐着由内而外散出的那股羞赧,仰头看他,“喜欢吗?”
  程知阙没急着搭腔,由上到下打量她身上穿的那条薄得可怜的情.趣内.衣,手指勾住黑色的挂脖吊带,要笑不笑:“这就是我的礼物?”
  付迦宜大方承认,又问一遍:“所以……你喜不喜欢?”
  “喜欢。”他贴在她耳边说,“我说吃饭的时候怎么一直穿着外套,合着里面暗藏玄机?”
  她身材太好,一起一伏都是柔软,程知阙抬起手,食指钻进挤在一起的沟渠,享受极致的手感。
  花洒里的水喷涌向下,付迦宜将一头长发捋到肩后,在他的注视下,扶墙壁缓缓蹲下去。
  程知阙目光深不可测,低头看着这样的她,几度哑然,只剩轻微凌乱的呼吸。
  之前他教过她一次,她对这事不抗拒,但也没见有多喜欢,他不忍心,便没再提过。
  为了给他过生日,她的确下了血本。
  何止一句喜欢了得。
  水声沙沙,时间缓慢淌过,程知阙右手穿进她的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这过程其实没持续太久,他摸了下她发烫的脸颊,哑声说:“可以了。”
  他关掉花洒,扯过毛巾把两人擦干,抱她回卧室,让方才的一切得以继续。
  结束以后,付迦宜累得不行,被他抱着又去冲了个澡。
  不知是不是她主动的缘故,她发现今晚的程知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进,难对付得很。
  或许真是她勾引过了头。
  程知阙给自己点了支烟,耐心帮她吹干头发。
  卧室关了灯,他搂着她躺在床上。
  安静了一会,程知阙喊她:“迦迦。”
  “嗯?”
  “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付迦宜几乎秒懂,笑说:“你不是一直都是正的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很晚了,早点睡吧。”付迦宜凑近吻他嘴角,“男朋友,生日快乐。”
  程知阙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得空打趣道:“怎么不是未婚夫?”
  “你不是还没求?”
  “现在也不是不能求,反正东西早就准……”
  付迦宜忙捂住他的嘴,叫他别再说下去,“给我留点滞后的惊喜感行吗?”
  程知阙亲在她手心,“等你什么时候真准备好了,我们再聊这些。”
  付迦宜这会已经困了,枕着他胳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他说:“迦迦,你说你对婚姻有过期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无论当初如何,我跟你保证,会让你重拾期待。我们先慢慢来,好吗?”
  付迦宜没说好或不好,黑暗里勾了下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一字一句,他想表达的她都明白——婚姻不过是爱的附属品,爱是由急到缓的长情。
  原来身心合一才是迷恋的根本。
  她混迹世俗,不染杂念地爱程知阙,始终如一。
  第65章
  18年年初, 交接好一切,付迦宜办完手续,正式从研究院离职。
  离职当天晚上, 梁思觉特意为她组织了一场欢送会, 排场不小,像他这种不太热衷热闹的人, 能做到这份上,也确实不容易。
  抛开渐行渐远的志趣不相投,付迦宜对他, 其实感激更多。
  她前半生有过很多个老师, 到头来最难忘的,梁思觉是其中之一。
  酒过三巡,向来和她面和心不和的王静语主动过来找她喝酒, 不自在地说:“这次酒里可没什么虚情假意, 你要是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付迦宜笑说:“你带了这么好的藏酒过来,我如果不喝, 岂不是可惜了?”
  王静语顿了顿说:“以前说你那些话……是我自己心里不平衡,除去嫉妒和偏见什么的,其实我打心眼里承认你能力比我强。是我对不住你。”
  付迦宜没多言,跟她碰了碰杯,一笑泯恩仇。
  包房里烟熏火燎, 付迦宜觉得闷, 去阳台透气。
  吹了会风,梁思觉过来了, 故作轻松地感慨:“今晚天气还不错。”
  付迦宜呵出一口白气,笑说:“有吗?都快零下15c了, 我今天出门,差点没被冻成雪人。”
  梁思觉笑了笑,“一晃眼又到冬天了,我还是更喜欢巴黎的气候,没那么冷。”
  “记忆里的场景,怎么着都是好的。”
  “是啊,所以还是得好好珍惜当下。”
  在外面待久了有点冷,付迦宜裹紧外套,准备先回去。
  刚转过身,被梁思觉叫住。
  她站在原地,听见他正色道:“日后有什么难处,随时联系我。”
  付迦宜笑着看他,“知道了,我到时一定不会客气的。”
  梁思觉欲言又止,看她推门进去。
  有些话说跟不说都是遗憾。
  斟酌到最后,不如直接变成一句“今晚天气还不错”。
  -
  今年的情人节和除夕紧挨在一起,偏程知阙每到这时候都忙得支不开身,公事私事堆积成山,一堆人情要走,等过节那天未必能腾出空陪她。
  程知阙的意思是,和去年一样,带她回老宅过年,也能时刻见面。
  付迦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了——去年还能以沈铭玉朋友的身份过去,今年不一样,一旦承了程知阙女朋友的角色,性质立马变了,得时刻约束自己,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
  程知阙觉得她顾虑太多,无论别人怎么看,只做自己就可以了。
  付迦宜不想这么随意,毕竟兹事体大,女朋友这角色的初印象很重要。
  见她坚持,程知阙也就随她了。
  除夕前夕,付迦宜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家里打来的。
  和付晟华通话的那刻,她有点愕然,居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毕竟是父女,明里暗里冷战了这么多年,血脉相承的那份亲情印在骨子里,连成一条纽带。
  这通电话没什么重要内容,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单方面关心,每次她回答完,听筒里都是长达几十秒的沉默。
  很奇怪的,她竟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了来自一个父亲的爱意,由生硬到深沉。
  纵使过去有千般万般委屈,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挂断电话,付迦宜坐在那发了会呆。
  门口玄关处突然传来动静,打断了她的出神。
  情人节这天,程知阙还是排除万难,赶来陪她了。
  他肩上沾了一点落雪,融成水珠,洇进黑色毛呢衣料里。
  付迦宜踮脚帮他擦拭干净,又惊又喜:“家里事情那么多,你直接过来了,能行吗?”
  程知阙挑挑眉,“多陪你一会,后半夜再赶回去,不急。”
  付迦宜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快晚上了——我们还要出去吗?附近很多店都关门了。”
  “你想做什么?”
  付迦宜突发奇想:“要不带你去看看我那套房子吧,前两天刚收拾出来。”
  程知阙自然没什么意见。
  她在万柳购置的这套房子去年年底过完户,硬装没动,约设计师重新布置了软装格局,定制的一套家具近期才陆续运过来。
  两套房子都在同一个小区,来回很方便,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上楼前,付迦宜拉着他去超市买了点新鲜蔬果,准备在新家正式开一次灶。
  一进门,程知阙扫了眼四周,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住进来?”
  付迦宜给他递去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我没打算住进来,正好这里离叶禧的公司近,我想着把这房子留给她住。”略微顿一下,补充一句,“等四合院什么时候装完了我再搬,中间省了一趟折腾。”
  程知阙笑了声,故意逗她:“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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