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喉咙略微干涩,没再克制,攥住她胳膊,使了些力气,将人拉到腿上坐下。
  车厢逼仄,付迦宜和他面对面,腰部卡着方向盘,有些不舒服,不由动了动身体。
  程知阙固定住她的腰身,笑着低声警告:“乖点,别再乱动了。”
  付迦宜也就没再动,纤细手臂缠住他脖颈,直直盯他,置若罔闻地又问一遍:“你想我喝醉吗?”
  第59章
  程知阙没回答想不想, 撩起她的头发,在她耳后轻吻了下,压低声线说:“以后出门, 别再喷这个味道的香水。”
  付迦宜似懂非懂, 弯起眉眼,笑吟吟地问他为什么。
  程知阙没说话, 把那层薄薄的衣料往上推,在没有赘肉的腰上掐了一把,爱不释手。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状态最好, 浑身上下哪都密致, 丰肌弱骨,稍微一掐,嫩得像块滴水的白豆腐。
  空间狭窄, 付迦宜逃无可逃, 耐着酥麻的痒,下意识仰起头,发尾缠住他手臂。
  她不自觉地往前靠, 反倒方便了他。程知阙勾勾嘴角,密实的吻落在她肩膀,缓缓向心脏那处移,表情隐在黑暗中,去尝去衔, 仿佛要融化了她。
  他松开熟透果实, 循序渐进,问她这些年有没有人这样做过。
  他还记得那日在茶庄发生的事, 印象深刻,此刻搬出来, 像是故意添一把火,惹她动情。
  四下并非无人,时不时有车开过来,车灯忽闪忽灭,付迦宜徒增一种羞耻感,脑中的弦被拉到最直,随时有断裂的可能。
  他穿戴整齐,始终保持理智,反观她,轻易被搅得天翻地覆,上不去下不来。付迦宜突然有些不满,脸颊埋进他衬衣领口,颤着嗓音说有,尾音短促,轻飘飘落在地上。
  程知阙反而低笑出声。她反应太生涩,食指已经是极限,寸步难行。
  付迦宜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望向外面的霓虹街景,整个人被醉意席卷,淋漓尽致。
  一对年轻男女正巧从侧面路过,自然而然往这边扫了一眼。
  知道他们未必能看到里面有人,付迦宜还是惊慌失措,几乎用央求的语气同他商量,别在这。
  程知阙用风衣将她包住,笑问,想去哪?你那还是我那?
  付迦宜勉强分了下神,迷迷糊糊地心想,无论哪里不都是你的地盘。
  不等她回答,程知阙垂了垂眼,专心做手头的事。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付迦宜死死咬住牙关,指甲陷进真皮座椅靠背。漫长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板上钉钉的鱼,没了扑腾的劲头,只能任人宰割。
  这过程难捱得很,直到最后,水阀被拧开,一瞬间涌泄出来,漫延了一层又一层。
  程知阙用纸巾擦手,半抱着她,安抚一样拍她后背,等她呼吸平顺了些,启动车子引擎,就近去了万柳书院,她近期住的地方。
  喝了酒的缘故,外加刚刚在车里那一遭,付迦宜走起路来头重脚轻,连牙齿都在打颤。
  程知阙拥着她往电梯里走,前脚迈进去,不顾头顶的监控,钳住她下巴,低头。
  由暗转明,付迦宜不太适应这种强度的灯光,身上哪哪都红了,发烫得厉害。
  出了电梯,跌跌撞撞地进门,程知阙没再往前一步,拦腰抱起她,直接放到玄关柜上。
  身体悬空着,很没安全感,付迦宜双手支在柜面,很快被捞回来,被迫攀附住他肩膀。
  即便阔别许久,她对他还是熟悉,轻易被勾起每个节点的飘忽不定,过往那些记忆像潮水,横冲直撞,险些淹没了她。
  在客厅逗留了很长时间,程知阙带着她来到卧室,这里是她的私人领域,房间每个摆设属于同一种风格,被子上浸满了她的香气。
  付迦宜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带着哭腔醉醺醺地喊他名字,缠在颈间的项链一颤一颤。
  程知阙呼吸发沉,低头看着这一幕,忽然将人翻转过来,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后。这角度太刁钻,刚好瞧见她流畅的蝴蝶骨,予人一种发狠的破坏欲。
  付迦宜泪眼朦胧,看着落地窗外万家灯火,走马灯似的一盏盏熄灭,暮色苍茫,秉烛夜游,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朝生暮死,像一对共生蜉蝣。
  折腾到后半夜,付迦宜筋疲力尽,眼皮再也睁不开,窝在他怀里沉睡过去。
  天蒙蒙亮,不知怎么突然醒了,她扭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程知阙,没了眼底那份深情加持,他总是显得有些漠然。
  自顾自发了会呆,轻轻挪开横在腰间那只手,悄声下床。
  出了不少汗,身上发黏,她想去冲个澡。
  酒后终于寻回一些头绪,付迦宜站在镜子前,看着满身斑驳的自己。眼睛肿了,头发乱糟糟的,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她经历过怎样一场漫无硝烟的撕扯。
  程知阙今晚完全没克制,怎么舒服怎么来,同时也顾及到她,将她的体感拉到极致。
  她果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兜兜转转,他们仍是那样契合。
  洗过澡,从洗手间出来,程知阙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抽烟,饱食餍足的表情融进烟雾里。
  付迦宜摘掉浴巾,背对着他快速套上睡裙,听见他似有若无一声轻笑,问她:“害羞什么?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她睇过去一眼,喉咙干痒得冒烟,也就没说话,出去喝了杯水才觉得缓过来一点。
  再回来时,被他拽到床边坐下。
  付迦宜清了清嗓子,哑声问:“不接着睡了吗?”
  程知阙没夹烟那只手慢慢捋她微潮的头发,“先等等。”
  她对上他的眼睛,一时无言,氛围恰到好处,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过一会,程知阙率先打破安静:“听伦古说,你最近在联系中介找房子。”
  付迦宜点点头,轻声:“先在线上随便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再实地考察一下。”
  “在这住得不舒心吗?”
  “没不舒心。我是想着,既然要一直留在北京,总得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活得越久阅历越丰富,越明白谁都没义务陪谁一辈子,安全感无法讨要,只能自己给自己。
  房子是死物,以不变应万变,起码能为她遮风挡雨。
  付迦宜很自然地想起当年,那时候多天真,一味地向程知阙讨以后,如今才明白,这究竟是件多奢侈的事。
  时移世易,同样的举动,她恐怕无法再做第二次。
  沉默的那三两分钟,付迦宜频频出神,没注意到程知阙审视的目光。
  再回过神,见他慢条斯理地把烟熄灭,丢进垃圾桶。
  下一秒,他堂而皇之地向上,沿着衣料勾勒出盘弄柔软的轮廓。她呼吸一下就乱了,那位置不久前被悉心照料过,稍微一碰便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刺得人头皮发麻。
  这种时候,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又渐渐往下,在泛滥成灾的区域探索。付迦宜窘迫得不行,暗自吐槽自己不争气,面上尽量维持自若,长长吐出一口气,稳住摇摇欲坠的城池。
  她听见他低低地笑,喑哑嗓音响在耳边,叹谓地说她有个容易满足的好身体。
  付迦宜听不得他不正经的夸赞,却也无力反驳。
  又是反复一番折腾,清早,闹钟准点响起。
  付迦宜来回关掉两次才醒过来,浑身像被吸走了余力,动弹一下都难受得厉害。
  浴室有水流声,程知阙正在里面洗澡。
  二十分钟左右,程知阙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她面前,打电话给助理,叫对方送换洗衣物过来。
  付迦宜去衣帽间换衣服,顺便腾出一点空位,留给他放东西。
  一晚荒唐,现下两人都清醒。
  程知阙将人拉过来,揽进怀里,“等等一起吃个早餐,我有话跟你说。”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付迦宜囫囵地点头说好,轻轻推他一下,过去接电话。
  梁思觉的来电,说有急事,叫她现在去单位。
  听筒里嘈杂,传来车子驶进露天车场的机械提示音,他这会已经快到了。
  他们这行需要随时待召,有时半夜都会被喊去加班,付迦宜自然没什么异议,说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付迦宜走到程知阙面前,笑说:“我马上得出门,不能陪你一起吃早餐了。”
  “晚点叫人给你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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