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另有隐情?”
易封忽然反问他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谢步晚:“这里?”
易封:“对,就这里。这间牢房。”
谢步晚老实地回答:“冷。”
他现在身上冻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对啊,”易封感慨道,“这个世界颠倒错乱,如此的冰冷,以至于……”
“只剩下沈所长的柰子,还有些温度。”
谢步晚:“……”
谢步晚:“?”
“你知道我和沈所长是怎么相识的吗?”易封哑声轻笑,“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逮捕某个逃窜的文本犯。他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装出行,我在街上遇到他,便盯着他的胸走不动路。结果不小心踩到了马路坎,一头栽进他怀里。”
“我当时就是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大肌。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被夹到窒息。他的胸膛是如此宽阔,肌肉结实丰厚,臂膀孔武有力,让人充满安全感。我的脸印在那两片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上面,它们凹陷下去,彷佛能将我五官的轮廓烙刻在沈所长心口上。这根本就是为我而生的柰子,一瞬间就深深俘获了我。”
“我也不想心动的……可他实在太大了!”
第21章 7
谢步晚瞳孔地震。
他见过男人追求女人胸部的丰满,可是男人痴迷男人丰硕雄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只有娘炮才喜欢女人的胸肌,真男人,只会为男人的胸肌而倾倒。”易封开始了他深刻而富有哲理的醒脾宣讲,“大柰就是理想,大柰就是信仰,男人的大柰子是治愈疲惫心灵的唯一药方。沈所长被包裹在监管所制服下大胸,细腰,窄臀,充满爆发性的力量感,那两快丰满的胸大肌被制服束带一勒,我去,那个轮廓简直要爆扣而出,我不争气的眼泪直接从嘴角流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最完美的古铜色皮肤,肌肉的线条如此流畅,简直像古希腊的雕塑一样结实而健美。他就是我创作灵感的缪斯,我的太阳神阿波罗!假如你碰过他一次,就会对他的身子欲罢不能。”
谢步晚大为震撼:“小黑屋里的其他人都对沈所长谈虎色变,唯恐避之不及。你敢肖想他的身子,我敬你是个勇士。”
“此言差矣。对爱与美的追求,是所有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易封义正辞严。
谢步晚:“……你真的是易封老师本人,而不是被什么鬼怪夺舍了吗?”
易封好奇地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听到的版本,是说你因为越狱,被沈所长判处了千万改造字数的惩罚。”谢步晚语气迟疑,“那个朋友跟我说你因此被逼疯,砍掉了自己的右手……按照常理来说,遭遇了这一切,你应该对他相当怨恨才是。”
易封笑了:“天真。年轻人啊,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谢步晚:“啊?”
“我以前其实就不是写小说的。”易封坦言道,“正是因为那一次命运般的邂逅,我去打听到了沈所长的身份,才下定了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决心。”
“只要从事文学创作,就一定会遇到沈所长,这是创作者的铁律!我就是凭藉这个信念才坚持了下来,一年之后,终于写够了一万字的违禁字数。”
谢步晚:“……”
一,一万字……写了一年……
他昨天和七杀激情大战,一晚上都不止这么多……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没上过大学,连高考作文都是靠司马迁受宫刑和爱迪生发明电灯泡才凑了六百字,让我挤一万字违禁的原创小说出来,简直像杀了我一样难好不好。”易封不满道,“更何况沈所长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一个犯禁者,也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我能混进黑屋监管所,多不容易啊!”
“不对吧?”谢步晚挠了挠头,“我听朋友说,沈所长特别敏感的?”
易封:“你哪个朋友?”
“和我住同一件牢房的,”谢步晚说,“我看了他的违禁记录,都是些莫须有之罪。比如说‘微臣谢陛口口恤’,其中‘下体’二字,竟然也被算作违禁字数了。”
易封恍然大悟:“你说的这个朋友,名字怕不是叫郝涉游?”
谢步晚察觉易封语气中的异样:“他怎么了吗?”
“嗐,我听这人被狱警吐槽好多回了。”易封连连摇头,“这人的醒脾是代餐,最擅长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反覆横跳。他写的东西简直是色不堪言,偏偏特别会用代餐和谐音来混淆视听,丝毫不留把柄,让沈河恼火了很久。”
谢步晚一怔:“什么意思?”
易封说:“我拜读过他一篇大作。那篇文讲的,大概是把一个熟透的苹果,和一堆未熟的猕猴桃一起,装进保鲜袋里。此时成熟的苹果会释放出大量乙烯,将猕猴桃催熟。”
“这一大堆猕猴桃和苹果挤在一起,在狭小的保鲜袋里,度过数日湿热的时间。猕猴桃最终成熟之际,会将种子播撒进苹果的子房,直到它们发芽,把苹果彻底撑开,从后方的孔里钻出来……”
谢步晚:“……”
易封感慨:“沈所长竭尽所能,穷极抠字眼的功夫,才从他的文章里找到五万违规字数,把他关进黑屋里。我要是有他那笔头功夫,何至于越了那么多次狱,才把量刑叠到一千万字。”
谢步晚:“什么,你是故意的?”
“正是这样。不仅如此,我的右手也是为了让沈河围着我打转,亲手砍下来的。”易封桀桀怪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得意,“他不知道我是左利手,砍了右手其实不影响生活!可他沈所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把我没了手当成是他看管不慎的责任,将我随身带在身边照顾我。”
谢步晚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束缚衣和锁链:“你管这叫照顾。”
“没错,他担心我想不开咬舌自尽,忙起来没办法亲自看守我的时候,会用胶球堵住我的嘴。那在之后,为了弥补我受的委屈,他还会亲手喂饭给我吃。”易封充满阳刚之气的俊脸上,竟然泛起一丝娇羞的红晕,“你见过沈所长穿着围裙,柰子从绷紧的围裙两边侧漏出来的样子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正义,更温柔,更富有责任心,胸肌更博大的男人了!”
在谢步晚惊恐的目光中,易封发出了他震撼人心的呼吁。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第22章 2
谢步晚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胸。
还好他只是普通青年普通身材,没有丰腴傲人的胸肌,不会被易封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看。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沈河,说不定早就扛不住每天被易封变态凝视的压力,把自己的柰子割下来送给他了。
从这个角度去想,沈河也确实是个牛逼人物。
他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贴在离易封最远的角落里,密室的门上。身后的门板忽然一震,门锁处发出奇怪的响声,似乎是有人在开门。
沈河这么快就回来了?谢步晚受惊,往旁边一跳。
门锁在发出一阵古怪的咔哒声之后打开了,暗门徐徐滑向密室里,一个熟悉的人影轮廓逆光,出现在门口。
七杀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谢步晚先是怔住,继而狂喜:“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易封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七杀,彷佛看见了什么难以理解到让他觉得好笑的事情,喉咙深处发出古怪的笑声。
欣喜完七杀的出现,谢步晚又不禁开始担忧:“我刚才听沈所长说你越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没关系吗,刚才是拿什么开的门?”
“沈河把你抓走了,所以我是来接你的。”七杀笑着回答,“我只要说,‘芝麻开门’,这里任何门都会为我自动打开的。”
谢步晚:“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你真的以为黑屋能关得住我吗,黑屋里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七杀拉起谢步晚的手,走出沈河的所长办公室,牵着他在走廊里奔跑起来。
长风穿堂而过,扬起七杀衬衫的衣角和及腰的长发。些微扬起的发丝的末梢撩在谢步晚脸上,让他脸颊发痒,不禁眯起双眼。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黑屋监管所其实是不存于现实中的地方,这里只是从我的幻想中建构出来的空间。”七杀说,声音中有快活的笑意,“所以我想让这里变成什么样,这里就是什么样的;只要我不想就范,沈河根本拿我没办法!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是谢步晚今天在七杀的疯言疯语中听见的第二个秘密。
他仍然无法相信一个疯子口中的胡话,可他多么希望七杀说的都是真的。
谢步晚问七杀:“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