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说着,美人发烫的手捏着唐煦遥的后颈,小脸凑近些,很热的鼻息氤氲在唐煦遥唇边,明明离着那么近了,美人偏不吻上去,病得眸子有些迷蒙,白皙的眼皮耷拉着,细密的眼帘像是要蒙住眼珠,他柔声说:“夫君,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如此,你是......”
“夫人,”唐煦遥揉着美人的脑袋,抚摸他乌黑的长发,问着,“我是什么?”
“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狗。”
这么久了,美人终于吐露心声:“我的小狗,不许这样对别人,半分都不行。”
“夫人,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唐煦遥粗糙的指头轻掐美人脸颊上细腻的肌肤,半打趣:“我这辈子只爱夫人,这绑着狗脖子的绳子在夫人手里,我自然只认你这一个主子。”
唐煦遥当然是半打趣,因为他确实觉得自己像小狗一样喜欢着江翎瑜,大多时候热烈,还有些鲜为人知的,疯狂偏执,因为得不到美人的爱而撕咬自己。
江翎瑜在唐煦遥心里是完美的,自己将手臂咬得血肉模糊,是在惩罚不懂事的自己。
小狗怎么可以惹心爱的宝贝生气呢?
美人软笑,指尖捏住唐煦遥的腰带:“那就,别忍着了呀。”
第217章
“乖, 莫胡闹了,”唐煦遥咬了咬唇瓣,认真帮美人整理好被子, “今儿早些睡, 许是退烧快些。”
“你明日前去, 可要早些回来。”
美人皱眉,软腻的脸颊透着些红, 像极了他饮过酒的样子,热乎乎的手臂搂着唐煦遥的腰:“我想你。”
“好,我依着夫人, 都依着。”
唐煦遥实在醉心美人这样的样貌,忍不住亲吻他软糯的脸颊,也忘了下巴的胡子是不是冒了青碴,只管在他唇角上乱吻,柔声轻语:“宝贝, 你老是病着,我实在心焦,这次要乖, 好好地养病。”
美人许是困了, 格外地乖, 挤在唐煦遥怀里, 慢慢地合上眼皮, 不再言语了。
唐煦遥的掌心轻轻抚着他的薄背:“不用晚膳了么?”
美人摇头:“不想吃了。”
唐煦遥闻言,手上抚着转而轻拍,哄着美人睡觉,低头亲吻他红热的面颊:“也是,夫人发热, 定是没有胃口,想吃时再叫我就好,宝贝先睡,我抱着。”
江翎瑜也想问问唐煦遥要不要吃些东西,但他太乏了,眼睛总有些灼烧感,太累了,就在唐煦遥怀里睡得沉了。
唐煦遥将美人抱得很紧,身子相贴,他倒是一直念叨着冷,此时熟睡,呼吸平稳起来,柔软的腹部轻轻起伏,唐煦遥搂着他,心下倍感温情,实在是太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了。
一个为国无畏冲锋的将军,眼睁睁看着刀砍在心口上也不曾畏惧,他曾以为,死在沙场上就是自己的命,如今有了软肋,他开始惧怕死亡,在安抚社稷这条险路上,怕江翎瑜孤单,怕他文文弱弱,被周竹深欺凌,委屈无处诉说,也怕自己没有了爱人,一睁眼再也看不到他熟睡的模样。
唐煦遥太想把这温情永远握在手心里了,前途越诡谲迷茫,他就越怕死,他想护江翎瑜一辈子,看着爱人乌黑的长发慢慢变白,和自己一样。
求生是人的本能,爱也是。
“我的宝贝........”
唐煦遥眼里热热的,他有千言万语,但喉咙里酸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漠然半晌,又柔声呢喃了一遍:“我的宝贝。”
唐煦遥哄睡了江翎瑜,卧房里静下来,另一头,廖无春还半卧在骆青山怀里,离着骆青山回军营的时辰不远了,他很有些不愿意放手。
“今日一别,”廖无春难得卸下防备,有些忧心忡忡,挽着骆青山的手臂,“下次这样亲昵,不知是何时了。”
“提督大人,”骆青山攥着廖无春的手,“你愿意做我的夫人吗?”
廖无春迟疑片刻,先不作答,反问道:“难不成你也想去皇帝那为咱们求个姻缘?”
骆青山想要个答案:“提督大人,你只说愿不愿意就是。”
廖无春点头:“愿意。”
“那我就去试试,”骆青山像是拿定了主意,很认真地跟廖无春承诺,“我也想和提督大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要你日日都像这样在我怀里。”
“副将,不要任性。”
廖无春捏了捏骆青山的手,指尖捻过他掌心上粗糙的茧子:“前程最要紧,你我聚少离多何妨,且有荣华富贵才是真的。”
骆青山一下子怔了,片刻后,才轻声开口:“提督大人,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厮守,做结发夫妻吗?”
“愿意,”廖无春明白骆青山的意思,不过将话说得含蓄了些,“我也是给了你我认为最好的东西。”
骆青山想要给廖无春很多很多爱,但是廖无春想给他很多很多钱,也就是这一刻,骆青山和廖无春都知道了,自己和对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但是骆青山真的动了情,廖无春也是,沉溺爱河者,不可自拔。
两个人对视半晌,一言不发,从紧紧抱着,到若即若离,又紧紧抱在一起了。
“副将,你说,”廖无春有些失神,“既然我们永远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还能走到最后吗?”
骆青山没有答这句话,一如往常,将爱意宣之于口:“我爱你。”
廖无春轻合上眼皮,抱紧骆青山的胸腹,沉默良久之后,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发颤:“副将,我是真心的,可我,可我很难将此话说出来。”
“无妨,”骆青山抚着廖无春的头发,“待提督大人想说时再说就好。”
廖无春跟骆青山出来幽会,又不是赋闲在身,浓情蜜意之后,也要谈公务,廖无春过问起军营的事:“副将,陈苍那怎么样了?”
“陈苍还是老样子,只是不知为何,话倒是不如以前多了。”
骆青山直言:“先前他是很喜欢跟我们炫耀皇帝赏赐他的那些东西,现在经常一个人在练兵之处旁边那一棵倒下来的树坐着,来来回回地看自己的那块腰牌。”
“腰牌?”
廖无春皱眉:“是他在军中的令牌吗?”
“不是,军中那块是墨玉的,”骆青山从腰间拿出令牌,递给廖无春,“他那一块像是糯玉的,很白,几乎看不到纹裂,我不曾见过其他官员的牌子,不知道此物从何而来。”
糯玉是大琰的一种乳白色的玉石,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越白得没有瑕疵杂色,就越贵,便宜的大半是白的,多有些细碎的纹裂和杂彩。
玉本匪石,自然而成,哪有没杂彩的,糯玉纯白者,市值千两,非寻常人家所有。
这样一来,廖无春心里就有数了,这块玉来历不凡,可以细查。
“我知道了。”
廖无春直起腰来,扬着下巴找骆青山索吻,见他迎上来,软乎乎的唇瓣互相磨蹭,含糊着说:“副将,我会好好记住这一刻。”
骆青山抱紧怀里的廖无春,还是那句话:“我爱你。”
话说至此,再多言,无法将心中慨情说尽,见时辰不早了,也就各自回去,然后各自盼望下次早些见面。
此时江府内,以后到了用下午茶食的时辰,平时都是要端些点心来的,什么玫瑰饼,荷花酥,芸豆糕饼这些,今日江翎瑜发热嗜睡,唐煦遥只让唐礼端来些粥汤和泡好的正山小种茶水,这些暖胃的东西。
唐煦遥本不擅照料人的,他粗心,如今只觉伺弄美人心越细越好,一会拿凉绢子给他敷额头,又怕这凉意将他吓着,掌心抚着他的心口,轻轻的揉搓,一会又蘸些水给他润润灼红的唇瓣。
美人一直无声无息地睡,呼吸有些吃力,心口起伏比往常急些,唐煦遥有些害怕,全情投入地在他身边守着。
江翎瑜本睡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咳起来,不算轻,唐煦遥以为他是呛着了,忙俯身给他捋一捋颈下:“夫人,呛了?”
“你还没歇息么?”
江翎瑜醒过来,烧得眼珠雾蒙蒙的,人很没精神,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伸着手要抱唐煦遥,哑声唤着:“将军。”
“宝贝,我的好宝贝,”唐煦遥忙将身子虚软无力的美人从床上抱到怀里,摸摸他的额头,还是那样烫,心疼坏了,唇瓣轻吻他的眉心,将人搂得很稳,“还是很难受吗?”
“嗓子疼。”
江翎瑜有些委屈:“想喝水,可是好疼。”
江翎瑜还没说几句话,咳嗽不断,他咳起来习惯拿帕子掩唇,唐煦遥知道他平时如何,就去找白绢子,这次还没拿到唐煦遥递上来的东西,江翎瑜就又咳起来,来不及用手捂住唇瓣,星星点点的血珠就迸溅出来,溅在唐煦遥的衣襟上,慢慢地洇开很小一个点。
“霖儿,”唐煦遥吓得手直颤,指尖抹掉江翎瑜唇角上的血丝,“你咳血了,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第218章
“没事, 我没事,”美人攥着唐煦遥指头,硬撑着安慰他, “只是嗓子疼得厉害, 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