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江翎瑜皱着眉, 有点不开心:“那你呢?”
  “我伺候夫人呀,”唐煦遥半支着身子,掌心压在美人有了些余肉的腹部,轻轻摩挲,“夫人不是还胃痛, 我揉。”
  “不要这样,”江翎瑜不依不饶的,想尽了法子挑着唐煦遥的毛病, “你要将手伸进去给我揉, 你偷懒。”
  “好好, 夫人教训得是, 我听话。”
  唐煦遥知道美人耍性子, 觉得他特别可爱,于是百依百顺的,熟练地将手探入美人单薄的寝衣内,故意找着他敏感的腹侧揉捏,感觉他腰腹侧的肌肤在抽动, 连着里头的肉都一跳一跳的,人也不自觉地想躲到一边去,唐煦遥憋着笑,就是成心捏他那块痒痒肉,不让他走,明知故问:“夫人怎么了,肚子痒吗?”
  “你不乖了,学着欺负我。”
  江翎瑜笑着搬开唐煦遥的手,撒着娇:“胃疼,夫君快揉,这么疼我哪睡得着。”
  外头,廖无春还在奔忙,出了事,他不得收拾烂摊子,顺便把背后议论他的小太监也整饬了,一直折腾到晚膳的时辰,这才出门去找骆青山,想着跟他一起回卧房歇会,这期间,江翎瑜一直在唐煦遥怀里醒醒睡睡的,柔软的身子让唐煦遥捂地热乎乎,雪腮睡得泛起红来。
  廖无春已经领了骆青山,让他先回卧房去,廖无春独自到江翎瑜跟唐煦遥所住的主卧去,问问江玉,要不要一同到正堂用膳。
  “提督大人,我们夫人和将军挺想跟您一块用膳的,昨日还交代我了,全天的饭菜都做得可口些。”
  江玉陪笑脸,委婉推辞:“只是我们夫人这场病来得太急,此时还在卧房昏睡,只得爽约了,实在对不住提督大人。”
  “无妨,”廖无春乐得不耽误与骆青山恩爱的时间,随口寒暄,“嘱咐江大人跟将军好好歇息,明日启程很早的,路上这么折腾着,难免疲惫不堪,到了京师,两位大人又要不舒服了。”
  江玉作揖:“是,多谢提督大人关怀。”
  廖无春回了卧房,开门见骆青山在床上坐着,身子很直,看着又不紧绷做作,像是身上带来的威风严肃,可把廖无春迷得神魂颠倒,紧着过去,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颈子:“副将,想我了么?”
  “我自然是思念提督大人的。”
  骆青山抬起手,帮廖无春揉着腰:“提督大人,累着了么?”
  “有副将疼我,我就不累了。”
  廖无春说完沉默片刻,盯着骆青山看,直到他察觉抬起眼眸,与自己对视,才缓声再度开口:“说起来,你觉得你们主帅可好么?”
  “好,”骆青山毫不犹豫,“不论是情义,还是本事,朝廷中的武官无人能及他。”
  “你确定?”
  廖无春听骆青山把唐煦遥捧得那么高,况且说实话,骆青山官不算特别大,照理说,跟各府大都督是碰不到面的,有事一般是唐煦遥去交涉,故而他这么说,廖无春就很有些疑惑了:“我记得极少在朝中见到副将,那副将,可曾与其他的武官打过交道?”
  “提督大人,我向来不会说谎,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不会由着它脱口而出,去给我惹祸。”
  骆青山搂着廖无春的腰,将脑袋靠在他怀里,算是亲热了,边说:“提督大人能记住我,还是因为大帅将我送上副将之位,先前我仕途坎坷,年少困苦,几乎辗转每一位大将军的麾下,最后才去的后军都督府,那些大将军都嫌我嘴笨不会讨好,向来吃苦出力我是先锋,去领封赏又没我,所有人都能欺负我,辱骂我。”
  “我以为我一辈子就那样了,寒冷,困苦,吃不饱饭,永远做军中小吏,到死也出不了头,”骆青山想起与唐煦遥并肩作战时的光景,心里只剩下甜了,伤和疼早就忘了,他笑着说,“军中有时缺粮,我不舍得吃那些粮食,大帅就帮我盛上满碗的饭菜,之后我陪着大帅打了几场胜仗,他就夸我勇毅,还说要找个良辰吉日给我升官,让我做他的副将。我本以为他说笑,其实说笑我也很开心的,除了我的恩师何大人,没有人曾对我那么好,只是我没想到,大帅真的把我擢拔成了副将,我高兴得整宿睡不着,睡醒了还要看看他发给我的令牌,我真怕是在做梦。”
  “副将,”廖无春闻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副将受苦了。”
  “不苦了,我先让大帅擢拔,后又遇到提督大人,我现在的日子好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骆青山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从不与陈苍争奖赏,大帅已经破格提拔我做了副将,我很满足了,奖赏与钱财,有与没有,我都不在意。”
  “既然如此,副将觉得,”廖无春听骆青山这么夸唐煦遥,心里有数了,但还是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我把唐将军调去左军总督府,任总都督,他可配得上么?”
  “怎么会配不上。”
  骆青山特别高兴:“我们大帅很有本事的,我也觉得后军都督府是拖累他了,他应当更好些的。”
  “副将说如此,我就放心了。”
  廖无春听他老是夸唐煦遥,也不是觉得要吃醋,而是想着,本来去提拔唐煦遥,就是为了把他也带上去,现在越说,话头偏得就不对劲了,故而廖无春坦言:“我是打算把你们所在的这支军队都调到左军总督府去,唐将军晋升,副将也就跟着上去了,可以拿个佥都督当一当。”
  “佥都督不是只定一人吗?”
  骆青山不解:“我跟着大帅,陈苍不去吗?他肯定会抢的,我不愿意和他起冲突。”
  “还陈苍呢,”廖无春翻了个白眼,“陈苍的命,就是我给唐将军开出来的条件,他送给我,我就把总督之位送他,以前也就算了,他跟周竹深勾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我与副将相好,陈苍没少欺辱你,故而不单是他,所有曾经苛待你的武官都要给我滚出官场。”
  “提督大人,”骆青山睁大了眼睛,从廖无春怀里抬眸,与他对视,有些委屈,“您会不会很麻烦,要不就算了,我不生气了。”
  “要说是正人君子办起这样的事,确实麻烦。”
  廖无春勾唇,指腹抚着骆青山的脸颊:“不过,我是疯子,那就不麻烦了。”
  夜里,廖无春跟骆青山忙着亲热,他们也都知道,这样的好时机以后不会有很多了,感情能不能显露也未可知,只好趁着这一夜,好好地亲昵,此时,唐煦遥还等着江翎瑜睡醒,给他喂些粥汤,垫垫肚子,免得后半夜饿得不舒服,可等了许久,他也不醒,唐煦遥只好守着,可实在太劳累了,盯着盯着,犯了困,闭上眼就睡着了。
  廖无春与骆青山独处,老想跟他了解所有的心愿,他却想着希望以后能娶了廖无春。
  骆青山想娶了廖无春做夫人,洞房花烛夜,再认认真真地要他。
  所以独处时,骆青山也只吻了廖无春的额头和唇瓣,即使仅仅如此,抱着廖无春时,也实在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睡一会吧,”廖无春与他相拥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将脸完全埋进他怀里,“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启程了,你莫累着,副将。”
  “我会想办法的,”骆青山不声不响许久了,忽然说,“我想与提督大人夜夜如此,共枕眠。”
  “你能有什么办法,”廖无春合着眼,唇角翘起,“你还敢去跟皇帝坦白不成?到时候,你我怕是要掉脑袋了。”
  “要是,”骆青山试探着问,“要是我死,皇帝会放过你吗?”
  “当然不会,我且少年时就跟着他,当年只能说我有些灵气,如今灵气消散,心甚是狠毒。”
  廖无春冷笑:“他不毒,怎么会教出我这样的蛇蝎之人,副将别去以身犯险了,你只管陪着唐煦遥去打仗,练兵,做你们该做的事,一切都会安好的,紫禁城有我呢。”
  “可是我想娶提督大人。”
  骆青山向来真诚:“我也想让提督大人做我的夫人。”
  “这次来不及了,下次吧。”
  廖无春想了个法子:“待江翎瑜跟唐煦遥再去巡案,我有机缘与你在外头相见,就定了终身,洞房花烛夜,喝了交杯酒,我们做一辈子的夫妻。”
  骆青山真是太高兴了,廖无春都睡了,他还开心得睡不下,到点去叫唐煦遥的时候,特别有精神。
  唐煦遥早就习惯睡觉轻浅的日子,好在夜里休息不错,骆青山来过他就起来拾掇东西了,就是江翎瑜特别嗜睡,叫醒了就撒娇,在唐煦遥怀里哼哼唧唧的,身子软得抱不住,红嫩的唇瓣轻轻嗫嚅出几个娇柔的字来,就不想起床。
  “我的霖儿真是可爱。”
  唐煦遥不恼,心下软腻极了,不单想惯着他,还想将他惯坏些,日日都见他撒娇,耍些小脾气,那才好,脑袋里想着,外头又有人来催,唐煦遥回过神,哄着瞌睡的美人:“我们要走啦,我背着好不好,还是抱着?”
  “背着,路上背着,”江翎瑜迷迷糊糊的,眼睛还睁不开,可早就把这事盘算好了,“马车上要夫君抱,夫君怀里好暖和,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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