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夫人说得是,”唐煦遥搂着美人,朝着他轻扯唇角,笑了笑,“可惜案子不能快些办了。”
  “急什么。”
  江翎瑜红衣雪面,跟唐煦遥用些撒着娇的语气说话,真是迷得他神魂颠倒,江翎瑜早就看出来了,还不放过唐煦遥,继续在他怀里耍着小性子:“夫君,你再陪我玩一会。”
  “好好,”唐煦遥见美人娇软,小腹都热了,袍下不大雅观,忙将他揉进臂弯里,用他的衣襟遮挡,“可是宝贝,这些犯人先如何处置?”
  廖无春循声迎上来:“将军,柴房都安置好了,就是一个私刑房,我带过去拷问就是,您放心陪着江大人,在屋里一宿没合眼吧?要不我叫人护送您和江大人回卧房歇息?”
  “多谢你的好意。”
  美人搂着唐煦遥的颈子,原本是背对着廖无春,现在回过头去看他,身子款款,笑得特别甜:“无春,我和将军还有事呢,你们先去,噢对了,顺便把守在此处的人也都遣散。”
  廖无春点头:“是。”
  人散尽,正堂空旷寒冷,说话稍微洪亮就有回声,江翎瑜还在唐煦遥腿上坐着,觉察他有些局促,还故意激着他,动手动脚,柔声哂他:“夫君,你看我穿得够红吗,如此就算了冲喜?”
  唐煦遥面泛红晕,抱着美人瘦软的腰,早晨起来时他就说腰不疼了,唐煦遥这才放心地触碰,温声说:“可以了。”
  “我觉得不行,既然是给我冲喜,何不在此做些别的事?”江翎瑜笑眼弯弯的,眼帘长密,还像小婴儿似的,睫毛稍是直的,不怎么卷翘了,唐煦遥看他,只觉得与他从前的眼睛不大一样了,不知是不是此处异样。
  唐煦遥出神地看了美人好一会,不忘在这冰冷的灵堂里抱紧他,免得受冻勾了身上的顽疾发作,才缓缓回话:“夫人想做什么事?”
  “你就在这棺材里要我,”江翎瑜毫无惧色,信奉道法,却对死亡的阴霾全然无畏,从唐煦遥怀里起身,拉着他的手,笑说,“来呀,你这大将,我都不怕,你怕啦?”
  “夫人,还不能要。”
  唐煦遥的手往回拽,想把美人拉回来:“还没成婚呢,我早就,早就答应过你的,不能无故玷污你。”
  “那怎么办,”江翎瑜站在唐煦遥身边,耍起任性的小脾气,“我想要,我就是想,煦遥,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那,”唐煦遥挠挠头,“要不,换成咱俩常做的那件事?”
  江翎瑜欣然答应:“这样也好。”
  这棺材是连夜订来的,铺子里没有现打的,来不及,只有漆过的,规格相当高,内外都没有木刺,非常平滑,唐煦遥与美人在里头互相抱着缠吻,棺材盖边上放着不少布料,皱皱巴巴的,一看就贴身来着,有红有白。
  原本是亲吻,没一会子,敞着口的棺材里头传来很重的敲击声,“砰砰”作响,很有规律,灵堂空旷,有点声息就会回荡起来,于是软语温咛绵延不绝,与敲击声交替。
  灵堂这么冷,两个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满身的透汗,江翎瑜额角碎发打湿了,紧贴在白嫩的脸蛋边上,还有些刺在眼尾,身子都是打了几回颤,迷蒙着眼,相拥不语,唐煦遥好些,江翎瑜五脏娇弱,几乎晕过去,软在唐煦遥怀里缓着,阖上的眼皮太沉了,睁不开,所幸也就半醒半睡,二人衣摆遍布湿痕,棺材里也有,一片狼藉。
  众侍卫守在门前,这么听着,谁也不敢吱声。
  灵堂里头刚安静不久,适逢门口有人拜访,江玉早换了身上的孝服,应门之后,紧着折回去叫江翎瑜了,本来以为他早早回去,结果在卧房门口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这时侍卫才说:“江管家,大人和将军还在正堂呢。”
  江玉答了声,忙去正堂,到了门口,刚要敲门,就被驻守的五军都督府将士拦住:“江管家,先别去。”
  江玉皱眉,很是疑惑:“军爷,怎么了?”
  “就,”将士没法说,只好尝试暗示,“就是先别去,里头.......”
  “哎呀,我急着呢,军爷又说笑。”江玉事蒙了心,就是着急通报,不叫门就开,一股怪异但熟悉的味扑面而来,江玉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第159章
  唐煦遥听着门响, 唇间“啧”了声:“谁啊?”
  “将军,”江玉自觉将门关了些,在门板后头答, “外头有人找。”
  “嗯, ”棺材不大, 可江翎瑜瘦,躺在唐煦遥怀里, 正正好好的,抬起雪白的胳膊擦拭额角的薄汗,懒声回话, “说吧,是要干什么的?”
  “说是来找章提刑,”江玉答,“听他口风,倒像是有什么案子了。”
  “夫君, 扶我起来。”
  江翎瑜随手擦拭额角的汗珠,由着唐煦遥搂抱着自己的软腰,丝毫不费力气地坐好:“走, 回回他去。”
  江玉一开始在正堂里没看见人, 江翎瑜跟唐煦遥从棺材里坐起来, 吓得他往后一个趔趄, 脚跟绊在门槛上, 仰着倒过去,还是让守在门口的将士扶住了:“江管家,这是怎么了?”
  将士们早听见江翎瑜要跟唐煦遥在棺材里办事,心下早有准备,故而没往那想, 不知道江玉是吓的,接着他之后,紧着忙着关切:“要不要给您喊大夫来?”
  江玉极力掩饰有些尴尬的神色,勉强站稳了,摆摆手说:“没事,我刚才没看好路,劳烦了。”
  江翎瑜双腿修长,唐煦遥扶他出来时,光滑嫩白的小腿在衣摆内若隐若现,皮肉长得正正好好,纤细还有些肉感,两个人一下来就去捡裤子,眼见江玉发愣,江翎瑜皱起眉头:“没见过你主子穿裤子么,快出去,没甚眼力见。”
  江玉慌忙退出去,门关得不大稳妥,就又关了一遍,在将这门缝填上:“主子,对不住。”
  “夫人近些日子,脾气仿佛大了些。”
  唐煦遥给美人整理腰带,含笑说:“可是我感觉错了?”
  “没有,”江翎瑜不以为意,“是脾气大了。”
  “为何,”唐煦遥宠着江翎瑜,一直笑吟吟的,“从昨日起,我倒没见夫人对我严苛。”
  “对你严苛做什么,”江翎瑜扬着头看他,笑眼弯弯的,“你不是常说,你是我的小狗吗?”
  唐煦遥点头:“嗯。”
  “小狗做错事也很可爱,”江翎瑜抬起手臂,搂着唐煦遥的颈子,侧着头,将耳骨贴在他温热的颈下,贴得这样近,能感觉出他的血脉在肌肤上轻轻搏动,柔声说,“所以我不会凶小狗的,我爱我的小狗。”
  “夫人愿意爱我,”唐煦遥也抱着美人,脸颊在他额头上轻轻蹭,“夫人真好。”
  永远感激主人的爱,也是小狗的天性。
  江翎瑜自知一会还有事做,自然不会亲热许久,适可而止,紧着跟唐煦遥穿好衣裳,到提刑按察使司那去了。
  上官轿前,江翎瑜环顾四周,骆青山都来了,却还是不见云习渊和毓照理。
  “人呢,夫君,”江翎瑜轻声问唐煦遥,毕竟让他们去干的事有些见不得光,故而话是要说小声些的,“云习渊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莫非真的出了大事?”
  “不会的,”唐煦遥将美人揽在怀里,温声宽慰,“他们不可能遭非难,这都做上大头领了,分寸还能不知道?”
  “话说得也是,”江翎瑜唇间溢出些轻笑,将素手放在唐煦遥掌心里,让他扶着自己上轿子,“我怕是也跟京师同僚似的,得了疑心病。”
  唐煦遥没听明白:“夫人,这怎么呢?”
  “也分人,”江翎瑜临着把帘子撂下来,说,“我父亲就没有。”
  这话说完,江翎瑜就催促着唐煦遥赶紧上轿子了,其实他说到此处,没有明着说,但唐煦遥与他心有灵犀许久了,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江怀不得疑心病,他官道坎坷,但光明磊落,不曾屈服权贵,江翎瑜仕途安稳,一路升迁,虽几度遇险,是同僚陷害,但加官进爵没有发过愁,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如江怀在任时坦荡。
  江翎瑜要承受野心的反噬,永远怀疑来到身边的任何人,永远无法心安。
  想到这,江翎瑜忽然笑出声,纤手掩唇,含笑轻语:“小狗,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小狗怎么会说谎呢。”
  江翎瑜轿子后头紧跟着的就是唐煦遥的,他像是有了什么感应似的,口中也喃喃:“我永远不会背叛夫人的,我爱你。”
  刘勍备下的府邸就在真定府最繁华的地方,城中间,各处衙门都离得不算远了,即使只有这么片刻功夫,唐煦遥还是思念江翎瑜,待到了地方,刚落轿,就来找他,替他拨开红帘儿:“夫人。”
  “嗯,”江翎瑜习惯让他爱着,喜欢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接着将手搭在他掌心里,“夫君来接我了?”
  “是啊,”唐煦遥搂着美人的细腰,就算是公堂也毫不忌讳,“这轿子有咱京师的舒服么,夫人的腰累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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