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唐煦遥有些不敢按了,手停下:“碰不得吗?”
  “能碰,”江翎瑜似是未从心疾发作中缓过来,总是微喘,唇瓣干涩,可眼尾是很红的,瞳仁水亮,伸出骨节分明的素手,撕扯唐煦遥的衣领子,“我想乖乖亲过肚子再揉,好不好呀?”
  第126章
  “好。”唐煦遥很是期待的, 喜形于色,根本藏不住,依旧是跪着, 俯身亲吻江翎瑜的肚子, 一开始收敛着, 俯身从脐周向上亲吻,时而伸出舌头来舔舔, 江翎瑜身子松散,没什么力气,不拦他不说, 还阖上眼,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发,以示默许和纵容,唐煦遥逐渐迷失理智,从舔舐变成啃咬, 嘬起一口嫩肉,搁在犬齿下碰一碰,真是没轻没重的, 把美人的肚子咬得满是红痕, 湿痕斑驳的肚皮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 握着唐煦遥的手腕求饶:“乖乖, 咬得我好痛。”
  唐煦遥有些意犹未尽, 不情不愿地起身,将美人掀开的衣摆放下,一声不吭地搂着他进了被窝,即使躺下也是很用力地抱,垂下眼帘, 唇齿紧闭,成了个闷葫芦不说,也不看他。
  “怎么,”江翎瑜躺了一会,缓过来些,搂着唐煦遥的腰,人很是俏皮,故意拍了他的屁股一下,猜着他的心思,“还没咬够?那歇会再玩,我怪疼的呢。”
  “不是,”唐煦遥皱眉,这才撩起眼皮,与江翎瑜对视,“夫人,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好,老是惹着你不好受。”
  “没有呀,”江翎瑜愈发地惯着他,“我喜欢你这样,你我都成夫妻了,何故一天到晚的自责。”
  话说开,唐煦遥的情绪好了些,望着江翎瑜一阵,江翎瑜也看他,相顾无言,实际处处都亲密至极,唐煦遥忽然想起查案的事,开口询问:“夫人,皇帝叫你去查案,你可去么?”
  “去啊,”江翎瑜挤在唐煦遥怀里,伸了个懒腰,身子暖融融的,很是惬意,“ 皇帝老儿下圣旨,我还能不去?”
  “那栎郡王报复你该如何是好,”唐煦遥伸过手去,掌心托着江翎瑜细软的腰肢,生怕他动作太大倒下摔着,边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哦?那又有多坏,”江翎瑜闭上眼睛,很不以为意,“夫君倒说来我听听,一个连兵权都没有的郡王能放肆到什么地步?”
  “我父亲说,就五年前,皇帝娶进门的女人,都封了昭仪,甚至肚子里怀上皇帝的骨血了。”
  唐煦遥说:“愣是喝药滑胎,夺了封赏,把这人裹上褥子送到栎郡王府上做妾,这回死了的孩子,刚好四岁多些,就是她给栎郡王生的。”
  江翎瑜一反懒散模样,怔住半晌,看着是在打理唐煦遥所说之事,一脸凝重,到最后也只问出来一个字:“啊?”
  “不是,”江翎瑜很不可思议,大睁着眼睛,“从紫禁城把那女人送出去,她倒没让皇帝杀了?”
  “没有啊,活人,”唐煦遥让江翎瑜的问话给逗笑了,“孩子都生了,怎么可能是死人。”
  “你们皇亲国戚怎么知道这么多野闻,”江翎瑜闹起来,“我父亲什么都不告诉我。”
  唐煦遥不禁笑出声来,揉揉江翎瑜的脑袋:“这三宫六院的事,我们这些人知道就够丢人了,你父亲知道还了得?闹得这么大,可不知道多少人要掉脑袋。”
  “噢,”江翎瑜听他这没说,觉得很有道理,小脾气没那么硬了,也算是服了软,“那也是。”
  “乖乖,我明儿就去查案好不好,”江翎瑜刚跟唐煦遥过了小年,现在又开始憧憬近在眼前的除夕,“都完事了,咱俩也好过年,到时再喝上几杯。”
  “小祖宗,还敢喝酒,要不要命了。”
  唐煦遥眉目凝重:“你可不知昨日你吐成什么样,不准。”
  呕吐起来确实难熬,江翎瑜想想也是后怕,就伸出指头勾着唐煦遥垂下来的黑长发丝,缓缓绕在指头上,小声说:“吓着你了么?”
  “我自是害怕的,但这些事怎敌得过你的身子骨,我真的是怕没有你了。”
  唐煦遥掌心抵着美人背上的薄骨,轻轻将他推进怀里,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夫人乖,不喝酒。”
  “那除夕我们赏雪,”江翎瑜自与唐煦遥喝过交杯酒,算是了却一份心事,对饮酒的执念可真是没有那么重了,这会子枕着唐煦遥的手臂,模样跟小猫似的,眯起眼睛,“我们打开窗户,边吃边看雪,我还想吃铜锅子涮肉,许久没吃了。”
  “夫人喜欢的这些,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唐煦遥话锋一转,“我是担心,要是大案告破,你的腹疾也有好转,只怕我们是不能在府里过年了,要让皇帝邀请过去,到紫禁城过年。”
  江翎瑜闻声秀眉一横:“我不去。”
  “我也不想去,”唐煦遥知道江翎瑜胆子大,从前可不行,以为他是说着玩,事事都不往心里去,现在见识他的雷霆手段,也想沾他一份光,试探着问,“夫人,有办法吗?”
  “有,”江翎瑜拧着的眉头又松懈,伸出食指抵在唐煦遥唇瓣中间,微微侧头,容貌娇美,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别多问,我自有办法。”
  当日夜里,江翎瑜跟唐煦遥在床上搂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忽然又提及那个从皇宫出来给栎郡王做妾的女人,就问:“那死去孩子的生母,是栎郡王的第几个妾?次妃?”
  “够不上次妃,”唐煦遥想了想,“应该是栎郡王府上的三夫人,近些年他又娶了一位,倒也不算是最小的了,反正从紫禁城出来,日子过得不上不下的,妃嫔缠斗,好歹也有熬出头的时候,要是有能耐,也许能当个妃子,可到了栎郡王的府上,妻妾成群,她可真是暗无天日了。”
  “那她放着好日子不过,”江翎瑜很是不解,“为何非要改嫁给郡王?”
  “谁知道,我父亲他们并不敢问那么多,我们这些当侄儿的,更是不敢了。”
  唐煦遥笑笑:“崇明帝这人喜怒无常,没人想招惹他,原本我跟他不熟,更不愿意说些阿谀话来谋官,是他最记不住的侄儿,照理说好事是轮不到我的,我这半年跟着你,封赏官禄抬升,如今竟位至柱国,都是沾了你的光,还是霖儿真心待我好,谢谢夫人。”
  “话说得那么重,倒让我不好意思,”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娇嗔,“才到柱国,你就满足了,以后还得升官呢,岂不是要你乐开花了?”
  “夫人给我什么我都开心,”唐煦遥喜滋滋的,鼻尖埋进被褥里,嗅着被窝里热乎乎的甜香味,再凑近了去蹭江翎瑜的脖颈,唇间含糊着冒出几个字来,“打我我也乐着呢。”
  “你这傻子,净是乱说话,哎,”江翎瑜想出来个主意,“你说栎郡王的三夫人,原本是紫禁城里的,那我问问廖无春,能知道些内幕吗?”
  唐煦遥点头:“能的,他和商星桥也经管嫔妃的事务,那女人入宫,廖无春都已经是东厂提督了。”
  “真好,得来全不费功夫,明儿个咱俩去了,我问问他,”江翎瑜想着又能听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心下十分高兴,紧着筹备明日该办的事,免得忘了,顺口喊,“江玉可在呢?”
  “夫人,”唐礼的声音越来越近,“江玉睡觉去了,有事您吩咐我就是。”
  “唐礼也成,”江翎瑜说,“去账房拿十块雪花银,挑干净漂亮的,明日我去紫禁城要带着,包仔细些。”
  唐礼一听,就知道江翎瑜要干什么,定是要去贿赂宫中的太监,于是补上一句:“夫人,咱这银子要是廖提督用,还得添上二十贯宝钞,这是大琰的例儿,给多少银子,就添上翻一番的票子,我得提前跟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了账对不上,那可不行。”
  “真会办事,”江翎瑜稀罕这个管家精明懂事,就说,“你拿出十二块雪花银,十块包起来,另两块自己留着,你懂事,我赏你的。”
  谁见钱都乐,话说回唐煦遥是不吝啬的,从小有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想着给唐礼,但并没有这些心思,所以即使自立门户,也很少赏赐银两,这回江翎瑜足足赏了两块大银,唐礼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在外道谢:“多谢夫人赏赐,多谢夫人。”
  “好你这坏猫,”唐煦遥笑盈盈的,轻抬起手,指腹抵着他有些软翘的唇尖,“把我的管家都收买走了。”
  江翎瑜没有拨开唐煦遥的手,反倒由着他,还撩起眼皮盯着他:“我们不是夫妻么?”
  唐煦遥点头:“嗯,是夫妻。”
  “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呀,”美人娇咛,“分得这样清楚,我看你是不想跟我过日子。”
  “我错了,夫人,错了。”唐煦遥慌忙搂住作势要起身下床的江翎瑜,样子卑微极了,又哄着又粘着,这才让江翎瑜露出些笑脸,再度黏在一起,抱着睡了。
  子时,京师大小府邸都灭了灯,百姓所住的房舍也都寂静下去,只有周竹深和栎郡王的府邸还亮着,栎郡王府中不安宁,唐煦遥所说属实,那孩子就是从紫禁城出来的昭仪给他生的,如今儿子惨死,她不肯歇下,愣愣地守在正堂里,给儿子守灵,其他的妾该睡觉就睡觉了,栎郡王宿在那位新纳的四夫人屋里,里头不停传出些不雅的声响,四夫人是从小长安里赎来的,模样漂亮,只卖艺,见惯了风月场里的事,她就特别会哄栎郡王,一行情爱之事,娇咛动人,绝不羞于启齿,声音像银铃似的,还极大,就是故意炫耀,气得府中的妾们大骂她没脸没皮,不过四夫人盛宠,她们也没什么办法。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