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唐煦遥让美人撩拨得情迷意乱,忙问他:“夫人,打什么赌?”
  “就赌廖无春来这带不带圣旨,”美人勾唇,“赌赢了的话,我搂着你睡觉,这半天一宿都哄你,要是输了.....”
  唐煦遥一听,是沉溺在美人怀里安睡,这条件实在是诱人,回话时比刚才还急切:“输了怎样?”
  第124章
  “输了, ”江翎瑜说,“那就你哄我。”
  “成,”唐煦遥憨笑两声, “都好, 我都喜欢。”
  江翎瑜赌的是廖无春不拿圣旨, 唐煦遥自然反其道而行之,赌他拿圣旨, 唐煦遥也并未觉得是江翎瑜故意欺负自己,因为本身一切还都是他的猜测,崇明帝究竟如何, 谁也不知道。
  江玉去接人,这就去了会子了,江翎瑜估摸着他们快回来,于是歪着身子,耳骨朝着门的方向, 认真去听,果真有脚步声由远到近,没个片刻功夫, 这就到了大门口, 卧房门一打开, 廖无春手里捧着个金匮进来, 正好跟江翎瑜的视线对上, 冲着他笑:“爵爷,又有公务了,我是难得出宫一趟,这回来是送圣旨来了。”
  江翎瑜倏地变了脸色:“啊?”
  唐煦遥没探出脑袋去,闻声直笑, 江翎瑜很是茫然,看看唐煦遥,再看看廖无春,急忙询问:“是栎郡王的事吗?”
  廖无春倒不知道小两口打赌的事,耿直答话:“爵爷所言极是,我正为此事而来。”
  江翎瑜悬着的心现在死透了。
  “金匮拿来吧,”江翎瑜随手捋着垂额前的长发,别到雪白的耳骨后头,朝着廖无春伸出手,“我看看。”
  廖无春跟江翎瑜与唐煦遥极为稔熟了,又没外人盯着,所以圣旨是不宣的,也不用跪,就递给他们中的谁看上两眼,都成了约定俗成的了,翻阅之后,廖无春要确定他们都知悉里头的内容,消息带到,后续的就不必管,是谁的圣旨,就让谁就搁在正堂的房梁子上存起来了。
  圣谕要搁在大梁上,供官员府主及一众管家仆役仰望,这倒是按规矩的。
  廖无春将金匮放在矮柜上,拿出里头的圣旨,递给江翎瑜:“我看这回皇帝是很生气的,想必这文书下笔也轻不了。”
  “能不生气么,他那么要脸面的人,”唐煦遥赢了赌注,心情大好,难得主动接了廖无春的话,“王裔也算皇嗣,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多么丢面子。”
  廖无春冷不防听着唐煦遥开口,刚拿到手里的金匮差点吓得扔飞出去,打一开始就没见着唐煦遥,还以为他不在卧房来着,于是踉跄向前几步,站在床边跟他打招呼:“将军,抱歉,我真没看见您。”
  “没事,”唐煦遥不以为意,随后又逗弄怀里偏着坐着的江翎瑜,“夫人,你愿赌服输啊。”
  美人逐字逐句地看着圣旨,娇哼一声,没接话,继续阅读,发现廖无春带来的话,和圣旨上写的不太一样,手脚都做在“罚”上。
  廖无春传话说:依法惩处,以儆效尤,圣旨原文则是:望江爱卿明察秋毫,事关社稷安危,惩处之际,要从长计议。
  崇明帝这圣旨实有意思,江翎瑜细细看了一遍,满圣旨就一个字:怂。
  “夫君,你且看,这并不算我赌输了。”
  江翎瑜捏着那张黄绢子搁在唐煦遥腿上:“他改了,并不是依着无春那么说的。”
  “夫人就这么不愿意兑现诺言吗,”唐煦遥不看黄布上的东西,光盯着江翎瑜,刚才还心情大好,现在一转眼就唇瓣跟鼻尖泛红,好像要哭,“呜........夫人不愿意哄我。”
  “愿意,愿意哄乖乖,”江翎瑜让唐煦遥委屈的模样逗笑了,手臂细瘦,搂不过来他宽厚的背,还是极力地抱着,“乖乖不闹好不好?”
  “那个。”
  廖无春笑容僵硬,上前辞别:“话已带到,这么着,我就先走了,不打搅二位大人了。”
  人都要走了,江翎瑜又将他叫住:“那我何时回朝廷?”
  “待您病愈就是,哦,还有一事,”廖无春给江翎瑜提了个醒,“何蓉之死,府门被屠,震惊朝野,虽说烽木烊招供,这真相知情人甚少,再者,应着皇帝要求,也不能往外说,可是这百姓们等着呢,老不破案,对朝廷威望不好,对您也不好。”
  廖无春这是在敲打江翎瑜:公报私仇的机会来了,赶紧找个替罪羊,最好是皇帝的眼中钉,同时也是咱们的眼中钉,你选人,我来编故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心里门儿清,这人选只要你敢提,他就要敢信,信了就要罚,一定要斟酌好了啊。
  还有,这个人是谁都行,就不能是真正的凶手周竹深。
  江翎瑜何其精明,即刻会意,稳坐着思想前后,还真寻思到了一个人:“袁正还活着么?”
  “活着,”廖无春即答,“他的案子原本要审,就出了何蓉这档子事,就没来得及。”
  “成,”江翎瑜又问,“他爹是谁?”
  “哟,这我得想想。”
  廖无春思忖片刻才开口:“好像是督察院的右副都御史,叫袁明。”
  江翎瑜一听,袁正的父亲竟是京官,心说不对,皱起眉头:“怪哉,我记得将军跟袁正认识,是在南直隶?”
  “是南直隶啊,不假,”廖无春说,“袁明是太傅卸任前才调到京师的,难怪您不知道。”
  “哦,”江翎瑜歪着头看廖无春,试探着问,“那他行吗?”
  “太行了,袁明儿子都不省心,他自然也是个心腹大患。”
  廖无春一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来精神:“当初他从地方调来京师,就是听了周竹深的谗言,一到紫禁城遍地结党,作奸犯科,手下有数百名恶棍,烧杀抢掠,府内妻妾成群,苦于逆党根基很深,一直也没机会跟他清算。”
  廖无春这个表现,是真觉得江翎瑜会挑人,擒贼先擒王,挟子先挟父,这是他一直体弱多病,在朝廷里还没机会施展,这一上朝,他必然是如狼似虎的人物。
  “那正好,别人不敢清算的我来清算。”
  江翎瑜喉间轻笑:“无春,你回去就说,袁正是上梁不正才下梁歪,何蓉一家老小是死在党争里,始作俑者就是袁明,他谋逆策反不成,才痛下杀手。”
  廖无春点头,冲着江翎瑜俯身行大礼:“是,柱国大人,柱国将军,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廖无春走了,唐煦遥一直愣愣地盯着江翎瑜,待他回头,对上视线,很是疑惑:“乖乖,你盯着我干嘛?”
  “夫人,”唐煦遥这回是坐在床里侧的,背靠床围子,直咬手指头,模样憨憨的,“袁明不画押怎么办?”
  江翎瑜也瞪着唐煦遥:“你知道东厂有私刑房吗?”
  “知道,”唐煦遥耿直点头,“我好像还去过一次,就是不知道在哪,让廖无春蒙着眼睛进去的,好像是要见一面军中的死刑犯。”
  “对呀,”江翎瑜对私刑房里的布局环境不甚感兴趣,没多问,只说,“只要是进了私刑房,他就会认了。”
  “哦,夫人,我不想问这事了。”
  唐煦遥攥着美人的腕子晃一晃:“夫人哄我。”
  “好,”美人笑着将唐煦遥揽进怀里,“我来哄乖乖。”
  江翎瑜自是不怎么会哄人的,平时都是唐煦遥捧着,娇惯得厉害,什么都不用操心劳神,这会子也愿意为了唐煦遥,抱着他,笨拙地拍一拍他的肩,口中讲些温软话,字字没有情,字字含情。
  唐煦遥哪受得住美人这样温柔,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起来,掌心抵着他的背,鼻尖从他的下巴加一直嗅到心口,还拨开衣料,亲吻他遇刺时的那道伤口留下的疤痕,伸出湿软的舌头舔舔,不停地吻。
  狗狗多亲亲主人,主人就会忘了那时的疼吧。
  “痒着呢,”江翎瑜捏一捏唐煦遥的鼻尖,“乖乖,不亲了嘛。”
  “那我可不可以亲亲夫人的脚,”唐煦遥馋得两眼放光,看看美人踩在被褥上的脚,纤瘦雪白,微微一动,细细的掌骨支起些皮肉,如此骨节分明,很是好看,美人皮肉薄嫩,腕子上的青色血脉衬得着双脚更漂亮了,唐煦遥爱得不行,吞了吞口水,动作是很明显的,颈间喉结在上下滚动,又与他对视,满眼的渴望,小声央求他,“好不好?”
  “好吧,”美人背倚在床围子上,没有什么坐相,十分慵懒,轻扯唇角,笑眼明媚,故意把怕玉雕似的脚往唐煦遥那伸了伸,“乖乖小狗,我倒是总依着你的,今日打赌输了,更要依着啦,给你亲。”
  唐煦遥特别高兴,挪到床位,跪在美人膝前,掌心托着他细嫩的腕子,将他的脚捧起来,唇瓣点在脚背上,缓慢地点吻,每一个吻都很长很长,唐煦遥有时会把眼睛闭上,再从脚吻到小腿,伸出舌头来舔一舔,还忍不住轻咬美人小腿上最软的地方,直到听见美人温咛,才松口,想要用这种方式,记住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温热和触感。
  美人小腿湿漉漉的,气得笑了:“还没亲完么,舔得我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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