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唐煦遥见脸上盖着这东西,恍惚了一下,立刻拿在手里,顺势把江翎瑜搂住,闻闻这香软的布料,再舔一舔比布料更香软的脸蛋跟唇瓣。
  “我脸上都湿了,”美人气笑了,下了床从衣柜里找件新衣裳穿,“臭男人。”
  唐煦遥委屈极了,还把小老虎也抱起来了:“夫人嫌我。”
  “没有,”江翎瑜可不敢回床上穿肚兜,容易让唐煦遥截胡,就站在衣柜前头,连寝衣也不脱,就这么慢慢往身上系着,“可你老是舔我,像狗。”
  唐煦遥轻扯唇瓣,笑了:“汪。”
  狗狗当然喜欢舔主人呀,还喜欢欺负主人,啃啃主人,还要独占主人。
  这世上没有比狗狗更爱主人的啦。
  江翎瑜钻进被窝里,和侧躺着的唐煦遥相拥亲吻,湿软的舌头互相舔舐,江翎瑜眼眸迷离,虚声在唐煦遥唇瓣吹气:“我心上的骨头长好了么,自保定府醒来就说要和你抱着睡,至今未能如愿,好想和你一直这样抱着。”
  唐煦遥柔声询问:“还疼吗?”
  江翎瑜摇摇头,雪白的手臂揽着唐煦遥健硕的腰身,眼神有些幽怨。
  “其实还应该再养些日子,”唐煦遥很是为难,“可我也想抱你。”
  “管他呢,”江翎瑜撞进唐煦遥怀里,环着他的腰,“就这样睡。”
  江翎瑜是出了名的不听话,听谁的话都要看心情,这还只是亲的近的,那些大夫的话江翎瑜一概不愿意听,药喝个两三天,嫌苦,就说什么都不肯让那药拿进卧房了,唐煦遥也深知他此性,半监督着,还老是惯着他耍性子,如此,唐煦遥就想着等美人睡着了,扶着他平躺过去养骨伤。
  江翎瑜与唐煦遥抱得很紧,胸腹相贴,连腿也缠起来了,江翎瑜喜欢他热乎乎的怀抱,也喜欢挤在他软软的肚子边上歇息,可怎么酝酿睡意,都睡不着,小脾气上来睁开眼,唐煦遥竟也没睡,出神地盯着自己看,满眼柔情。
  “你还没睡,”江翎瑜攥一攥他的手腕,“怎么啦。”
  “没什么,”唐煦遥一手抱着江翎瑜,另一只手轻轻抓挠他厚软的头发,指头穿梭在发丝里,顺势给他揉揉脑袋,“我就是想多看看你,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你的五官漂亮得都不像京师本土人了。”
  “我虽是京师本土的汉人,但祖籍不在这里,是离着中原近些的夷人,举家归顺朝廷做了节度使,入汉籍,改姓江,跟汉人通婚,母亲祖上也有夷人血统,是受皇帝之命联姻,都是极漂亮的,不过也只有几位,那皇帝驾崩后,就没再有过了。”
  江翎瑜如实说:“如此一来,我自然是有些不像中原人的,听说母家那还有些蓝眼睛的男子,更是好看。”
  “啊?”
  唐煦遥从未听说这些事,好奇心迭起,追问美人:“那你的祖籍在哪?”
  “我也不知道,”江翎瑜回忆了一阵,终究是模棱两可,“只记得父亲说要过山海关,还要走很远很远。”
  “山海关,那里冬天很冷,铺天盖地的积雪久不融化,我两年前去过,印象十分深刻。”
  唐煦遥掐着江翎瑜的下巴尖,咬一咬他柔软的唇瓣:“我是何等有福气之人,能娶来你这等绝色美人,有时我看着在你在我怀里熟睡的样子,总是会恍惚一阵,要认真想一想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是做梦,”美人含笑掐着唐煦遥的鼻尖,哂他,“打醒你这个傻子。”
  “夫人打。”唐煦遥捉住江翎瑜细瘦的腕子,抢过他香软的素手舔个不停。
  唐煦遥与美人笑闹一阵,又重新归于平静,互相对视,怎么都看不够,两个人时常如此。
  江翎瑜这会子更没睡意了,搂着唐煦遥的颈子,缠着他问:“乖乖,你去过南直隶,那里的饮食如何,好不好吃?”
  “都是些甜的,我这北直隶的口味,向来是爱吃咸的,南直隶的东西吃不惯。”
  唐煦遥勾着指头刮一刮江翎瑜高挺的鼻梁:“那各式的甜汤都有,吃不完的荔枝,菜色也有许多是甜的,想必你是喜欢的。”
  “我喜欢荔枝,”江翎瑜唇角轻扯,满含温柔的笑意,“但是南直隶好远,我不愿意折腾了,待朝廷收了进贡,我要些去。”
  “还用你张口要么,”唐煦遥也笑,揉揉美人的头发,“皇族宗亲是有份例的,凡是进贡,都能拿许多来的,年年我们这的荔枝都吃不完,什么好东西都济着我的宝贝霖儿先吃。”
  “贫嘴,”江翎瑜软哼一声,想就此睡下,但想着明日自己外出,只留唐煦遥一个人在府上,不禁担心起来,“乖乖,明日我要上朝去了,咱们总不好一直不见皇帝,大抵是要回来晚些,你可要好好用膳喝药,不喝药,腿好不了,你还怎么陪我到正堂共进除夕夜宴?”
  “嗯,”唐煦遥有些不情不愿,“好。”
  江翎瑜看得出,唐煦遥答应得很是虚情假意,这会子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独自外出,他眼里流露的失望是那样真切。
  “乖乖,我不能不去,”江翎瑜急忙哄他,“很快就回来了。”
  唐煦遥更是委屈,即使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是答应,只是声息轻微:“好。”
  江翎瑜见状,心里很疼得慌,可也不好再嘱咐什么了,唐煦遥根本听不进去,只好揉一揉他的背当作安抚,屋里的灯火也不熄了,就这么亮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不亮,江翎瑜醒时发现自己是平躺着的,侧头看看,见唐煦遥还阖着眼,想着他还没醒,寻思不打招呼了,直接下床就是,不想这手腕子被一把攥住,江翎瑜再看时,唐煦遥就睁眼了,嗓子有些沙哑:“别走。”
  “乖乖,你怎么醒了?天还没亮呢。”
  江翎瑜忙把眼泪汪汪的唐煦遥搂在怀里,柔声安抚:“我会早些回来的,再不走上朝就迟了。”
  “夫人,”唐煦遥的脸埋在江翎瑜颈下,小声嘟囔,“我不要你走。”
  江翎瑜多抱着唐煦遥哄了一阵,直到江玉来催了,才起身盥洗梳头,换上官府,走前十分依依不舍,回头看了唐煦遥一眼,又与他对视了。
  原来唐煦遥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江翎瑜,现在怀里抱着江翎瑜给缝的小老虎,一眼万年似的看着。
  “我走啦,乖乖。”
  江翎瑜与他辞别:“很快就回来,记得用早膳再吃药,回来我要问。”
  唐煦遥点头:“嗯。”
  关严了卧房的门,江玉把大氅给江翎瑜披在肩上,正追着整理,听得他说:“一会把我养的小狗放进卧房里,陪一陪将军。”
  “是,”江玉稀罕这些毛乎乎的活物,递上暖炉时多说了句,“主子,它可不是小狗了,跟将军养得那条差不多大了。”
  “长得这么快,”江翎瑜轻笑,“我有阵子没见它了,待回来,我也要抱着它玩一会。”
  江玉目送主子上了轿子就赶紧去专门养狗的那间屋子看看,一推开门,大狗正在小些的狗尾巴根附近闻嗅,江玉也没想那么多,赶紧把那小一些的抱起来,大狗见状汪汪直叫,但忌惮着此人常来送饭食,也不敢咬,拉扯之间,江玉紧着关上门就出来了。
  刚把狗抱出来,江玉忽然想起这狗是一公一母,也就明白那条大些的是在干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忙朝着卧房小跑。
  开了门,江玉说明江翎瑜的交代,把狗放下就去准备早膳了。
  这条狗很是温顺,见着认识的人就开心,因为江翎瑜时常把它抱在怀里,所以它都习惯了,特别想跟唐煦遥亲近,小尾巴摇得要上了天,扒着床沿让唐煦遥摸一模脑袋。
  唐煦遥摸过狗脑袋,继续抱着怀里的小老虎,盯着狗小声嘀咕:“你也在等主人回来吗?我也是,你坐下,咱俩一起等吧。”
  狗歪了歪脑袋,一个耳朵趴下,一个耳朵立着:“?”
  彼时江翎瑜到了紫禁城,刚下轿子,廖无春就从午门跑过来献殷勤:“柱国大人,您身子好了么,昨日我听说您请了太医去。”
  “多谢关怀,好多了,”江翎瑜见廖无春要来搀扶,想着家里那口老醋坛子翻了可了不得,就没让他扶,今日一早,腹中还有些隐痛,但不碍事,边走边说,“案子怎么样了?”
  “毫无头绪,可有一点,”廖无春说“确定不是青绿局下手,因为作案手法过于粗糙就是了,青绿局的人讲究一刀毙命,甚至是飞针,怎么可能把人砍成那样。”
  “嗯,那倒是应该再想一想。”
  江翎瑜跟着廖无春走了许久,没到奉天殿去,反倒是直奔千步廊,江翎瑜越看越觉得奇怪,直到连自己平时待的刑部都走过来,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他:“无春,你这是带我去哪?”
  “柱国大人,”廖无春说,“圣上留下话了,说是一在紫禁城见着大人,就引到养心殿里,圣上有事交代。”
  江翎瑜这才放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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