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唐煦遥瞥了眼桌上的糕点,低头,唇贴近美人脖颈,阵阵亲吻,柔声说:“倒不如拿些你喜欢的,再不舒服,多少也能咽下去些。”
江翎瑜很惊喜,仰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花酥呀?我可从未与你说过。”
“什么都等着我未过门的宝贝夫人开口么?”
唐煦遥端来糕点:“我这一对眼睛,耳朵,都是出气用的?”
江翎瑜笑眼眯着,搂着唐煦遥的脖颈坐起来,唇凑近他的耳骨,轻轻吹气:“呼。”
江翎瑜本以为唐煦遥会痒痒,捂着耳朵往后躲,就等着看窘态了,谁知他不痒,手臂横在自己腰后,将端起来的碗放下,健硕的手臂牢牢将自己捆住,他嗓音温柔又低沉:“谁家的小孩,都学会淘气了。”
唐煦遥满眼宠溺,狠狠在挣扎不得的江翎瑜眼尾上亲了一大口,柔声自说自话:“原来是我的小宝贝淘气,真可爱。”
江翎瑜被哄得耳骨热起来,不好意思看唐煦遥,唇瓣嗫嚅:“你坏。”
“我不坏,”唐煦遥勾唇,“我最爱霖儿了。”
江翎瑜软哼一声,自觉这样跪坐着有些不适,稍微挪了下身子,不知碰了哪,听得唐煦遥袖管里哗啦作响,他很是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在响?听着好像是一张纸。”
第58章
“怪我, 光顾着和你亲热,这一早晨接二连三地忘事,”唐煦遥一手搂着怀里的江翎瑜, 另一只手将袖管里的信件拿出来, “莫羡是那伙人的头领, 本来说要今日与你见一面,刚才我出去时, 他又把东西给我了,说是体恤你身子不好,在屋里养病就是, 不要折腾了。”
“这伙人还怪懂事的。”江翎瑜含笑接过信件,只读了两行,笑容霎时间僵在脸上,逐字逐句地看过之后,冷着脸递给唐煦遥。
唐煦遥见江翎瑜表情不太对, 很疑惑:“怎么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江翎瑜面有愠色,横起秀眉, “该死的东西。”
唐煦遥看完信件, 眉眼登时阴沉了:“我做将军至今, 除你遇刺那次, 从未起过像今日这等杀心。”
“不止你想杀他, ”江翎瑜见唐煦遥动怒,眼神凌厉,抬起手为他捋着心口,让他消消气,边柔声说, “我想,皇帝也想。”
江翎瑜身子往唐煦遥臂弯里靠,身子软嫩,缓缓倚进唐煦遥怀里,微微偏头,额角枕着他结实的肩,漂亮的唇瓣凑近他的耳骨,字字都咬得含情脉脉:“其实皇帝比你更想杀了周竹深。”
“去他娘的,我都懒得提他的名字,”唐煦遥想到什么,忽然着了急,“那要是知府要杀你,这信是誊写的,不是原件,这放到哪去都做不了证据,被反咬一口就遭了。”
“莫慌,既然信件被截获,那保定府知府许是都没看着这手谕。”
江翎瑜安抚唐煦遥:“不必如此居安思危,松弛些就好。”
“再不济,”江翎瑜雪白的手臂攀上唐煦遥的颈子,坐直身子,唇瓣溢出些甜香的热气,缱绻在唐煦遥耳侧,喉间声调慵懒,“也还有我呢,你莫看我年纪轻轻,可早就是条老狐狸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江翎瑜在朝野内外是不是老狐狸,唐煦遥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能推知个差不离,江翎瑜绝对是谁都惹不起的人物,也并未见全貌,但到底有多大的神通,唐煦遥终究是拿不准这事,拿不准就算了,他没心思多想。
因为江翎瑜貌美不可方物,一举一动都直戳唐煦遥,本还清醒克制,这美人吹吹耳边风,一颦一笑之际,他又受不住了,三魂七魄被勾得剩不下什么,当即被情爱迷眼,掌心轻托着美人的后脑,边吻唇瓣,边慢慢往下倒,直至他完全躺在床榻上。
唐煦遥将身子虚弱的美人吻得眼尾泛红,松开他的唇,垂下眼眸,摸摸他常不适的地方。
江翎瑜皮肉软薄,肌肤白嫩,尤其是腹部,肋骨之下是满腹温软,一汪柔水似的,唐煦遥特别喜欢摸这里,手多停了一会,正要拿开,让江翎瑜湿凉的掌心轻轻按住,唇间嗫嚅:“我心窝疼,你揉揉。”
江翎瑜自觉腹中有些烧得慌了,像是有伤口被淡盐水反复冲刷,阵阵灼痛,又不像着凉似的拧绞剧烈,如此时轻时重的,真是磨人脾气。
“怎么心窝疼了,你不常犯这里的毛病,”唐煦遥拨开美人的手,将掌心搓热了些,伸进他身穿的寝衣内,拢起四指,找着他胸骨下正中间的那一块地方,按下去揉一揉,“是不是近些日子不好好用膳的事,我先喂你吃些点心吧。”
江翎瑜模样委屈,眉头也蹙着,摇摇头:“不要,你揉一会。”
“好好好,我给你揉。”
唐煦遥俯身,掀开衣料,在江翎瑜绵软的腹部亲了一口,再将那块衣料盖回去,手心潮热,不急不缓地顺时针摩挲着,嘿嘿傻笑:“宝贝的肚子真软。”
江翎瑜仰躺着,笑容温柔,伸出手臂要抱唐煦遥:“躺下好不好,我想抱抱你。”
“好,宝贝霖儿想要什么都可以。”唐煦遥溺爱美人,百依百顺,躺在他身侧正要拿被子,江翎瑜笑眼眯着,实在有些不怀好意,指尖戳了戳唐煦遥厚实的小腹,还故意在他下腹部揉了一把,唐煦遥被惊得身子一颤,反应过来,掀被子蒙住江翎瑜和自己,摸黑牛嚼牡丹,气息声不绝,抽空说句话,嗓音低沉:“小美人,你在我怀里也这么淘气吗?”
将近辰时下刻,信已经送到京师了,这事十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只把誊写的送到主子手里就是了,原件先扣下,搁在保定府。
精干到紫禁城时,廖无春不在,是吉祥在看午门,东厂之内都是熟人,他将信件交给吉祥就走了,此去保定府卫护江翎瑜。
吉祥不动声色,将纸张揣进怀里搁好了,只待一会主子过来。
这会子廖无春是没时间到午门去,刚退朝,群臣三两离开,他与崇明帝进了御花园里遛着。
崇明帝看看园子中干枯的枝桠,叹了声:“无春,冬日将近了。”
“是,”廖无春离着皇帝近了些,“冬日一近,是该过年了,虽看着时间长些,但除夕大宴国戚这事也就在眼前了。”
廖无春实在是了解崇明帝,能窥探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话说到这,就等着下文了。
“你这人,实在是精明,”崇明帝身披黄绸子斗篷,背着手,笑了两声,“你可知道朕为何发愁?”
廖无春低眉顺眼,故作愚钝:“圣上的意思,岂是臣这等粗鄙之人能知道的。”
崇明帝顿住脚步,回身看了廖无春一眼,只觉得他的长相是在讨人喜欢,浓眉朱唇,骨相有分毫像江翎瑜,但是大不如他,看来也是赏心悦目。
原来美人都是有些相像的。
崇明帝暗自可惜,这些在京师出了名的美人,有教养的,风流的,风姿绰约的,尤其是江翎瑜这人间尤物,哪个也不属于自己,个个名花有主。
廖无春没有主,崇明帝也知道,他是爱玩,用情不专都已经写在脸上了,曾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可任是京师上下,谁也得不到他的心。
崇明帝自觉多寻思无益,紧着收敛了情绪,跟廖无春说起除夕大宴的事:“朕是想,唐煦遥是郡王之子,也领了镇国大将军的封号,大宴他是一定要来的,难在这个江翎瑜身上,朕说赐婚,但这人还没过门,暂且不是镇国大将军夫人,如今京师之外形式不好,朕又有求于他,宴会叫他不叫?”
“唐将军这人温厚,忠心耿耿,素来不嚼舌根的,圣上不叫江大人来赴宴,他也不会说什么。”
廖无春话锋一转:“但圣上以镇国大将军夫人之礼让江大人赴宴,唐将军定会开心的啊,到时候为了朝廷卖命更加在所不辞,江大人也是相当识时务,肃清逆党决心日益高涨,岂不是一举两得?”
“嗯,”崇明帝若有所思,“要是他们赶着年前就回来了,也封了柱国,位高至此,与皇室血脉无二,自然还是叫江翎瑜过来好。”
廖无春颔首:“皇上圣明。”
崇明帝干笑两声,伸出食指,轻点廖无春的眉心:“如此,你可高兴么?”
“圣上说笑了,”廖无春忽然拿白绢子掩唇咳着,有些嗔怪崇明帝,“您的事,我哪有资格高兴与不高兴的。”
廖无春当然高兴,除夕大宴在奉天殿办,到场的都是皇亲国戚,只有江翎瑜一个外人,以表崇明帝比唐煦遥的郡王父亲更早答应了这门婚事,江翎瑜前途不可估量,注定是文臣之首,与五军都督府两军统帅联姻已成定局,一脚迈进唐琰皇室的大门,到时候这商星桥不是想除就除么?
不对,格局还是小了,廖无春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不是除掉商星桥变得轻而易举,而是后台奇硬无比,只待在朝野上下为所欲为就是了。
“嗓子不好了么?”
崇明帝皱眉,说不担心是假的:“一会子朕叫太医来为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