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林德、虫帝奥兰和教宗塞尔苏斯是永远的前三。
  但林德清楚,教宗塞尔苏斯对他,甚至不用一根指头,就可让他全面溃败。
  从被这只雄子彻底占有的第一天起,林德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不管如何不甘、难堪、痛恨,他还是失败了。
  变成了一只y荡不堪、容易失控、非常不堪的普通雌虫。
  为雄子的信息素发狂,为雄子的体-液中毒上瘾。只要雄子看上一眼,便会跪倒在地,尊严尽失地摇尾乞怜,只求对方的一次碰触。
  “……时间还早,那下会棋吧。”
  看出他没有用餐意图。教宗合上牛皮卷册,起身走出书桌,走向后方书架旁的另一局域。
  那里铺着另一块地毯,有一张星际立体棋桌,还有两张舒服的小沙发。
  角落架子上是古董唱片放映机,偶尔塞尔苏斯会用它放点音乐,分给林德一根香菸,或是从架子下的柜子里拿出玻璃酒杯和工具,亲自调酒喝。
  林德如常操控自己双腿,以和之前并无两样的行走节奏,转移到棋盘前的沙发坐下。
  棋局开始。
  教宗执棋先行。
  “祝祷仪式有看吗?”塞尔苏斯问。
  “嗯。”林德答。
  “如何?”塞尔苏斯又问。
  “不错。”林德继续答。
  “阿尔托利,让我很惊讶。”塞尔苏斯陈述。
  “确实。”林德附和,“殿下成长不少。”
  静默半晌,只有棋子落下声音。
  “记得萨洛提斯少将是你学生?”塞尔苏斯另开话题。
  “是的。”林德肯定,“带过几个月。好苗子。”
  多说了两句,对林德已是极为难得。
  塞尔苏斯轻笑出声。
  “你输了。”雄虫陈述。
  林德目光仍在棋盘上,但开局十五分钟,第一次集中注意力认真看。
  努力重复三四遍,模糊确认,好像是真输了。
  日常状况,他和雄虫水平差不多。赢面四六分。
  后者多一点,是因为林德下棋风格刚直,略显急躁。
  准确来说,是他在塞尔苏斯面前,无法保持耐心。
  这和他战场用兵风格却是相反。
  只要涉及到排兵布阵,林德可以以极强的意志力无无限期地忍耐下去。
  只要是为了胜利。
  天生的指挥官。狡猾的猎手。
  塞尔苏斯曾在某次权威杂志采访中如此评论他。
  林德觉得对方有溢美之嫌。其实他只是擅长忍耐。
  对弈时,林德连这唯一擅长的都丢了。
  不用雄子进攻,他自己已经溃败。
  “萨迦,没必要故意放水讨好。”
  塞尔苏斯看他,摇头:“我心情是不太好,但放心,只是最近太累,不会迁怒于你。”
  林德舔舔嘴唇。
  他口干舌燥得厉害,多希望刚才有多喝一点那杯薰衣草茶。
  “圣座,您刚说圣子殿下不错。”
  “但在我心里,他的风采完全无法与您相比。”
  话一出口,林德便恼恨自己僵硬干涩的语气。
  他不像是在讨虫欢心、说着甜言蜜语,而像是干巴巴地汇报任务。
  但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错。
  因为塞尔苏斯一愣,随后忽然对他弯起唇角,见面以来,拒虫于千里之外的薄薄冰层瞬间解冻化水。
  “难得听你嘴甜一句。”
  林德垂下头,低喃:
  “戴恩上次从圣廷回来,将您和他之间的一部分对话转述给我。”
  “说让我学着些说话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我学了——”
  后颈一凉,四肢跟着传来同样触感。
  像被什么活体低温动物卷缠起来,有种悚然的惊恐和掠夺性的森然压力。
  林德坐姿未变,大量汗水从后颈涔涔冒出、流下,彷佛奔流河水,瞬间没过坚守的堤岸。
  下跪、臣服的欲望无比强烈。
  压在臀下的沙发垫,一瞬就被泅透了。
  林德扛着压力向雄虫看去,只见对方一双深紫双瞳像封着冰,看不出任何情绪。
  ……说错话了。
  林德囚困在这一酷刑中,喘息加重,心跳加快,浑身涌起一阵高热,像被抛进喷发的火山口,被滚滚岩浆包裹、浸透。
  他总是把不准。
  开口的时机、词语的组合、措辞的语气。
  就像一幅几百万张的复杂拼图,他每次随机得到毫无关联的一组,绞尽脑汁,却只能拼出惹虫发笑的图案。
  书本上的知识却截然不同。
  他学得飞快,掌握的轻松随意,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只有语言。
  如此深奥、艰涩,他费了大半辈子去攻克,依然连幼崽都比不上。
  只要多说几句,再热闹的谈话氛围,也会变得鸦雀无声,直接进入坟墓。
  “去年,我上一次fq期,叫了戴恩,没有通知你。你生气吗?”
  雄虫目光缓缓扫过林德。
  “没有。”他摇头。
  “戴恩当时状况更差一些。圣座考虑的很周到,那样决策,没有问题。”
  “……”
  那只精神力凝成的生物已将他整个包裹,后脑、脖颈、四肢、腰腹、后背,钻进几根细细尖刺,在下一瞬,直直冲入!
  “!”
  噗通一声,林德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磕地。
  若非双手及时撑住,他怕是要直接摔断鼻子。
  一声呻吟还没出口,雄虫的精神力又蓦地收了回去。
  林德本该得到解脱,但酷刑却因此更上一层。他全身都因过度空虚而泛起疼痛。
  他四肢撑地,张嘴剧烈喘息,汗水滴滴答答,和某处湿粘y体,一起弄脏膝下的柔软地毯。
  林德迷迷瞪瞪,努力抬头去看雄虫。他喉头上下滑动,想说点什么,又在最后关头克制那股冲动。
  还是不说得好。
  雌虫贴地,伸出手去握视野中雄虫光裸的脚踝。准备按标准流程强行激活。
  亲吻、舔舐、一次次一遍遍表达自己臣服。
  直到雄虫示意,再继续下一步。
  立体雕刻的棋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雄虫一把抓起林德,将他按倒在棋桌上。猝不及防下,林德本能就欲挣扎,又被压住胳膊。
  这棋盘是林德五十年前送给教宗的新年礼物。
  日日摆在虫前,被侍从精心擦拭、护理,圣子阿尔托利碰一下都会被教宗呵斥。
  此时却不知第多少次被当做床板,遭遇如此粗鲁随意地对待。
  第43章 前一夜(中)
  林德被压倒在棋盘上,上半身悬空,额头抵着塞满书的书架。
  几颗棋子倒在棋盘上,尖锐的棱角深深陷进雌虫腹股沟中。
  他的外套在进门时被侍从挂到了衣架上。
  套着枪套的衬衫被整个扒开。
  林德越挣扎,塞尔苏斯动作就越凶狠。
  他看准时机使出逃脱技,又被雄虫武力镇压——这些年,塞尔苏斯擒拿功夫越发精进,近距离短时间肉搏,林德竟常常落于下风。
  塞尔苏斯和林德第一次时,雄虫全凭信息素强行压制,靠精神力从旁作弊。
  林德输得很窝火。
  那会他刚从精神域中的白雾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正被不知名的雄虫压着,狂风骤雨一般,将他那具年轻强悍的身体,吹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他剧烈挣扎,嘶吼怒骂,试图让那只虫停下、或者逼退对方,但都无用。
  雄虫咬死他的后颈,掐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粗暴冷酷,像只凶态毕露的野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不是被咬得流血而死、就是窒息而死,或者在极度的痛苦与快乐交织中被弄死。
  书房内,雌虫仍在挣扎。
  越动,他崭新的制服就被扯得越淩乱,暴露在外的皮肤就越多。
  如冰雕一样的躯体便会泛上一层浅浅粉色,更能激发虫想要在那里留下点什么的暴虐。
  塞尔苏斯不太明白。
  他明明应该很想要,却为何挣扎的如此拚命,倒不像做戏或是情趣。
  就因为林德这摸不清何时会突然咬虫一口的毛病,塞尔苏斯自相遇起,便苦学近身搏斗术。
  第一次见他,是作为主教,前往平叛前线,视察战情,搜集数据。
  那会这只军雌浑身浴血,半虫化态地在包围大军中杀进杀出,金发被血肉淋成深红,全身都像裹了一层浓厚颜料。
  塞尔苏斯为他杀戮之神般的强大姿态心炫神迷。
  第二次见他,雌虫赤身-裸-体,在原始荒林的河水边冲洗身体。
  水珠如钻石飞溅,血水哗哗而下,彷佛某种野生生物在蜕皮。
  血腥暴虐的外皮缓缓剥落,露出里面如纯净冰雪般的光洁躯体,干净、纯粹、充满勃发的生命力和强韧不屈的原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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