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伏黑惠摇摇头,凑过来小声地说:“我和津美纪凑到买轮椅的钱了。三天后他会出远门,我那个时候带你逃走可以吗?”
  第26章 第26章水淋淋的浴室里,加害者……
  我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真的在认真执行逃跑计划,小孩子脸上的表情急切又认真:“你不相信我吗?三天后,那家伙有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在家的。”
  “不,我信。”我摇摇头仔细地端详着他,黑发凌乱,脸颊软软,这是张与甚尔很相似的面容。
  难免会让我又想起甚尔。
  昨天我还不知道是甚尔绑架了我,只误以为是他救了我,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救人的人变成两人加害者,甚尔的温柔关怀就显得格外搞笑。
  昨晚他还抱着我絮絮叨叨的说:“我已经在攒钱了,那个黑心医生售价很高。我最近没有去赌马,很快就能攒到钱治好你了。”
  我晃了晃头,把男人没有做到的话一律当作画饼。
  毕竟甚尔能找到的医生,以我们家的财力不可能一无所知。
  大概率甚尔被骗了吧。
  他这种职业,经常容易被人骗身骗心,也不知道多长个记性。
  我不想被绑架我的人治疗,他做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附加于绑架之上的加害,任何美好的事情或者词汇都不能抵消绑架这件事本身。
  所以与之相反的,伏黑惠大概是想救我。
  我俯身看着伏黑惠问:“那三天之后,你带我走?但是你帮我逃走,甚尔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伏黑惠拧眉:“津美纪说,你是被绑架过来的,我们必须得救你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善良的津美纪要坚守正义,而他则会执行。
  小小的孩子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的下巴尖尖的,头发也很炸,但目光是沉静的,可以预见未来一定是个美人。而津美纪我虽然还没见过,但从伏黑惠的描述中,她更是主导帮我逃跑这件事的小太阳。
  甚尔何德何能能
  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我捂住脸愤愤不平。
  伏黑惠又递过来一个手机,抿唇说:“这是我借来的手机,你快打电话告诉家里人吧。”
  我接过电话,看向他。
  他站在原地,直到我一直盯着他才愣了愣,转身走了出去。
  我将电话打给爸妈和铃木,告诉了她们我平安的事情,又问了五条家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得随即到了否定的答案。
  看来五条家并没有将我失踪的消息扩大化,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五条悟也打个电话,让五条家帮忙想办法解除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记得五条悟的电话号码。
  算了,反正五条家心怀不轨的人也很多,谁能确定我这次失踪不是伏黑甚尔和五条家里应外合呢,毕竟那可是戒备森严的红叶狩啊。
  我挂掉电话,又删除了手机里打过电话的痕迹,才让伏黑惠进来。
  伏黑惠接过手机和我确认:“好了吗?”
  我想揉揉他的头发,但被小海胆躲开了:“谢谢你。”
  “那好,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我。”伏黑惠有些害羞又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三天后我们走。”
  他说话的时候那么笃定,又做着正直又善良的事情,和他的父亲伏黑甚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我也小声答应他:“好哦。”
  伏黑惠向我点头示意,关上了房间的门出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坏,但是根据甚尔这件事,我实在不能相信他的儿子是个善良单纯到这个程度的人,所以我会靠自己的方式逃走了。只要远离了这个帐,我就有机会离开。
  又过了多不知道多久,伏黑甚尔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我说他脏的原因,今天他回到房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直到在浴室泡的浑身的白皮被中的发红,伏黑甚尔才穿着浴袍躺到了我旁边。
  “今天都去干什么了?”我试图和他搭话获得更多的情报。
  伏黑甚尔甩了甩他还粘着点水汽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腹肌上:“接保镖任务赚了两千万。”
  我发力捏他的腹肌:“这么努力呀,离凑齐医药费还剩多少钱?”
  甚尔活动了下手指:“再接一个活就够了,这两天我会陪你,等活干完就带你去治疗。”
  他用的是治疗,而不是手术一类的词,应该就是被骗了吧。
  居然要呆两天啊……
  我不能再徒劳的呆在这里了,至少我得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打定主意后,我蛮横的看着伏黑甚尔:“我想洗澡。”
  “什么?”甚尔对我跳脱的表现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带我去浴室,我想洗澡。”我皱眉:“这边没有浴缸吧,去酒店好了。”
  但他显然有着丰富的照顾骄纵大小姐的经验,伏黑甚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最后还是妥协:“我还知道一个地方有浴缸,我带你去。”
  伏黑甚尔为我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和裤子,又找了件他唯一的羽绒服将我裹住,把我抱在他的臂弯出了门。
  果然,在他带着我的时候,帐就是不起作用的。说明施术人应该和他还有一份束缚,譬如这个只关着我的帐在有伏黑甚尔的情况下,可以带我离开。
  风雪夜里,我们很快就被漫天的雪花铺天盖地的包围了,空荡荡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路灯孤寂的冷光拉长了我们环抱的影子。
  我思索着如何趁现在离开的事情,伏黑甚尔却已经抵达了他要带我去的地方。
  居然是我买给甚尔的大平层,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居然还没有卖掉这套房子吗?
  他熟练的指纹解锁,用手扫落我脸颊和头发上的雪花,把我放到沙发上去转身煮红茶,又去浴室放了水。
  水流声哗啦啦的充斥在我的耳边,让我想到了很多我和甚尔还在一起时候的事。我们曾在这个房间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最成熟性感的恋人。但后来我渐渐可以看到咒灵,和他分手,住进了五条家,认识了夏油杰。
  夏油杰……
  我将头埋进无法动弹的膝盖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伏黑甚尔很强,细心又敏锐,我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分毫的情绪才能保护好自己。
  “穗穗,水温已经热了。”他这样称呼着我,将我抱起来。
  穗穗。
  以前伏黑甚尔从来都没这样叫过我,平日都是叫我大小姐,最亲昵的时候也只是穗。穗穗这个称呼,是因为夏油杰从前叫过,所以他记住了吗?
  真恶心。
  我麻木的看着伏黑甚尔将我抱过去,他忽然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的神情,忽然像是难以忍耐的闭上眼睛。
  我状似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说:“没事,你洗澡,我出去等你。”
  我眨了眨眼说好。
  我被放在水温过高的浴缸里,甚尔走了出去,他的浑身已经被水弄得湿透了。
  我控制着自己的力量试图感受咒力,这个房间在我到来的瞬间就被放下了帐,和之前伏黑家的一模一样。看来有术师一直在监控着我们的行动,不给我丝毫逃开的空间。
  一种陌生的窒息感忽然涌入我的鼻腔,我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浑身滑进了浴缸里。长久无法呼吸的感觉让我觉得耳边所有的声音都特别的遥远。
  【西园穗!】
  【西园穗,你在干什么?快起来……】
  “穗穗!”
  最后是甚尔发现了不对,他将我从水中捞出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水已经彻底凉了。
  他紧张的拍着我的背,我不断呛出水来,最终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伏黑甚尔狠狠咬了上去,他的唇很快就被我咬的鲜血淋漓,陈年旧疤在荡漾的水波里显得有些魅惑。
  伏黑甚尔罕见的被吻到大口呼吸着,但看到我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他还是以绝佳的意志力用手捏住了我的后颈,努力的把我从他身上扯开。我疯了一样的抓挠他,牙齿,关节,指甲,所有还能活动的器官都成为我攻击他的手段,只希望能带给他身体上的痛感。
  甚尔刚换好的浴衣被刚刚的动静扯开露出大片胸膛,整个人又变得水淋淋的。
  他动作强硬的钳制住我的双手,我终于失了力气哭哭啼啼的控诉起他来。
  甚尔微微叹气,最终还是缓缓的把我放到床上。
  房间里被点上了熏香,那时我之前留在这里的香,在这种熟悉的味道里疲惫的我很快昏昏欲睡。
  伏黑甚尔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脊,我看着他破裂的唇角有些困倦的问:“为什么要捡我回来啊?你是后悔分手了吗,甚尔。”
  伏黑甚尔避而不答,单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就当自己免费点了个男模,回归到最初我们相处的方式,向他抱怨着:“今天下雪了,我的腿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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