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222节
因而清丰也并不知道,贺兰放如今早已不在王府了。
“贺兰放居然离开王府了?”清丰轻声嘀咕了一句,显然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没想到当年离开的不仅是他们,还有殿下身边的贺兰放。
“那,那……”清丰这下可是有些为难了,毕竟先前他作为熟识的便是贺兰放,而且贺兰放还是掌管整个永宁王府护卫的人,找旁人自然不如找他有用。
清丰忍不住问道:“不知如今永宁王府参军是哪位将军,可否让我知晓?”
他刚说完这句话时,就暗觉不好,自己问的太过冒失了。
果不其然,对面的护卫长刀蹭地一下便出了鞘。
护卫怒斥道:“刺史大人严令闲杂人等,不得擅自靠近,你竟敢无视刺史大人的禁令,该当何罪。”
“郎君且慢,我能不能见见韩进侍卫长或是听荷姑娘,”清丰赶紧说道。
待他脱口而出这两个人名时,护卫眼睛微眯,狐疑的盯着他。
不同于谢灵瑜的盛名在外,她身边的护卫和侍女的名字并非是寻常人能知晓的,可是这个陌生人先是要见贺兰放大人,现在又要见韩进大人和听荷姑娘。
“大胆狂徒,竟敢窥伺殿下随行之人,”侍卫闻言越发对清丰起疑。
此人瞧着并非是扬州官员,穿着打扮也是一身劲装,看起来身份也不简单。
清丰赶紧说道:“这位郎君,您可真冤枉我了,我乃是殿下旧故,因而才会认识殿下身边的随行人员。”
殿下旧故?
这下侍卫倒是真愣住了。
虽然贺兰放大人已经离开了永宁王府,寻常人压根不会轻易知晓贺兰放大人出身永宁王府,难道这人当真是旧故?
就在这个侍卫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院门被打开。
“何人一直在此喧哗?”此人出来之后,便出声训斥。
显然他们方才说话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院内。
“韩大人,”一队侍卫瞧见对方之后,齐齐恭敬出声。
清丰在看清楚对方的脸后,更是惊喜喊道:“韩进兄。”
这一声着实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他身上。
原来出现之人便是方才清丰口中所说的韩进,随后他盯着来人,怔了怔之后,这才惊讶道:“清丰。”
“正是小人,”清丰此刻瞧着韩进一身参将装束,整个人显得挺拔又英武,便猜测到如今只怕是他接替了贺兰放的位置。
于是清丰便不敢再放肆,瞬间放低了姿态。
倒是韩进在看见他的时候,当真神色缓和了下来,只见他走过来了几步,低声道:“你怎会在此处?”
清丰思忖了下,同样低声说道:“听闻殿下来了扬州,小人心中甚是欢喜。当初在长安时,我曾经多次受听荷姑娘照顾,之前离开长安时匆忙,如今知道听荷姑娘来了扬州,便想着当面说跟姑娘道谢。”
不得不说,清丰还真是有几分急智。
这次自家郎君让他来探路,只怕当真是因为殿下不愿意见他。
虽然清丰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郎君莫名其妙消失数日之后,居然平安返回家中,身上连一丝伤痕都没有,全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的迹象。
甚至都没消瘦一分。
看起来便只是单纯的被绑去了,然后好吃好喝伺候着,便被放了回来。
只是在郎君返回家中的第二日的时候,便突然接到了被贬的旨意,说他损坏了圣人赐给怀恩王子的御赐之物,乃是渎职和大不敬之罪。
清丰当时便被震惊了,毕竟自家郎君失踪了数日,哪有时间去损坏圣人御赐之物。
他本以为是鸿胪寺之中有人在陷害郎君,还想着永宁王殿下定然会为郎君伸张,找出陷害之人,可谁知自家郎君竟连永宁王殿下的面都未曾见,便带着他直接离开了长安。
事已至此,清丰再笨也猜到了,问题只怕便是出在永宁王殿下身上。
况且萧晏行身上所背负着的,清丰也是一清二楚的。
他只在心底猜测,怕是永宁王殿下发现了自家少主的身份,两人之间这才决裂了。
果不其然,之后两年少主被贬在扬州,远离长安,与永宁王之间连一封书信来往都不曾有过。
当初两人可是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
如今分隔两地,却未曾有过一次鸿雁传书。
可见两人之间怕是已是彻彻底底的决裂。
本以为这次殿下来扬州,少主不会有所行动,可是在殿下到扬州的第一夜便换了一身夜行衣外出,清丰虽然担忧,却也不敢阻拦。
好在等到半夜时分,少主这才平安归来。
清丰虽然不曾问过,但是想来也知道少主定然是去见永宁王殿下了。
而且少主能平安归来,可见殿下待少主也绝非表现的那般冷漠。
是以这次来给少主投石问路,清丰心底也有种义不容辞的感觉。
清丰这会儿之所以提听荷,而不是谢灵瑜,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岂能轻易求见殿下。但是听荷就不一样了,她虽是殿下身边的人,但求见她的难度自然是不能跟求见殿下相比了。
倘若清丰直接说想要求见殿下,只怕他刚说完,韩进便要将他扔出去了。
果不其然,这会儿他说要想见听荷一面,韩进果然犹豫了。
倒不是韩进害怕什么,而是先前清丰乃是萧晏行身边的侍从,这位萧大人当初可是险些称为王夫的存在。
旁人不知,他这种时刻跟在殿下身边,护卫殿下安全的人,岂会不知道萧大人跟殿下当初是何等的亲密。
不说旁的,当初萧晏行所住的小院就在永宁王府的旁边,甚至还有一道门连接两处,那道门日夜都有护卫守着,多少次殿下曾经深夜前往萧晏行的住所。
这样机密之事,韩进自是一清二楚。
是以先前他与清丰之
间,才会熟络到称兄道弟。
要不然清丰乃是白身,岂有可能跟他这样的官身这般平等相交。
宰相门前九品官,韩进之所以高看清丰,也是因为萧晏行差点儿成为王夫。
可两年前萧晏行突然被贬至扬州,殿下居然都未曾给他求情,如今来了扬州之后,殿下在接见扬州官员时,也并未对萧大人有所表示。
但是韩进作为谢灵瑜身边的人,还是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在到达扬州的第一晚,殿下特地召见他,让他将护卫安排在小院周围巡逻,但是却又不许护卫进入院内,更是私底下跟他交代了一句,不管在听到院内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这等奇怪的吩咐,韩进自然心中大惊。
特别是最后交代的这一句,韩进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毕竟他乃是负责殿下安危之人,倘若殿下出了什么事情,他自是担待不起。
好在殿下将武忧留在了自己院中。
那夜韩进安排护卫去巡逻,其实自己就留在院外,殿下吩咐的是院中不管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许进去。但是他站在院外,也并未违反殿下的命令。
果然那夜院中当真传来了动静,甚至似乎还隐隐有打斗声,但是很快声音没有了。
韩进心中忐忑了一晚,但是第二日殿下便吩咐让护卫在院中守着,寸步不离。
显然第一晚,殿下那么做,必有深意。
他并非蠢笨之人,在长安时极乐楼外,他可是亲眼见过萧晏行的身手是何等了得。
所以那晚,殿下究竟是在为谁放松守卫,自是不言而喻。
因而此刻当清丰站在他面前,说过要见听荷,他自是在犹豫。
毕竟当初殿下与萧大人那般关系时,他们两人应该也确实很亲近。
况且如今萧大人未必全然没了机会,韩进想到这里,自然也不会想要立刻回绝清丰,毕竟倘若日后真的有峰回路转,他这也算是在萧大人那里有了些许功劳。
韩进自然是忠心谢灵瑜,但是他也得审时度势。
思来想去,韩进终于低声说道:“听荷姑娘乃是殿下身边亲近之人,寻常都是紧跟着殿下,便是连我也寻不到好机会去见她。”
清丰一听心中瞬间乐开怀了,韩进这意思他算是明白了。
他可以见听荷,但是得等。
“我在此处等着便是,若是听荷姑娘出来,烦请韩大人替我说一声,”清丰说道。
韩进微微点头。
于是清丰便在此处等着了,别说还当真是老天爷作美,不过是等了半个时辰,韩进便重新走了出来。
“听荷姑娘让你进去呢,”韩进说道。
清丰当即便抬手行礼:“当真是要多些韩大人。”
韩进客气笑了下:“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待进了院内,听荷此时正在院中,一抬眼瞧见清丰,便急急走了过来,等她走到清丰跟前,仔细打量清丰一番后,才笑着说道:“这么久不曾见,你倒是一点未变。”
“听荷姑娘也是一点未变,”清丰含笑。
两人在长安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听荷安慰正在忧心萧晏行安慰的清丰,让他别担心,萧大人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之后萧晏行当真平安归来了,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也不得不离开长安。
韩进瞧着他们这般叙旧,自是不好打扰,便先行告辞。
不想听荷开口说道:“方才殿下听说你来了,让你进去呢。”
“殿下愿意见我?”清丰震惊。
反倒是听荷望了他几眼,慢悠悠说道:“殿下为何不愿意见你,我方才瞧着殿下听说你来了,脸上甚是高兴呢。”
清丰虽说心底也诧异,但是却还是开心跟着听荷前去拜见谢灵瑜。
这时还未曾走远的韩进,看着听荷领着清丰,一路去往正厅准备拜见谢灵瑜,心底也不由庆幸自己方才帮忙之事。
清丰一路跟着听荷到了正厅中,只见谢灵瑜早已坐着,似乎在等着他们。
“清丰见过殿下,”待进了门,清丰便单膝跪地向谢灵瑜行礼。
谢灵瑜瞧了他一眼,便说道:“好了,起来吧,许久不见便给我行此大礼。”
清丰虽然听话的起了身,却还是说道:“殿下身份尊贵,清丰理应如此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