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208节

  “可是如今眼看着有了你杀父大敌的线索,你却因为儿女私情,要放弃替你阿耶报仇吗?”
  谢灵瑜登时开口道:“我没有,只是当年刺杀父王的人,已经被圣人当场斩杀。”
  “可是真正的幕后真凶,便是三千卫,若不是他们勾结楚王,你父王怎么会死,当年不过是死了几个马前卒刺客而已,如若不将三千卫彻底铲除,如何能算是替你阿耶报仇呢。”韩太妃似乎已经认定当年先永宁王被刺杀,便是三千卫所为。
  但是谢灵瑜却在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她说道:“我父王被刺杀之时,萧晏行不过十几岁之龄,如何能安排这般周密详实的刺杀计划。”
  “况且三千卫乃是父王与崔知节共同创立的,三千卫如何会背叛父王?”
  韩太妃怒视她:“说到底你就是在为萧晏行开脱。”
  “母妃,并非我为辞安开脱,而是您将一切都怪在他的身上,太过欠妥。况且他也未必就是崔知节的儿子,如今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三千卫之事圣人已经交给我处置,倘若当年我阿耶被刺杀一事,真的与三千卫有关系,我决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韩太妃望着谢灵瑜,原本的盛怒在她的话之下似乎也有些缓和。
  但是她看向谢灵瑜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得依旧未退让,只听她说道:“阿瑜,你可有想过,倘若萧晏行真的是崔知节的儿子,他重返长安所图谋的,难道只是为了考取功名吗?”
  果然这句话,当真让谢灵瑜心底的坚定出现了一丝松动。
  “若他真的是崔衍,他所图谋的该有多大。”
  第132章 阿瑜,对我而言,远离……
  鸿胪寺内。
  萧晏行推门而入时,就瞧见端坐在案桌后面椅子上的少女,手里握着卷宗,似乎在认真审阅。
  可是当他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谢灵瑜眼睛其实并未盯着卷宗。
  那双总是蒙着水雾般漂亮黑眸,此刻正在出神。
  即便是萧晏行已经推门入内了,谢灵瑜也并未察觉,依旧定定坐
  着,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事情。
  萧晏行静静站在原地,欣赏着这幅美人入定的美好画面。
  他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似乎生怕打扰这样的美景。
  直到谢灵瑜似乎感觉到对面灼热目光,她醒过神来,抬头看了过来,就见萧晏行站在门口,随即她展颜轻笑:“辞安,怎么来了也不叫我?”
  “我见大人醉心公务,便不敢出声打搅,”萧晏行轻扬嘴角,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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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鸿胪寺内,为了避嫌,萧晏行都是随众人一般,称呼谢灵瑜少卿大人。
  谢灵瑜指了指门口,轻笑着说道:“外面风大,不如请辞安将房门掩好。”
  闻言,萧晏行回身将门关上。
  而当他回身时,谢灵瑜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辞安,”谢灵瑜喊了一声,随后竟直接伸手环抱住了他。
  虽然两人早已经心意相通许久,但是他们在鸿胪寺府衙的时候,一向克制,并不会过分与对方亲昵,毕竟这乃是衙门。
  谢灵瑜本就是女子之身入朝为官,更理应庄重自身。
  因而萧晏行也并不知谢灵瑜为何会这样,突然伸手抱住自己。
  但是很快,他轻轻抬手,将手掌搭在她的后背,轻抚着她官袍之下显得格外纤细的后背,萧晏行竟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谢灵瑜微抬下巴看向他,略有些好笑道:“你如今连抱着我都发愁?”
  “殿下太瘦了,”萧晏行道明自己发愁的缘由。
  谢灵瑜蓦地笑出了声,随后她扬起头望着萧晏行,突然说道:“还记得我及笄那日,你带我去的那间酒楼吗?”
  谢灵瑜及笄之礼是在皇宫里办的,也正是在那日里,她无意中听到韩太妃说过,她阿耶曾经想要将她许配给安国公府崔家的嫡长孙。
  如今看来,当初阿耶想要将她许配的,应该便是崔知节的儿子崔衍。
  谢灵瑜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乌黑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淡然清冷,只是这份清冷在面对她时,如消融的冰雪,只余下眼底深处绵软的温柔。
  他将他仅存的所有温柔,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谢灵瑜从未怀疑过,萧晏行待她的心。
  而此时对面的萧晏行却有些奇怪,他问:“殿下为何突然提及那间酒楼?”
  “虽然只去了一次,但是这家酒楼的佳肴倒是让我印象深刻,”谢灵瑜微扬了下眉,似乎真的是对这家酒楼的美味佳肴恋恋不忘。
  萧晏行毫不迟疑点头:“殿下想去,我们下了衙便一道同去。”
  “那就你我二人偷偷过去,谁也不带,”谢灵瑜有些兴奋的提议。
  “我们两人偷偷过去?”萧晏行似乎对于这个提议有些惊讶。
  谢灵瑜微撅着唇:“你我风花雪月之事,带那么多人岂不是打搅我们。”
  她身份贵重,每次出门自是前呼后拥不说,身边婢女护卫自是少不了的。虽说谢灵瑜身边的人,对于她和萧晏行之间的事情,已是看得清楚。
  但到底谢灵瑜还是未出嫁的少女,必也不能太过光明正大。
  因而两人身边带着人的时候,也并不会表现太过亲昵。
  说来说去,似乎唯有在萧晏行所住的小院内,谢灵瑜才能轻松而又自在的与他在一起。
  大概萧晏行也猜到了谢灵瑜的心思,毫不犹豫点头:“既然阿瑜想要如此,便只我们两个一起。”
  等到萧晏行离开之后,谢灵瑜脸上的笑意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时,渐渐消失。
  随后她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拿起桌上的笔,随后俯身速速写了一封信。
  待她写好信之后,并未立即起身。
  谢灵瑜垂眸看着纸上的墨色,她虽是女子,但是她阿耶却从小教她读书写字,一如教导男子那般,因而她的字迹也并非寻常女子那般秀丽柔美,反而有种气势磅礴的大气恢宏。
  只是这时她并非在自己写的有多好,而是盯着纸上的文字。
  直到最后她如同下定决心般起身,随后她将听荷叫了起来,如今为了方便,听荷也是一身男装扮作侍从,随侍在她左右。
  所以当谢灵瑜将她唤入值房后,将已经装好的信封递交在她手中。
  “立马回府,将这封信交到贺兰放手中。”
  谢灵瑜轻声说道。
  听荷有些奇怪,因为谢灵瑜从未让她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见殿下如此吩咐,听荷当下毫无犹豫,应声便道:“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谢灵瑜这次同样是看着她离开值房。
  待到了夜幕降临时,谢灵瑜站在值房外面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此时她已经将官袍换成自己的衣裳,斑斓绿色的襦裙衬托的她,宛如盛开在春日里的一朵清新雅致的花。
  她凭窗远眺时,精巧动人的容貌宛如画中人般。
  值房门口响起敲门声,她轻声应道:“进来。”
  果然,这次进来的是萧晏行。
  他推门而入时,瞧见谢灵瑜一身清雅脱俗的裙装,俨然与下午时身穿官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便是萧晏行是最常瞧见她如此变换装扮的人,此刻还是忍不住看得微微入了神。
  “殿下,我们可以走了,”他笑着说道。
  谢灵瑜也不由笑了下:“正好,听荷刚刚被我支开了。”
  听荷回府送完信之后,早已经回来跟她回禀过了。要不然谢灵瑜这一身女装打扮,光靠她自己可不能如此轻易的梳妆好,毕竟即便衣裳好换了,但是发饰却并不是她自己能打扮妥当的。
  “清丰也是,此刻并不在府衙里,”萧晏行说道。
  于是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当真甩开身边的人,独自离开了鸿胪寺。
  当两人来到坊市时,果然坊市内正是热闹的时辰,他们如同上次过来时一般,直奔着那间酒楼,果然二楼的雅间尚还空着。
  等谢灵瑜站在雅间上的露台的时候,看着不远处护城河上的木桥,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是与那日不同的是,今日再没有遍布整个河面的璀璨河灯。
  好在酒楼上菜的速度倒是很慢,待酒水上齐之后,谢灵瑜亲自端起面前的酒盏,便要替萧晏行斟酒。
  萧晏行自然的伸出手,想要接过酒盏,显然他想为谢灵瑜斟酒。
  “还是我来吧,”谢灵瑜笑了下,手中的酒盏已经微微倾泻,干净清澈的酒水便倒入了酒杯之中。
  随后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等她主动端起酒杯,朝萧晏行举起,对面的萧晏行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
  “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还是喜欢你唤我阿瑜。”
  谢灵瑜笑盈盈望着他。
  萧晏行缓缓颔首,待他手掌往前轻轻一送,手持的酒杯便碰在一起,只听他轻轻开口唤道:“阿瑜。”
  谢灵瑜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随后她也将杯中的酒仰头饮尽。
  两人边饮酒边聊天,只听谢灵瑜轻声问道:“辞安,你在沧郡老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当她问出口时,萧晏行神色未变,只是淡然抬头看向她:“我父母早已双亡,家中并无亲人在了。”
  待回答完这句话之后,萧晏行望向谢灵瑜:“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辞安,我本已打算向圣人求指婚,”谢灵瑜眼眸轻掀,看着眼前的萧晏行声音极轻柔,充满着欢喜和眷念般:“既是指婚,也该让你亲近的长辈来长安观礼。”
  说到这里时,谢灵瑜竟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真可惜啊。”
  萧晏行听着她说的话,嘴角微扬,笑道:“阿瑜,只要你我一心……”
  当他说到这里时,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他微微蹙着眉头,只觉得脑袋里传来的晕眩之感越来越明显,他整个人的身体更是被一阵虚弱所席卷,他手中原本端着的酒杯也一下滑落,摔在
  了地上。
  萧晏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宛如千斤重,而他也在最后一刻强撑着看向谢灵瑜。
  只见对面的少女神色肃穆而安静,似乎对他的状况没有丝毫惊讶。
  直到又一次轻声叹息响起。
  “辞安,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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