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阮舒窈面色绯红,身子酥了一半:“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燕宁倒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后他还在海上。
  他要活捉景启,反击天厥,他要去金乌城接她,一件件兑现许给她的诺言。
  可现下更像是一场濒死之人出现的最后幻章,他既身不由己,又随心所欲。
  “舒窈~”他试探着轻抚阮舒窈发烫的小脸。
  游至脖颈,她没反抗。
  于是燕宁抱她坐上方桌,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注视她,呼吸略重:“便当是,在你梦里!”
  她好似是信了这话,柔荑玉指轻触燕宁脸颊。
  燕宁嘴角不自觉上扬,凑近她耳垂:“你的梦里,我们可会如现下这般亲近?”
  他手不老实,呼吸也不老实。
  炽热目光令阮舒窈更加羞赧:“毅之哥哥,我们不要这样。”
  “怎么了?”燕宁习惯性戏谑口吻问她。
  “我……”她想对他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仰起小脸,泪珠在眼眶打转。
  燕宁没再继续逗弄,随意扯下悬在头顶碍事的麻绳。
  阮舒窈看向他手中绳索,下意识乖乖合拢玉腿。
  她对男女之事的灵敏,还真是异于常人。
  像是受到某种启迪引诱,燕宁不由又捏紧绳索。
  留苑木门斜斜歪歪半敞,屋内面积不大,两三步距离正趴着一个被打晕的男人。
  燕宁全然不在意这些,屈身两手撑在方桌上,高大身躯投下一片暗影,把她圈入怀里。
  阮舒窈身子微微后倾。
  像是有引力般,他缓缓贴近,两人鼻息交缠,试图突
  破最后界限。
  “我们逃走罢!”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晨雾中未散的梦呓,勾人意乱神迷。
  近在咫尺的眸光凝视她,仿佛这一刻,所有顾虑束缚皆已烟消云散。
  他只是活在她梦里的情郎,紧着他们两个高兴就好了。
  只要他想,手上的麻绳就能绑了她,让她知道,往房梁上甩麻绳是很危险的行为。
  怕吓到她,燕宁克制住内心阴暗的想法,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兴奋道:“好。”
  “沈毅之?”
  正这时,猥琐男人抱着流血发懵的脑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咆哮道:“你是沈毅之?”
  咋咋呼呼很是败兴,燕宁眸色渐深。
  “你们在做什么?”猥琐男人并未见过沈毅之,只是在模模糊糊的对话中,想起阮舒窈有这个么前夫。
  燕宁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见阮舒窈被这一惊一乍的泼皮吓住,下意识去摸腰间龙吟剑。
  腰间空无一物,他冷笑。
  这时候的燕宁,还没有龙吟剑。
  他是笑,若叫这泼皮死在龙吟剑下,着实是辱没了龙吟剑的威风。
  “沈毅之居然没死?”赵二贵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此刻依旧叫嚣着:“我要向新上任的府尊大人,告发那你们私通,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燕宁素来自洁,不喜手上沾血,不喜恶犬乱吠。
  于是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这一脚用了十成力气,外表看不出什么,实际五脏六腑俱碎,大概是活不成。
  -
  入夜灯火辉映。
  知府衙役疾步穿梭平西街巷,市井茶楼低声议论着城中动荡,紧张气息蔓延。
  “这是抓什么人吶?”
  “不知道啊!”
  “喂喂,放开我娘子。”
  领头衙役确认过眼前女子非所寻之人,闷不做声松开了她,女子花容失色,与自家丈夫偎在一起连连后退。
  街道上行人如织,阮舒窈紧随燕宁身后,二人刻意避开熙攘人群,穿过狭窄巷弄。
  巷尾侯着几个黑衣男子及数匹上乘好马,这些人面色冷峻,余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禀主上,永邑县令亲自带人在街上搜查,我们可要更改路线?”
  “废了他的腿。”燕宁冷冽声音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是。”
  无论是放暗箭还是突袭,暗卫已在心中制定出完美的伏击计划。
  至于细节无需燕宁亲自过问,他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护阮舒窈在身前,瞥了黑衣人一眼,“披风。”
  黑衣人旋即反应,双手捧着锦缎披风献上。
  带着一丝好闻的清香,披风盖在她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黑衣人正要上马。
  燕宁道:“不必跟着。”
  “是。”众人担忧主上安危,又不敢不从,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在黑夜中散去。
  马蹄踢踢踏踏渐行渐疾,朔风呼过衣袂飘飘。
  阮舒窈第一次骑马,颠簸下只得抱紧燕宁劲瘦的腰身。
  随着策马奔腾,她身体猛然收紧,好似在对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轻咬住唇瓣。
  一丝冷笑从鼻息发出,炙热眸光落在男子微微起伏的喉结上,那线条分明的力量感诱她浑身一酥,滚烫的小脸不自主往上凑去,鼻尖颤颤蹭了蹭。
  轻柔触碰让燕宁心头一痒,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和他记忆中里的一样,甚至是更加令人亢奋。
  “驾~”他狠狠抽了一鞭子,让烈马跑得更快些,跑到昏暗无人的地方。
  颠簸下阮舒窈意松神散,嘴里还在呢喃着:“毅之哥哥~”
  娇腻声音似是能滴出水来。
  “哥哥,我……”她强撑理智咬在男子肩头。
  燕宁粗犷制停烈马,怀中人像是生出精魂的妖,如丝媚眼散发出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心脏怦然颤动。
  修长手指钻入她腹部,轻轻一提,娇软的身子被他拎在臂弯里。
  “阮阮说什么?我听不清。”一双桃花眼噙着款款深情看她。
  阮舒窈眸光迷离,声音细若蚊蚋:“毅之哥哥,我……”
  她双颊绯红,噙着一抹无力却娇媚的笑意,努力聚焦视线,想要看清眼前这张令她心安的俊脸,呢喃道:“我……都听你的。”
  燕宁心脏狠狠一荡,仿佛有一股暖流直冲上脑,瞬息攻占他的四肢百骸。
  “趴下身,扶着马鞍。”他在她耳侧说话,很烫。
  小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耳后根。
  鬼使神差的,她竟照做。
  意识到二人还在马背上,她含蓄地压低腰身。
  纤腰扭动像是在勾引,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燕宁可受不了。
  他望着手掌下的女子,心中徒然生出抱愧感,这种感觉很微妙,她每喊一句毅之哥哥,他的心就会刺挠一下,仿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由不得他。
  他本不信怪力乱神,但周围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风景,真实的花香,真实的眼泪,以及那股激荡全身令人血脉偾张的感觉。
  在那一刹迟疑中,勾人的眸光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雨露甘霖。
  -
  朦胧细雨,丝丝条条,微凉东风佛过柳絮飘入湖边小院。
  燕宁很久没有这样惬意过,这里更像世外桃源。
  午后,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二人小憩了片刻。
  他醒来时,阮舒窈慵懒趴在窗边,应是沐浴完不久,发尾还带着一些湿意。
  燕宁侧卧床榻,透过珠帘看她,脑海无意想起一副图,是另一个男人画的她。
  他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灼热鼻息埋入纤嫩脖颈,贪婪攫取着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像是在反复确认,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阮舒窈浑身一酥,轻颤着求饶道:“哥哥今日饶过我罢!”
  “唤我什么?”
  这几日燕宁已跟她坦诚身份。
  发生在北国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也就没提。
  他只说起在战场上伤得重,患了失魂症。
  忘记过曾经的他们,他更想把握住现在。
  根根修长手指从她脖颈游至饱满唇瓣,感受她的唇齿在指腹下翕张。
  “燕宁~”娇媚声音催欲得紧。
  “这个时辰,董先生该到了。”她被硌得心尖发痒,竟有些希望,董鹤年晚点再来。
  字面上的意思像是在提醒他收敛,但耸肩提臀的姿势,极具深意。
  她向后扭头,二人视线交织。
  燕宁喉结滚动,烫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干抹尽。
  她眼尾泛起绯红,羞涩地垂下长睫,余光却看去男子劲瘦腰腹。
  燕宁嘴角勾起了然玩味的轻笑,偏头凑近她,少女容貌清纯骨子里却浸染浑然天成的媚妩,像是熟透的果子,诱人生饥嗜渴。
  “雨天路滑,董鹤年惜命得紧,必然会走得慢些。”他嗓音极哑。
  小心思被拆穿,她反倒不敢看他了。
  “想不想,在窗边?”燕宁视线落在那一捻捻杨柳腰上。
  “不要~”她嘴上拒绝。
  男子亢奋神色怔了一霎,凌乱薄裙里,她竟未穿亵。衣。
  隔着轻薄衣衫,她能感觉到男子急切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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