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某些时刻,她确因此事想念阿娘。
  难怪燕宁总派人去府里给她送东西,稀奇古怪的玩意,多得她看不过来。
  见她不说话,燕宁展开手臂搁在她身后,绞尽脑汁:“相府被封,燕蕊接王思妍去宫里住,她与孤议过亲,你心里不喜?”
  除她燕宁何时多看过旁人一眼,她压根没把王思妍视为对手,燕宁这番提起,很像是受伤期间,王思妍去探望过。
  当真是不打自招,她继续沉默,燕宁越猜越离谱,就连这段时日两人没有同房之事,也拿出来问她。
  这些臊人的话,她说不口,捂住耳朵道:“你欺负我?”
  燕宁抿嘴:“明儿着人把这池子改了,随时备好鲜花热汤,孤也任你欺负,可好?”
  “你讨厌。”她心跳极快,春蛊浪得她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答。
  燕宁轻揉捏住她脖颈,舔了舔唇,低头吻她,吻到她喘不过气才抬起头,抑着兴奋眸色,欣赏她迷离神情,厚重鼻息凑近她耳侧,声音又酥又哑:“讨厌我什么,我听不见,阮阮大点声。”
  她玉软花柔,仰头靠倚靠池畔。
  燕宁捞起她拘在怀里,她坐在他身上,感官反应至极放大。
  燕宁忍着涨痛,贪婪的一寸寸探索。
  她捱不住这般,潺潺扭动腰肢,声音绵媚:“燕宁~”
  “怎么了?”从裙底伸进去的手揉得更重。
  -
  初秋。
  景启攻下瀛洲的消息提前两个月传回。
  同时亲卫军正式划分为航海水师、特战铁骑、云州禁军,由大将军总指挥。
  沈慕时的兵常驻边关,亲卫军与沈家军在各自的传闻里暗暗较劲,相互看不惯。
  丞相倒台后,需要有人与大司马抗衡,于是景启站在沈慕时最擅长的领域,扶摇直上,单从领兵打仗上看,景启的确是个奇才。
  这一点也实实压了沈慕时一头。
  鹤台俯瞰帝都,云州水畔万家灯火如繁星坠入银河,再有几日便是仲秋女儿节,又称乞巧节,届时游船、灯会、庙会、各类表演都会提前排练。
  有些地方已布置花灯,虽未到盛时,绚烂之景仍是引人入胜。
  燕宁打算陪她过完女儿节,亲自去一趟瀛洲。
  “天厥的消息倒是快,听闻景启拿下瀛洲,这便递了拜帖,要派使臣前来祝贺。”燕宁斜倚茶榻,美酒点心摆满案台。
  阮舒窈知他心中痛快,纤手端起美酒递到他面前。
  他微挑线条分明的下颚,要她喂。
  阮舒窈优雅翘起指尖,柔臂慵抬,杯中酒缓缓流入燕宁口中,男子要笑不笑的唇齿沁出几分靡艳,灼灼目光注视她。
  她移动酒盏,酒水洒在燕宁脸上,顺着脖颈淌入衣领。
  燕宁被逗起了兴致,握住她手腕轻轻带入怀中,善解人意问她:“我又惹到你了。”
  她抽出帕子细心替他擦拭,温温道:“主母往兄长屋里塞了个通房丫头,说是等他娶亲后,抬做妾室,兄长正没处躲,不如,让他替你去瀛洲。”
  燕宁笑意淡了一分,对着她吹了口桂花酿的酒气,托起她后臀,让她分腿坐在膝上。
  “大司马想去吗?”
  “兄长唯殿下之命是从。”
  四目相对间,暗流涌动,燕宁妥协道:“正好缺个靠得住的人护驾,大舅子再适合不过。”
  “你还是要去?”她挣扎着要起身。
  燕宁抓住她的手,抱在怀里哄:“瀛洲岛风景秀丽,带你去散心不好吗。”
  她软下力气,趴在燕宁怀里,轻泣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大骗子。”
  男子喉结滚动,长睫下眸色宠溺,音量极轻:“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昨晚两人在房里玩,他答应轻些,结果控制不住,还是做得太狠。
  她体内不适变得黏溺起来,咬住唇瓣激起一丝痛感与理智,气鼓鼓道:“你说请旨赐婚都是骗我的,我与你私会之事,都传进祖母耳朵里了,你满口甜言蜜语哄我,转头又处处压制沈家,阿姊劝我断了对你的妄念,要给我正经说门亲事。”
  燕宁掐住她侧腰,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红着眼,一时叫人难以分清这些话里的真正意思。
  燕宁扶植景启,压制沈家,有一半原因,正是为了娶她。
  从三百年前,十八皇子燕沂岚登基,北国皇嗣立后,千篇一律选的文臣望族之女,这一规矩延续至今,太极殿里的人屡次驳他,归根结底也是这个由头。
  他想着架空大司马的兵权,待与阮舒窈成亲后,再逐步归还,心里好不憋屈,话赶话问她:“哪门子正经亲事,不妨说来让我参谋一二?”
  第75章 天厥使臣心上人
  “……”
  她赌着气,干脆别过脸不理他。
  两人僵持片霎,燕宁憋不住侧身压上她。
  即便她不说,他也有的是办法查到。
  她承受着男子粗重的毫无顾忌的吻,轻。吟似的嗓音道:“我们结束罢。”
  燕宁抽出湿漉手指,轻碰她的唇,昳丽眸色恶劣又深情:“想怎么结束?”
  她按住凌乱裙摆,在沼泽里沦陷挣扎。
  几次躲开燕宁亲吻,倒像是他在强幸她。
  燕宁咬紧后牙,极力克制灼烧着的燥意,缓缓松开她,起身整理衣袖,像是要走。
  无尽空虚瞬间吞噬她,体感好似被热浪炙烤着,她难受至极。
  燕宁抬腿行至房中,心脏像是被一张网束着,脚下步子顿住,转而移来一张圈椅,正襟坐在她面前。
  她把小脸埋在双臂间,塌下去的腰身显得后臀愈发丰满,那一处湿意暴露在他眼前。
  他咽了咽口水,泛红的眸色愈发晦暗,伸手捏住她脚踝。
  身子酥了一下,她无意识耸起香肩,薄衫顺着手臂滑落,回眸间如丝媚眼里荡漾出一片涟漪。
  “只这一件事没依着,你便如此要挟我?”燕宁丝毫也没怜香惜玉的钳紧她。
  像是被拖住腿的小狐狸,她转过身子,仰头与他对峙。
  “为什么每次提到瀛洲,你总要闹别扭?”他很想弄清楚。
  “我梦见景启杀你,就是在瀛洲。”她神色认真。
  燕宁看着她,慢慢把她的脚搁在软榻上,兴致阑珊道:“回头让董鹤年,再开些安神的药。”
  “什么意思?”她感觉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人头晕。
  “我送你回去。”他低头拾起鞋袜,准备帮她穿。
  她不伸脚。
  于是燕宁把她的鞋袜摆在一侧,重新净手,回身时边解腰封边向她行去。
  她一掌掀翻案台点心,混着美酒溅了一地。
  像是怕弄脏鞋底,他后退半步,平静地等着她开口。
  以他对她身体的了解,已经到了她捱不住的时候。
  良久。
  她蜷缩着身子,春蛊被男人勾得愈发没有底线,纤指不受控制抬起,当着心爱之人的面,缓缓探去,羞耻、欲望、矛盾交织,鞭笞着她。
  “嗤。”她冷笑,拔出发簪刺向大腿。
  疼~
  手腕被男人捏得生疼。
  燕宁慌了,慌到不敢看她,不敢与她对视,铁腕般的手臂把她勒在怀里,从身后轻咬她耳垂,粗重糙。她。
  -
  这一夜后,他们没再私会,乞巧节她也不肯出门,整日不是抄写佛书,就是修炼秘籍。
  沈初冉有些担心她,又弄不清皇子对她究竟是何态度,若说皇子冷落她,隔三差五总有赏赐送来,就连接待天厥使臣这样的要务也一应交给沈慕时。
  对沈家的重视在整个北国绝对是独一份。
  也只大将军景启得胜归朝,沈慕时的荣光才稍稍被分走一些。
  燕宁没有去瀛洲,而是令景启速回帝都,留航海水师驻守。
  景启是与天厥使臣同日进城,两拨人马长街相遇,景启连句客套话都没说,意味深长的看了沈慕时一眼,扬鞭冲在他们前头。
  使臣代表的是天厥君主莅临,怎么着也得是北国皇子亲自迎接,皇子不露面,派大司马替他,虽然觉得怠慢,但毕竟是来进贡的,小小怠慢尚且能忍。
  可突然冲到他们前面的那一队人马是什么意思?
  这跟把天厥君主的帽子摘下来蹴一脚有什么两样?
  沈慕时不得已为景启的行为,对天厥使臣致歉。
  “今日若是北国使臣,在天厥受到这番欺辱,大司马会如何?”车撵里的使臣言辞愤愤:“即便是皇子折腰赔罪,也不能只是嘴上说说,没个交代。”
  “还请二位大人明示。”沈慕时不喜弯弯绕绕。
  此次天厥派了两个主理使臣,一个三十来岁,矮胖话多,眼珠子转得快,非常精明。另一个二十四五,气质斐然,整个人很清淡,不怎么说话,以沈慕时的判断,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才是真正决策者。
  “叫你们皇子亲自绑了那人来见,其他的一概不谈,大司马请回吧。”矮胖使臣端着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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