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位天塌下来都能把天轰回去的中将先生立刻就怂了,抱着他的腰委屈巴巴地:“我醒来找不到你,对不起。”
  祁慈捏了捏他的耳朵:“我们先去输液,然后去把你的洗漱用品买回来。”
  耷拉着的耳朵立刻精神起来:“你陪我去吗?”
  祁慈捏着那手感略不错的耳廓轻轻扯了扯:“不然呢?”
  然后他就看见陆北袭笑得开花似的。
  傻得冒泡泡。
  陆北袭老老实实被祁慈牵着去了最近的医院,星际联网信息已经录入了计算机,直接安排进了特殊病房。
  这个时代的公共设施已经十分完备了,特殊病房跟小别墅一样,装修精致典雅,床单被套也不是枯燥无味的白色。陆北袭换上病号服,针刚扎上,听到祁慈要出去给他买衣服,眼泪就包起来了。
  祁慈:“……”
  护士小姐姐还没走,注意点形象啊中将大人。
  祁慈像哄小狗儿一样摸着陆北袭的头顶顺顺毛:“我就去楼下给你买一身合适的,你也不想一会儿出门再穿不合身的衣服吧?”
  “这是你的衣服,我不介意。”陆北袭小声嘀咕。
  祁慈索性揉乱了那蓄起来一些的头发:“听话。”
  护士赶紧抱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人前雷厉风行此时白痴三级的中将大人委屈巴巴地挤眼泪:“我听话,那能不能亲亲。”
  祁慈:“……”
  陆·泫然欲泣·北·死皮赖脸·袭:“老婆……”
  他真是服了他了。
  祁慈按了按直跳的太阳xue,眼睛一闭心一横,亲歪了。
  陆北袭的下巴还蛮硌牙的,可能是水泥浇的吧。
  一双手攀到了他的腰上,一路摸到肩胛骨,往下轻轻一按,祁慈就又被迫吻了下去。
  转瞬即逝的吻让心跳声在病房中乱了起来,陆北袭像个等着罚的小孩儿一样低下头,刚打算说什么,就被揉了揉脑袋。
  “这下听话了吗?”
  祁慈看着那双闪汪汪的眼睛,无奈。
  “那你要早点回来。”陆三岁捏了捏他的衣角,“我不想再等不到你了。”
  在超市排队结账的时候,祁慈看着收款机器运作,脑袋有些放空。
  陆北袭真的很过分。
  他的每一句话都能恰好地扎在自己的软肋上,一点点侵蚀着那好不容易筑起的防护墙。
  自动结账之后,收银台的小机器人将东西打包好顶在头顶,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客人有反应,无聊地围着祁慈转了几个圈圈。
  “你要听我讲个笑话吗?”只能小机器人待机的时候会自动向客人搭话。
  祁慈如梦初醒,忽然看见面前花花绿绿的东西,捡了一支一盒重新结账,直接寄回了公寓,才跟着小机器人上楼回病房。
  小机器人有祁慈的id权限,刷开了病房的门骨碌碌滚去卸货,陆北袭靠在病床上,神色冷淡得有些冰冷,他翻看着手里的纸质材料,眉头微蹙,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耐烦地翻阅纸张。
  不得不说,陆北袭有一副好看得令人腿软的皮囊,军。队出来的特殊气质,能不分性别地让人拜倒在他的长靴之下。
  而祁慈只是个普通得不过再普通的人,皮相算不上优异,家境更是平凡,工作是总系统识别测试安排的,没什么特殊能力,如果有人要他形容一下自己的性格,他可能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特别的。
  小说里复制粘贴随手可用的路人一般。
  陆北袭突然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收起纸质材料的瞬间也收起了所有负面情绪,笑容温暖而灿烂,甚至透着些傻气。
  如此优秀耀眼的人,注视着的只有这般平凡的自己。
  祁慈的心脏动了动,那坚实的冰封上面,喀喇一声,裂开条缝。
  第5章 别推开我
  只要你唤我一声,我依旧会向你奔来。
  不管过了多少年,输液的时间也依旧没法实质性减少,药。水一滴一滴慢慢坠着,通过尖细的针头融入血液,汇进心脏,再流向四肢百骸。
  这个过程缓慢也急不来,像慢慢侵蚀心脏的感情一样。
  买衣服没花多少时间,液体才堪堪过去三分之一,今天下午有两组,得两三个小时才能输完,陆北袭略有些惆怅。
  祁慈跟单位请了假,上头放假放得爽快,说什么军人家属有优待,带薪休假,不算在他的年假时间里,等陆中将身体修养好再复工也行,还顺带问了个安。
  祁慈听得额角突突跳,之前转过来这边上班的时候他已经和陆北袭分手了,在公司就是最透明的普通社畜,请半天假都没工资,年假更是少的可怜,现在……
  公司连文件都没给他传过来加班,让他彻彻底底、全心全意陪陆北袭养伤,要不是祁慈拒绝,甚至还要给他发补贴。
  闲来无事,祁慈打开了陪护椅,拉开配备的浏览器,随意找了本小说消磨时间。
  他已经习惯这样了,在快分手的那半年里,两个人即便待在一起,也是各做各的事情没有任何交流。
  陆北袭只忍了不到两分半,就开始无痛□□了:“老婆……”
  他声音无辜又委屈,低沉的嗓音拖长了尾音,有点反差的可爱与性。感。
  祁慈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看见某人泪眼汪汪的,还以为怎么了,赶忙站起身来查看:“怎么了?哪里疼?”
  陆北袭略微迷茫了几秒,继续委屈:“没有,就是……你说要陪我的。”
  “嗯。”祁慈看他没事儿,坐回了看护椅,“我这不是陪着你呢。”
  陆北袭:“……”
  气成河豚鱼。
  祁慈心不在焉地翻了页:“你不是有工作么,等会儿陪你看电影。”
  一句话就把河豚哄好了。
  床上的人安静下来,看着一旁的身影好会儿,才敛了眼睑查看手中的报告。
  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信息都已经数据化了,可即便是内部通道也有被监视监听的危险,因此最重要最机密的文件依旧是纸质的。
  听到陆北袭翻动纸张的声响,祁慈戴上了去声耳机,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舒缓的音乐响起,脱机小说有点无聊,看着看着就躺在靠椅上睡着了。
  陆北袭工作的时候认真无比,病房已经被加密过,一切监控设施切电停运,他看完报告便进入了会议室。
  对于祁慈,从来不用担心他会泄密,他没有一丝多的好奇心,因为他知道,他多听的任何消息都可能给陆北袭带来危险,所以无须任何人提醒,避让得让人无法置口。
  陆北袭身体确实没好全,会开到一半头疼起来,众人体贴地暂停十五分钟,低声研讨着会议细节。
  因为切断了一切电子设备,第一组液体输完,得出门去护士站通知才行。
  纸质材料在阅读之后便销毁了,陆将军看了看靠在陪护床上睡着的人,轻手轻脚放平床面,关掉了断网的阅读器,面无表情地把手背上的吊针拔了。
  他身体好,血管健康,拔。掉针头之后血液便倒流出来,陆中将流血流惯了,随便扯了张纸擦干净,就去护士站重新扎针。
  护士被吓得说话都有点口吃,重拿了新的输液器挂好液体,顺带把之后的液体也交给了这位中将。毕竟他们这些常年在鬼门关散步的,都有最基本的医护技能,给自己扎个针换个药根本不在话下。
  陆北袭挥了挥手,也没让人送,拎着几袋液体遛弯儿似的回病房去了。
  他把吊瓶挂到床边,看着那运作的消声耳机,心下一软,想亲。
  结果一个没忍住,把人闹醒了。
  祁慈做着迷迷糊糊的梦,半梦半醒的时候忘了梦的内容,他隐约看见陆北袭的脸,心中难受得厉害。
  这都分手多久了,怎么还会梦到他。
  在梦里的话,是不是能够……稍稍放肆一点?
  他想着,手就动了,亲昵地伸出手臂套到人肩上,主动地回温这个难得的、味道久远的吻。
  被亲的人愣了愣,送到嘴里的蜜糖,还能不吞了?
  祁慈本来就迷糊,还没清醒,就因为缺氧脑袋更昏了,昏着昏着才慢慢发觉不对劲,怎么……这个春。梦好像有点真实过头了?
  他猛然回过神,心脏跳得像打鼓,发软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身上的人给推开了。
  然后对上了陆北袭迷惘又受伤的眼睛。
  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忽然跌落谷底。
  刚想说什么,就见陆北袭要抓他的手,祁慈想也没想就收手要躲。
  宽厚挺阔的手在空中顿住了,这只手抓过脱了栓的雷,握过无数武器,操纵过百台战机,坚实得让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害怕,此刻指尖颤抖犹豫着,带了情绪似的落寞。
  陆北袭的声音有些紧。
  “你的手……受伤了,我只是,给你看看。”
  第6章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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