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一年他不是没尝试着走出来过,可他并不能随便找一个人耽误别人一生。
他都做好孤独一生的打算了……
为什么你要回来啊,陆北袭。
祈慈觉得心脏有些钝痛,也不是很明显,只是和平时正常搏动的状态不太一样。
说不出来的感觉。
“之前都是买的一对,你太久没回来,我就给用了。”祈慈避开了视线,“吃完饭我带你去买。”
陆北袭从背后抱住他,宽厚的胸膛之下,隔着薄薄两层衣衫,传来有力的跳动。
“老婆……”他亲吻他的后颈,“我错了。”
行将就木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
……
……
等等……
这家伙,想什么呢!
祈慈挣扎了两下,奈何他一个普通社畜,怎么跟陆北袭这种大佬掰得过,反倒是搞得像。欲。拒还迎一样,把身后的人闹得越发精神了。
不行不行不行!
就算陆北袭失忆了,他们也分手了!
“陆北袭!”祈慈一急,连名带姓地喊停,他明显感到身后的人整个僵在了原地,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好像是有点……伤人。
那双钢箍一般的手臂顿了顿,最终失落地放开了。
祈慈的心中涌起强烈的歉意,若是换做自己,在他们还热恋的时候,久别重逢却被陆北袭拒绝,那自己岂不是得伤心得死掉?
“我们这么久,没、没有……我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应。”分明数不清深入交流过多少次了,祈慈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咬掉,“家里的润。滑剂过期了还没买新的。”
他说得自己面颊通红,因为心虚不敢去看那张被自己伤到的脸,指甲轻轻抠着不知所措的有力手臂:“等、等我准备好再说。”
都说小别胜新婚,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说法,祈慈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把陆北袭糊弄过去,结果他话刚说完,就被人扑到了沙发上。
陆北袭刚洗过的头发带着他还不太习惯的香味,很久没修剪的头发毛茸茸的,蓬松的发丝挠在颈窝,痒得祈慈打了个颤。
“好,听你的。”陆北袭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婆,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嗯、嗯……”祈慈看着天花板,给身上的大金毛顺毛,陆北袭的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某处地方感觉更明显了,祈慈甚至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真是要疯了。
自他们分手之后,他可是一次也没开过荤……
其实在分手之前,他们就已经有快半年没有过了。
现在这样……哪里都恰到好处地被陆北袭撩拨着……
祈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冷静不下来。
于是开始背大悲咒,恨不得直接把自己超度算了。
可是我佛不度傻……呃。
所以……
“老婆。”陆北袭笑嘻嘻地往祈慈的喉结上亲了一口,“宝宝,你yi……”
“闭嘴!”祈慈想把这人掀下去,“等下还要出门。”
“嗯嗯。”陆北袭兴奋地蹿起来,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祈慈。
“所以我们搞快点吧!”
第3章 我想你了
如果陆北袭在沙发上的速战速决和战场上的速战速决是一个意思,祈慈一定会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宝……!”
砰地一声,陆中将被门拍了一脸。
这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其实心思也细得很,祁慈听到门口的人没了声音,罚站似的没有离开,几乎能想象出那可怜又委屈的身影,顿时就受不了了。
“你还现在这里做什么,快去收拾干净出门。”
“老婆……”祁慈被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人给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慌乱。
“怎么了?”
陆北袭像大型犬一样将祁慈整个人紧紧圈在怀里,他低下头狠狠蹭在人耳边,把祁慈的耳朵都搓红了。
那最真实、最柔软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着,磁性低沉的嗓音因充血而有些沙哑,黏黏。腻腻地带了丝委屈,深情又干渴:“我想你了。”
可他没法响应这不对等的感情。
祁慈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人的后背。
他知道的,那死去的心脏之下,埋葬着的是什么。
陆北袭,你一丝一毫的挑拨,都足够把我的心彻底拽起来。
可那活过来的心要怎么面对恢复记忆的陆北袭呢?
他不过是个平凡小民,自私脆弱的,总得为自己着想。
不可以……
不可以再动心了。
“乖乖,好了,我不是在这儿么。”祁慈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中的疏离,就像是不得不迎合领导的那种客套,偏生了能把现在的陆北袭糊弄过去。
陆北袭就是如此,战场上的时间是以毫秒为单位,他向来理智克制雷厉风行,因此在恋爱中,即便看着行事离谱,也依旧能掌握好一个度。
像现在,祁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出了疏离和冷漠,他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到了那个度便不再追问了。
可也正是这不再追问,犹如在一块完整的镜面上埋下了隐隐的、再微小不过的裂痕,等回过神来时,镜面早已支离破碎。
都是第一次为人,都是第一次恋爱,都是生疏的初学者,他们都无法阻止裂痕的蔓延。
“你就是生气了。”陆北袭突然退开,抱着手臂眉头一皱,严肃地撅起嘴,“我们说好了,有任何事情都必须明说,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了,你也得亲口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太为难。”
后面的话,祁慈没太听进去,他脑中震了一下,似乎……是的。他们曾经约定过,不愉快也好,任何的任何,都要不留嫌隙、掰开了告诉对方。
可他们谁也没真正地做到。
祁慈有些想要苦笑,他现在真的很想说,可依旧不能说。
那种不成型的理由一直绊着他。
“没……”他下意识想要反驳。
“祁慈!”陆北袭抓住了他想要逃避的手腕,恳求得近乎哀求,“告诉我,好不好?”
啊……
祁慈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都去他妈的吧。
他不想再这么懦夫了。
长痛不如短痛,给他个痛快,他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
祁慈十分不愿去回想刚刚分手的日子。
那天并不算特别,陆北袭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分个手吧。
他说好。
他无数次地在心中发疯似的吶喊过。
陆北袭,只要你唤我一声,我依旧会向你奔来。
可他没有等到那个回头。
他好好地埋葬了那颗跳动的心。
它早就该死了,为什么又要拽起来再鞭笞一遍?
“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不喜欢你了。”
握着他的手腕紧了又松,却没放开。
“你想分手吗?”
我不想。
我不想……
我愿意把一切最好的留给你,我可以这辈子都看这一张脸,我可能确实……没那么喜欢你了。
但是我爱你啊。
“我……”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大脑混乱却一片空白。
“我不想……”祁慈像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声音嘶哑得像一个沙漠之中濒死的旅人。
“好。”拽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挽留。
而后那只长着厚厚糙的手细细地与他十指相扣,挤出了全部的缝隙。
“你没有推开我,我永远不会放手。”
第4章 听话
那要是……先放手的人是你呢?
祁慈也说不清,当初分手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是由于那逐渐冷淡的感情,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无话不说,曾经的陆北袭十分钟看不到他就要满屋子喊着老婆找他,到后来两个人一天除了问候说不了两句话。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祁慈缓缓抬起双眸,他在陆北袭深邃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
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一句挽留也说不出,如果他们当时好好谈谈,真的会走到马上订婚却分手的那一步吗?
他有些羡慕陆北袭此刻的勇气。
“好。”祁慈的声音里有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坚定,他话音刚落,陆北袭就拦腰把他抱起,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可惜他的小公寓实在是太小了。
也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举高高吓着还是怎么的,祁慈心跳得厉害,脸都红到了耳根,双手撑在陆北袭挺阔的肩头,看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急促的心跳乱了起来。
忘不掉的。
放不下的。
“陆北袭。”祁慈刚张口,忽然接到了医院发来的信息,他眉头就蹙了起来,“你从医院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