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后来森雪纪越来越正常,萩原研二老怀甚慰,自豪感油然而生。
知道森雪纪谈了个男朋友时,萩原研二表示非常惊讶。
“你不要因为这件事看轻她,森雪纪她只是,额…社会化程度不够高,她是个很普通很善良的女孩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萩原研二认为那些奇怪的表现可能只是天才的与众不同罢了。
太宰治听得很认真,那个被小孩弄坏的闹钟又找回了丢失的零件。
“谢谢。听你说完,我好像更喜欢她了。”
她和我一样,是靠拙劣的伪装苟活于世的怪物。
等萩原研二解决了所有的炸/弹,太宰治高高兴兴道:
“是时候去控制室看看了,我们走吧。”
第28章 i人无辜躺枪
i人无辜躺枪
*
兵藤和尊和琴酒的谈判还没有结束,要我说根本没有谈的必要,反正兵藤和尊今天是下不了船了。
琴酒干脆地拒绝了兵藤和尊的客套,被落了面子,老头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呵呵,想要三个异能者的使用权,阁下好歹要付出点诚意。”
“你也可以拒绝,如果还有命在的话。”
我和兵藤和也当了半天的壁花,才听明白他们现在在吵什么。太宰治口中的[横滨特殊人才]也就是[异能者],兵藤和尊圈养了几个没有武力的异能者让他们为自己服务大肆敛财,琴酒所在的组织是他的保护伞。现在组织不满兵藤和尊交的保护费越来越少,想要抢走那三个异能者。
但是看琴酒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感觉他更想把异能者连带兵藤和尊一块咔嚓掉,一劳永逸。
强者都懒得思考,他们更喜欢用绝对的武力解决问题,一刀一枪足以让他们得到想要的结果,坏处就是被诟病为莽夫。我虽然没有恐怖的武力值,但对于不想思考这件事,我深有体会。
这种勾心斗角的场合不适合我,或许是天赋异禀,我总能轻易看穿其他人绞尽脑汁四处周旋的目的,并发出疑问,有必要吗?
我曾和太宰治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我也觉得无聊,但当年身为打工人的我别无选择啊,可恶的森先生雇佣童工!
我义愤填膺,好啊这个和我同姓的大佬竟然这么黑心,非把他的公司搞破产不可。
太宰治笑倒在沙发上,他完全倒挂在沙发上面朝下,刘海跟随地心引力离开了光洁的额头,把整张脸露出来后更像是青涩的男高中生,带着对未来的迷茫。
“真的很无聊吗。”他问我,“真的很无聊吗,那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开心呢。”
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啊。
我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就算是我偶尔也在任务…我是说委托中找到乐趣哦,和旗鼓相当的人针锋相对,也会觉得很痛快,雪纪没有感觉吗。”
没有,我只觉得累,低欲望的infp就是这样的。
任何需要动脑筋换来的地位金钱在我眼里都一文不值,我也感受不到大权在握支配属下带来的快感。我时常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充满创作欲的文字工作或者手脑并用的医学工作者,而是纯体力劳动,不用思考,干满八小时爬到床上一躺,这辈子就过去了,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混吃等死。
太宰治听完深情地说我愿意现在就和你一起躺在棺材里,不用等那么多年。
……
耳麦刺啦啦地响,丝毫不影响我神游。
正神游着,兵藤和也突然“嗷!”地一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与他站在一起的我身上。
我无辜地朝龇牙咧嘴的兵藤和也摇了摇头,琴酒看到后发出一声鄙夷的冷笑。
“你们没有谈判的诚意。”
兵藤和也冷汗津津,正要说什么被老父亲兵藤和尊拦下,将矛头转向我。
“夕闻老师围观我们讨论那么久,想必一定感到无聊了。”
“听完这些资本家与里世界勾结的密辛,您的神色还是如此镇定,真是见多识广。”
我眼皮一跳,客客气气地回答:
“我只是对把人当做猪羊一样售卖讨价还价不感兴趣而已,请放心,我不会把这种丑事引用到我的作品里,会把您的形象描写得光辉一点。”
“是吗。”
兵藤和尊穿着老式的和服,在会议室一水地西装领带里格外扎眼,他大概很享受这种与众不同众星捧月的快乐,见我不识趣,他话锋一转。
“我听和也说夕闻老师是为了收集小说素材,寻刺激才来到希望之船,但只用了五分钟就赢下了游戏,夕闻老师一定很失望无聊吧。”
“作为船主没让客人玩得尽兴是我的失职,不如这样吧,我亲自和你赌一局,如何。”
……?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俩谈判怎么扯我这来了?
我作为一个小说家,你也是个金融大佬体面人,不和我谈人生谈理想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而是叫我和你一起赌/博/?
你们全家赌/狗入脑啊。
多说无益,我虽然性情懒散不爱张扬,但有人敢挑我衅一定要把他打到服气。
“既然要赌,赌什么呢。”
——
侦探社的中岛君曾在我和太宰治冷战时试图在中间当说客,绞尽脑汁地说了许多太宰治的优点,其中被他大书特书的一条就是:太宰治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
算无遗策明察秋毫足智多谋,难为孩子想出这么多词了。
对这些夸赞我都替太宰治坦然受之,并好心地告诉中岛敦。
“我知道啊。”
“我只是不喜欢他把聪明才智用到我身上罢了。”
小气如我,只能我算计别人,不能别人算计我,如果我没发现也就过去了,像兵藤和尊这种明晃晃把我当炮灰的真是要被气笑了。
能让我心甘情愿跳进圈套的人只有太宰治,你算个毛?
兵藤和尊没理解我的愤怒,他看到了,也只认为是惊惧交加的色厉内荏,白胡子老头笑呵呵地说:
“就赌那三个异能者的命。”
“你输了,那三个人就会死。你赢了,就让琴酒阁下把他们带走。现在三条人命掌握在你的手上,不知这个赌局能不能让老师满意,算不算一个好的素材。”
把别人的命当做自己的筹码,更恶心了。
这怎么能够,我摇摇头,指甲死死掐住软肉才让自己呼吸平稳一点,我咧嘴一笑,柔声道:
“如果真要赌,好歹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拿出来吧。”
“再加一条,我和你,赢者生输者死,由这位琴酒大人监督,如何。”
第29章 为了恋人i人拼了
为了恋人i人拼了
*
俗话说,你不找事,事来找你。
我在今天有了深刻体会,人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从我答应当萩原研二的协助人起就是个错误。
就在刚刚,老头和琴酒唇枪舌战时,我的耳麦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几秒后变成了有节奏的敲击。
[到大厅来。]
那边结束了?这么快?不应该啊。
瞄了一眼还在打嘴仗的两人,配合琴酒突然高亢的声音“这就是帝爱集团和组织合作的诚意吗”,我慢慢敲打墙壁。
[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我不喜欢动脑子,但总是有各种突发事件强迫我思考,会发出信号只有两种可能:
一、太宰治和萩原君真遇到了麻烦
二、这是太宰治计划中的一环
凭这段时间对太宰治的了解,第一条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任何和太宰治有关的事件我都不想冒险。如果耳麦真落到了未知人物的手里,我就不能自己随便找个理由溜出去了,要把在场所有人都拖下水才行。
目光投向兵藤和也,他双手抱臂看似炯炯有神地听老爹讲话,不时随着节奏点一点头,其实早就睡着了。
我伸出手,朝他的后腰用力掐了一把。
……
出发上船的前一天,我正在给新书《希望之船》写大纲。说大纲也不太准确,我一般是先写几百字的开头,有思路后再回过头写大纲填框架,主打一个随机应变。
[开往深渊的巨轮,被赌徒冠以希望之名。]
[巨轮在一望无际的海中游行,它已失去方向。舰长室内,掌舵人以扭曲的姿势趴伏在操控台上,他将前进的动力开到最大,全然不顾即将撞上的冰川。]
[为了躲开跟在船后的怪物,被赌徒引来的怪物,他无路可退。]
太宰治看完了我的手稿,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喻,比如怪物是不是代表着七宗罪之一的贪婪,被贪婪追逐一点点侵蚀的希望之船最终滑向地狱。
我客气地回复你想太多。我只想写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里面加点血腥暴力的元素告诫大家远离赌/博,珍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