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行。”格兰特抓着对方的胳膊,“东西必须要马上找出来,如果他真的报警了,没有他我们走不出南海,他还不能死。”
  “海联马上就要过来了,南海先不去了,我们现在得马上带着东西撤回德国!”
  容薇刚刚说完这话,她就感觉到后腰上顶了一把枪,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到身后的时候是唐皮。
  格兰特轻而易举夺走了她手里的枪,用枪口戳了戳女人的下巴,绿色的眸子里抹着一层冷光:“别意外,我知道你消失的几个月里都干了什么,其实你已经找到了那批d品,所以才着急回德国,其实是想在半路弄死我再独吞我的东西,对不对?”
  “我要是真找到了,还会回来找你吗?”容薇握着两手冷汗道,一前一后两个枪口让她有些不冷静了。
  “哈哈哈……”格兰特突然笑了出来,“也是,所以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我?”
  容薇瞪着他,那移动的枪口已经顶到了她的下颌上。
  格兰特偏头到对方耳边,又阴森无比的低语说:“因为你知道我比你先一步找到了你哥哥的东西,所以你才回来找我……”
  话音未落,格兰特扣下扳机,毫不犹豫的在容薇身上也开了一枪。
  ……
  尽管肖白竟再三保证容臣不会有事,但贺庭却听不出来一点可信的成分。
  “他要回去你就让他回去?”
  肖白竟躲开了贺庭质问的眼神,“他只是去踩点,到时候我会去接应他的。”
  “为什么让他自己去?他一个人他……”
  “是他要自己去的,放心吧,到时候我保准把人完完整整的还给你行了吧,过几天我就去接他。”肖白竟拍了拍贺庭的肩膀,“不会出事的,我保证,真就只是踩点,他要是有事我还能安心坐在这里跟你聊天吗。”
  贺庭睨着眼,还是不信。
  这眼神盯得肖白竟有点发毛,两人这么多年交情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贺庭用这种眼神进行剖析,肖白竟朝那边的贺染吆喝了一声,又说:“快靠岸了,收拾收拾回去吧,我也回去准备准备,跟向上面拿撤销容臣的逮捕令,不然你就是想让他回来,他也回不来啊是不是?到时候我正大光明把他接回来不更好?”
  贺庭还是僵着脸,一动不动的,最后还是由贺染架着他下了船。
  回机场的路上,贺染有点不放心的质问贺庭说:“你那个助手,是正经人吗?”
  贺庭心不在焉了的盯着车窗外看了好久,这会儿才回过神,“你说谁?”
  “那个什么钱的。”
  “榆钱?”
  “额,对。”贺染一手护住怀中人的耳朵,因为晏开正坐在他腿上睡觉来着,“你上哪找来的助手,他是正经人吗?”
  “正经应该正经。”贺庭不太自信道,“不过是什么人还不好说。”
  贺庭一直让榆钱跟在身边,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信服了对方的那点凄惨说辞,相反的,他觉得这人似乎跟容薇有什么还没切断的联系,只是榆钱给他的表现来看,目前确实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
  “正经?他哪里正经了?”贺染嗤鼻一声,“你自己睁开眼看清楚吧。”
  贺庭失笑,“没你想的那样。”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贺染先是哼了一声,又不乐意的说:“那个姓容的让我告诉你,过年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此时距离春节还有两个月,不算近也不算远,近几年来容臣基本都是跟贺庭一起过年的,这也算成了俗成约定的事情,不过贺庭不知道这一句转告话里有没有百分百保证的成分,还是说这只是一句安慰话而已。
  “那他可以去我们家过年吗。”贺庭开玩笑式的问坐在旁边的弟弟说。
  “问我?他又不是没去过,我又不是不让他去。”贺染控制着音量分贝,“你问这话,搞得像他要嫁进我们家一样……那你要是乐意娶他,你把我们家送给他我都没意见,你自己都不乐意跟他在一起还问得这么莫名其妙,搞得像我先不欢迎他一样。”
  “……”
  他们是在马来中转乘机回的国,一开始贺庭还没感觉到自己这次失联一个多月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直到看见父母和家人憔悴得有些狼狈的样子,贺庭自责无比,毕竟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做出这么多欠缺思考的事情。
  林韵和他父亲贺隆离婚后,再改嫁给他叔叔,但是多年来她从未想过再要个一儿半女的,她就贺庭一个宝贝,这事对她打击太大了,甚至住院了好几天,看到贺庭平安回来了,她气色才好转一点。
  贺庭无法放心容臣,但肖白竟三番五次提醒他别乱来,他也就先只能静候其变了,与此同时,他想陪陪母亲和家人,就让榆钱先回了泰兰,并叮嘱对方有什么动静马上禀报自己。
  贺庭很久没回过厦城的家了,连着两年春节都是在外面过的,这趟回去,刚好父母亲、弟弟弟媳和叔叔都在,也难得的团聚了一次。
  到家歇了两天后,林韵特意张罗一次拜祖游神活动,虔心重金请来了赵张三位世子出来为他拂尘求福,贺庭生下来的时候,道公说他命格跟天公犯冲,命中缺火,因此单取一个庭字为名,但庭字五行归火,故而他命中又忌水,这也就是贺庭早年要去搞海上运输的时候家里并不是支持的原因之一,显然后来的种种事实也确实证实了这一观点。
  虽然从小生活在闽南这种浓重的信俗环境里,但贺庭并不是事事都信奉神明祖先,他心里仅有敬畏并没有完全的依存依赖,不过他每次离家都倒是会拜拜妈祖表示尊敬,他父亲也是在海上起家的成立的造船厂,一家人全靠这片海吃饭,这些年来大风大浪见多了,他或多或少也转变了一些观念。
  等烛台上的香烛烧过一半后,贺庭再取了三支香重新跪拜了一遍堂上神祖,将香都插到香盆里后,他又再次跪到先祖座下,接过了家佣端过来的一对红色掷筊。
  贺庭将两枚月牙形的檀木筊杯合掌放置手中,在香炉前绕了三圈后,他对着神明沉心默念了自己的姓名生辰,又交代了此次祈卜的事细:祷知外sheng容臣是否平安无事。
  请示禀报完毕后,贺庭又暂候片刻让神祖有时间听清他的请求,数十秒钟后,贺庭微微垂头,双手捧筊高举至眉心间,他心里缓了一口气,双手向上投出抛掷动作,两枚筊杯在半空中短暂停留不过两秒就落了地,发出两声砸地的清音。
  虽然立在一边的家佣不知道贺庭请愿的事情是什么,但她看到地板上的两枚筊杯连续抛两次都是呈阳面的笑筊,又看到贺庭久久没有反应,便低声提醒了:“大少爷,还能再来一次……”
  贺庭点点头,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已经有些心神不宁的再抛了一次。
  这次是两面呈阴的哭筊
  是表示不可、神佛不准,或凶多吉少,不再次请示的哭筊。
  家佣脸色微变,不敢再吱声了,贺庭盯着地上的结果看了半天,最后再跪了一拜后就沉默的起身离开了祠堂。
  【作者有话说】
  明天我会写一个真正的惊喜。
  掷筊(掷圣杯)的结果:
  圣筊: 为一平一凸【一阴一阳】,表示请示之事可以、 行、同意。
  笑筊: 为二平面者【二阳面】,表示说明不清、神佛主意未定,需再请示。
  哭筊: 为二凸面者【二阴面】,表示不可、不行、神佛不准,或神明生气了,或凶多吉少,不能再次请示[摘自网络]
  ◇ 第32章 私事私了
  在厦城休整了将近十天后,贺庭动身去了滇市一趟,但他没有找到肖白竟,于是又周折回了泰兰。
  赌场这边一切安好,榆钱打点得都还行,不过许怀州一听他回来了,就马上过来张罗挂牌破产分割公司流水,贺庭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结果对方说他们投资的几条私营线全部崩盘了,现在海上有点乱,大家都无路可走,马来印尼那边也在大筛选,不知道在抓什么人。
  贺庭闻言后没发表什么看法,但他也没跟许怀州分那点流水,直接全部送给对方了。
  许怀州走后,榆钱又禀报说:“昨天郑景来过。”
  “郑景?”贺庭翻阅着最近的账本,“这人是谁?”
  榆钱解释了几句,贺庭才想起来是上次那个年轻人,“他找我有什么事。”
  “哦,他说现在海上有点乱,但是他发现一条线路,想过来请教您能不能走。”榆钱边说边给贺庭捶起了肩膀。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去联系一下。”
  “去吧。”
  贺庭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纯手绘的蓝色航线走向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陷入了沉思,两分钟后,他拿起手机再次试图联系肖白竟,这回电话倒是通了。
  ……
  某海域的某只货轮上。
  付文择撕下贴在容臣嘴上的封条,又拍了拍对方的脸,“你们两姐弟命也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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