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这是两面宿傩？！”有人声音发颤地开口。
“你说什么？！”另一人脸色骤变，冲上前一把抢过说明书，扫视几眼后，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他沉默几秒，将说明书递给旁人。
接下来，众人接连翻阅，议论声逐渐消失，只剩下翻页声在空气中回响。
有经验的术师已经察觉到——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挑衅。这本手册本身，就是最大的真相。
能写出这种级别说明书的人，对术式的理解、对受肉与封印的掌控，早已超出常规咒术师的认知范畴。
（神明：你们实在是想太多了。）
“……不是我们咒术界里的人。”一位年长术师皱着眉，语气低沉地断言。
咒术界也就那么几个咒术师，除了少部分诅咒师，其他的基本上都有记录。
“说明书最后一页，有句话。”另一人继续翻至末页，声音干涩：
——“神明赐予信徒的礼物，请珍惜使用。”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十度。
“神明？”那位一级术师皱紧眉头，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与不安，“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整个办公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背后牵扯的东西——远比表面看到的布偶要深沉、也要危险得多。
过了良久，高层终于做出决断。
“立即送往封印，由最高阶的封印组接手。术式部全员投入解析，确保封印完整。”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所有目击者签署保密誓约，今日之事，不得外泄一个字。”
没人敢反驳，现场立刻行动起来。
而两面宿傩——这位诅咒之王，此刻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愚蠢又该死的咒术师，把他打包送进了封印室。
他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奇怪的家伙，便能趁机冲破这具布偶义骸的桎梏，结果——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错得离谱。
除了思想还能自由地咒骂这些人类，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分毫。
该死的！
*
几天后，咒术界对外释放出一个消息——
他们已成功封印
了受肉状态下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并计划在近期择日彻底绂除。
为确保绂除过程万无一失，术式部请求调派最强战力支援。
于是，九十九由基、五条悟、夏油杰等特级咒术师皆被召回咒术高专，参加绂除部署会议。
会议在夜晚召开。
会议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文件被一页页翻动，术式图、作战流程图和咒力波动分析数据铺满整张桌子。
九十九由基靠在椅背上，微微挑眉：“所以，现在你们打算将绂除的行动交给我们这些能打的？”
坐在对面的高层略一点头，语气低沉：“我们已经确认，目前布偶状态下的两面宿傩无法主动反击。根据笔记所附的说明，只需一名特级术师，按照指定术式操作，就能实现彻底绂除。”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理论上。”
屋内一片寂静。
众人心里都明白，咒术界不敢赌这场理论是否成立，所以才把所有有实力的特级术师召集到这里。
“啧，真无聊。”五条悟咬着棒棒糖，一脸吊儿郎当地吐槽，“这种程度的事，你们不是应该自己解决吗？非得把我们全部喊来，搞得像祭天一样，浪费资源。”
他和夏油杰都深知这件事出自神明的手，那家伙99%不会坑他们，但也不排除那1%的可能性。
因此，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有打算亲自参与绂除。
“五条悟，你——”
坐在主位的高层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轻描淡写，语气顿时重了几分，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夏油杰懒洋洋地开口，语气却冷静坚定：“这种事，理应由你们主导。我们不会插手，但我们会在现场，如果有意外，我们会第一时间介入。”
*
这一场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五条悟与夏油杰肩并着肩，站在会议室外的长廊上。
“你真的不去？”夏油杰问。
五条悟咬着棒棒糖，懒洋洋地眯眼望着窗外的夜色，“那种关在室内的绂除流程，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又不是没跟两面宿傩交过手。”
他语气轻松，眼神却一如既往地清醒。
如今的他，早已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在尚未完全掌握领域展开之前，他和夏油杰，都无法真正正面对抗完整状态下的两面宿傩。
这个现实，早在很久以前——就已被神明冷静而明确地告知过他们。
“不过，我们还是得去现场。”夏油杰眉头微皱，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转头朝五条悟递了个眼神。
两人默契对视后，脚步一转，朝外走去。
此地遍布咒术高层的眼线，他们在会议室外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捕捉、解读，甚至曲解。
直到回到咒术高专的宿舍，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五条悟随手把外套丢在椅背上，歪着头看向夏油杰：“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夏油杰靠着墙，语气平静地开口：“我在想，神明应该不会介意我们把两面宿傩送去给高层处理吧？”
条悟听完这话，动作一顿，嘴里的棒棒糖在舌尖转了一圈。
他慢吞吞地回道：“她没说不能送。”
“但她也没说可以。”夏油杰补了一句，语气依旧平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算了，那家伙要是真的介意，早就现身把人抢回去了。”五条悟耸了耸肩，摆出一副“随她去”的态度。
“反正我们只是照规矩办事。”夏油杰低声道，“又不是背着她乱搞。”
“再说了，”五条悟挑了挑眉，“她把这玩意寄来的时候，明知道我们会这么处理。哪怕她没写明白，意思也差不多摆在那儿了。”
夏油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
与此同时，咒术高专上空——
神明盘腿坐在空中，手里拿着一支雪糕，漫不经心地舔了一口，视线落在下方的建筑群上，轻轻哼了一声：
“这么快就把我精心包装的礼物送出去了……真是的，一点也不懂欣赏。”
但她也没太意外。
她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毕竟，她从来没打算把那家伙留下。
诅咒之王嘛，装饰性强一点就好了，真要放在身边——也太碍眼了。
处理完两面宿傩的事后，神明终于腾出手来，开始考虑一件更重要的事。
五条悟的姻缘问题。
夏油杰和伏黑甚尔的心愿，她早已完成，甚至能给自己打个100分。
唯独——
五条悟这个家伙。
神明实在有些想不通。明明上次给他挑选的那些姻缘，个个条件上乘、身世也佳，怎么偏偏就没一个能入他眼的？
这家伙的眼光也太挑了。
真是麻烦。
她沉思了几秒，最终归结出问题所在——
可能是她挑的人太少了。
不是都说，天才是从万人之中才出一个吗？那她就干脆给五条悟准备一万个姻缘。
总有一个他能看得上。
第71章 想逃去哪里？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咒术界的高层们将绂除两面宿傩的大事定在了两天之后。
地点，定在东京咒术高专。
不仅因为这里有天元的结界守护，更因为作为咒术界最难以被侵入的核心区域，其安全等级远超其他地方。
选择在此执行绂除，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不确定风险。
随着日期临近，咒术师们陆续进驻高专。
高层调派了一级以上的咒术师驻守四周，布下多重术式封锁，力求万无一失。
高专场上，两面宿傩依旧保持着他那副布偶模样，被摆放在一张以特殊材料打造成的台座之上。双眼被线缝住，四肢被术式禁锢，就连咒力的自然流动，也被层层压制至近乎停滞。
他看不见，但能感知。
感知到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术式，那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的咒力波动。
他安静地等待着。
不挣扎，不发怒，也没有尝试逃脱。
因为他知道，这个布偶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这里的封印术式，精准到不像是咒术界的产物，更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手笔。
……那位神明。
他心中冷笑，倒要看看——所谓绂除，他们是否真的做得到。
监控室内，五条悟与夏油杰正坐在最前排。
“她送来的礼物，倒是让整个咒术界像被点燃了一样炸成一团。”五条悟咬着棒棒糖，懒洋洋地倚着椅背，语气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