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夏油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顺着街道走了一段路，最终在一家颇规模的饭馆前停下。
只见门口挂着写有“膳屋”二字的木牌，店内炭火微醺，透着温暖的光。几位侍者尽出其间，送上热腾腾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米饭与炖煮食材的香气。
五条悟抬手掀开门帘，率先走了进去。
饭馆内部是典型的平安时代风格，榻榻米铺地，客人们席地而坐，矮桌上摆放着各种食物。
几名贵族打扮的人正围坐在一处，谈笑风生，而角落处，则是身着短衣的普通人，三三两两地吃着米饭和小菜。
“喂，这种地方吃饭应该不贵吧？”五条悟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用手支这下巴，一边偏头看向神明。
神明斜倪他一眼，悠然道：“不要点太多，付不起的话，你们就得留下来洗碗。”
“悟，你也不想洗碗吧？”夏油杰瞥了五条悟一眼，意味深长道。
五条悟：“……”
就在这时，店里的掌柜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后热情的开口：“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五条悟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店内其他客人的桌上，见他们吃的都是米饭、味噌汤、烤鱼和腌菜，便随口点了几样：“就这些吧。”
夏油杰倒是认真了些，向掌柜问道：“有什么推荐的吗？”
掌柜笑呵呵地搓了搓手：“几位客人若是想吃得丰盛些，可以尝尝我们的烤鳗鱼饭，配上一碗热乎乎赤出汁，最是滋补。”
五条悟闻言，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一道食物很感兴趣：“那就来这个吧。”
神明补充：“再加一壶酒。”
掌柜连连点头，记下菜单后便转身离开。
五条悟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语气随意道：“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办？”
他们身无分文，总得找些工作养活自己，否则还没找到回去的路，倒是要先饿死在这里了。
夏油杰抱臂思索片刻，低声道：“我们需要去找契机，但问题是——我们连契机是什么都不知道。”
前路一片茫然。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被困在这里？
五条悟偏头看向神明：“那颗祀珠已经完全没用了吗？”
神明歪了歪头：“还能再用一次，不过之后就会彻底粉碎。”
“意思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夏油杰沉声确认。
神明点点头，笑眯眯地补充一句：“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幻境是祀珠引发的，想必与那位特级咒术师的术式有关，如果能找到他的族人，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五条悟闻言，勾起唇角：“听起来，比找其他特级咒物还靠谱点。”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只是，神明暂时没打算告诉他们。
夏油杰喝了口茶：“祀珠的来源不明，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特级咒术师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就算要找，也得先弄清楚线索才行。”
“这不简单？找个有名的咒术师问问就行了。”五条悟说道。
神明刚想说话，侍者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将木托盘稳稳地放在桌上：“几位客人，您的饭菜来了——烤鱼、味增汤、米饭，还有一道炖菜，请慢用。”
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食指大动。
“闻着倒是挺香的。”五条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眉毛挑了挑，“味道还不错。”
夏油杰也尝了一口，微微颔首，算是认同。
两人显然是饿惨了，埋头大吃，米饭一碗接一碗地添，速度之快，连隔壁桌的客人都忍不住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等他们终于放下筷子，桌上已经叠了好几个空碗，碗底朝天，连一点汤汁都没剩下。
五条悟瘫坐在榻榻米上，满足地长叹一声：“我活过来了——”
夏油杰端起茶杯，缓缓啜饮两口，突然想起什么，目光一顿：“对了，钱——”
话音未落，他转头一看，却见神明手里还拿着半杯米酒，整个人已经趴在木桌上，呼吸平稳，似乎是……直接睡了过去？
夏油杰：“……？”
五条悟：“……”
就在这时，侍者走了过来：“几位客人，您这一共吃了五十六文。”
夏油杰沉默一瞬，微微垂眸，叹了口气：“悟，我们……有钱吗？”
五条悟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回道：“你觉得呢？”
夏油杰沉默两秒，果断转头，伸手戳了戳趴在桌上的神明：“喂，醒醒。”
十五分钟后——
神明终于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抬头：“怎么啦？”
夏油杰维持着礼貌微笑，语气温和：“我们没钱。”
“啊……”神明一愣，摸了摸袖袋，掏出几枚钱币，放在桌上，语气无辜，“我就只剩这么多了。”
寥寥数枚钱币，远远不够付账。
侍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几位，该不会是……吃白食吧？”
五条悟闻言，瞪大眼睛，一脸义正辞严：“开什么玩笑？！我们这种正直善良的少年，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侍者面无表情：“那就请给钱吧。”
五条悟：“……”
夏油杰：“……”
第35章 洗碗x咒灵收集器
侍者双手环胸，静静地盯着他们，显然已经认定他们是来吃霸王餐的。
五条悟扫了一眼桌上可怜巴巴的几枚钱币，转头看向神明：“你不是神明嘛？怎么连点钱都没有？”
神明毫不在意地耸肩：“本神明掌管的是姻缘，又不掌管财富。”
五条悟：“……”你倒是很理直气壮啊？
五条悟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侍者已经拍了拍手，叫来了几个伙计，个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架去后厨。
神明端起酒杯，慢
悠悠地抿了一口，悠然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看向她，满脸期待。
神明笑眯眯地补充：“留下来干活啊。”
五条悟：“……”
夏油杰：“……”
十分钟后——
饭馆后厨，五条悟双手泡在木盆里，神情麻木地刷着碗，夏油杰站在一旁，认真地擦着刚洗完的碗，至于神明——
她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悠闲地喝着酒，看戏似的打量着两人，偶尔还点评几句：“五条君，你这个碗刷得不太干净哦。”
五条悟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把怒气咽了下去。
夏油杰叹口气：“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还未找到……”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身上没有钱。
五条悟皱起眉，随手把洗好的碗递给夏油杰，一边低声道：“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难道真的要在这个时代靠洗碗为生？”
夏油杰接过碗，淡定地擦干，语气平静：“至少现在我们能吃饱饭。”
五条悟：“……”
这能一样吗？
神明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么洗碗的任务，就拜托你们啦～”
见她似乎打算溜走，五条悟瞬间警觉，猛地抬起头，瞪大眼：“你要去哪里？！你要抛下我们吗？！”
神明才不管他的抗议，喝完最后一口酒后，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走出后厨，背影潇洒得让人咬牙切齿。
五条悟刚要追上去，饭馆的掌柜便走了进来，环抱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几位，碗洗得如何了？”
五条悟看着堆积如山的碗，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推给夏油杰：“杰，交给你了。”
夏油杰：“……”
——半个小时后
夏油杰袖子挽得老高，神情沉静，动作熟练地清洗着碗碟，完全没有半点怨言。
五条悟则站在旁边，一脸生无可恋，手指戳着水盆，嘟囔着：“为什么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了都要打工啊……”
“至少，我们还没有沦落到讨饭的地步。”夏油杰语气淡然。
“……”五条悟望天，陷入沉思。
直到天黑，他们才终于洗完了所有的碗碟，抵消了今天的饭钱。
此时，两人早已累得不成人样，互相搀扶着走出饭馆，步履蹒跚，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饭馆掌柜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朝他们挥了挥手：“下次没钱吃饭的话，欢迎再来啊——”
五条悟脚下一顿，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谁会再来啊！！”
五条悟气得回头瞪了掌柜一眼，然而对方依旧笑眯眯的，甚至还好心地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两位客人赶紧找个地方歇息吧，可别流落街头啊。”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