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第52节
此时的庄乘月正在梦里骑着爱马枣枣,指挥千军万马冲锋,去夺回远方敌军抢走的宝鼎。
那鼎里装满了美味的食物,被绑在了一只硕大的乌龟背上,正慢吞吞地向前走。
环绕在它身边的,是无数只身披铠甲的小乌龟。
这支大军行进得非常缓慢,庄乘月眼看就要追上它们了,谁知脚底突然发痒,让他心烦地蹬了蹬腿。
怎么还痒起来没完了?
他恼火地一边蹬腿,一边怒视前方的乌龟大军,嘟嘟囔囔:“死乌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晏知归:……
这是梦到我了?
梦里的庄乘月突然间感到脚不痒了,振奋精神继续追击,高举手里的大刀,对最前方的冲锋骑兵吼道:“用套索!直接套乌龟的脖子!套住它就跑不了了!”
驮着宝鼎的大乌龟似乎听见了他的喊话,徐徐扭转粗.壮的脖颈,回头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庄乘月:!!
给我杀!
谁知下一刻,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整个梦境轰然陷入黑暗,大小乌龟和宝鼎里的美食全不见了!
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晏知归。
庄乘月恼火,却没力气,喃喃地说:“乌龟……”
明明是不爽,听起来却像撒娇。
晏知归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床上,塞了枕头给他枕好:“上了我的床,就别想轻易逃跑。”
豌豆上的王子对床垫的舒适程度感受很敏锐,一躺下就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垫子稳稳托住,很舒适,很安逸。
他放弃挣扎,伸手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闭着眼哼唧:“龟,你说话装装的。”
晏知归看着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某种隐秘的控制欲得到了满足,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睡吧。”说完就去衣帽间换衣服。
庄乘月虽然困,但这会儿也睡不着了,闭着眼问:“steve,你在吗?”
“月宝,你醒啦!”床头的小音箱发出清脆的童声,“睡得好吗?”
“梦见和乌龟打仗,好累。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哦!”
庄乘月:“……”
六点半就起,晏乌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steve友情提示:“你还要睡吗?今天你早上八点有课,只能再睡半小时,需要我一会儿叫你吗?”
庄乘月倒吸一口凉气,倏地睁开了眼睛。
很好,我醒了。
“不睡了,我起。”庄乘月郁闷地说,“一会儿睡得香甜再被叫起来,更痛苦。”
steve开心地说:“好呀,月宝你想吃什么,我告诉孙阿姨。”
“我要吃超级豪华早餐,她知道是什么。”庄乘月说。
晏知归从衣帽间里出来,穿的不是上班皮肤,而是一身运动装。
看到小螳螂没有继续睡,而是靠在床头醒盹儿,迷迷瞪瞪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问道:“怎么不睡了?”
“早八人,苦命魂。”庄乘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打量了他一眼,“龟龟,你可真是活力满满。”
晏知归莞尔:“谢夸。”
“你先别走,过来过来。”庄乘月向他招手。
晏知归表情谨慎地走到床边:“什么事?”
“昨晚睡得好不好啊?”庄乘月目光从他那穿着灰色运动裤、略有些明显的部位扫过,扬起一张笑颜如花的小脸抬头看他,“一直忍着不难受吗?需要我帮你忙吗——”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并不是真的问题,话音未落他就伸手向对方袭去。
偷袭这种事,讲究个稳准狠,一旦被人攫住命脉,敌人就没办法再反抗了。
就如同昨天的自己。
可是晏知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冷淡:“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别客气啊,我们互惠互利,我哪好意思只接受你的服务。”庄乘月挣了挣手,笑嘻嘻地说,“来啊,别害羞。”
此刻抓着他手腕的手,好像就是昨天为自己服务的那只,十指修长,手掌宽大,手背青筋隆起。
色气满满。
哦莫,搞得人心黄黄的。
晏知归垂眸看着他,大掌握着他细瘦的腕子没有松开:“现在不害羞了?”
昨晚小螳螂的害羞实在难得一见,确实挺有趣。
“我一直就没害羞啊!只是太舒服了想要趁那个劲儿赶紧睡觉。”庄乘月明目张胆地撒谎,“来嘛,试试我的手艺。”
晏知归嗤笑一声:“谢邀。”接着把他的爪子塞进被窝里,“藏好你的大刀。”
庄乘月对着他的背影祭出大杀器:“不敢给我看,是不是怕比我小,在我面前丢脸?”
晏知归的身形定住了。
任何男人面对这种挑衅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转头看着这位大言不惭的螳螂,揶揄:“自信过头不是什么好事,回旋镖扎着挺疼。”
今日偷袭计划失败,庄乘月倒也不恋战,对着快要走出卧室门的晏知归再次伸出了尔康手:“桥豆麻袋!”
“又怎么了?”晏知归叹了口气。
转头就看见兰花螳螂掀了被子,长腿一翻跳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兴致勃勃地说:“我也要去晨跑,等我,马上好,很快!”
庄乘月百八十年早起不了一次,难得这次有机会,当然要外出遛一遛。
“嗯,你是很快。”晏知归说。
“废话,你手上的茧子磨人那么疼,换你你也快。”庄乘月才不会被他伤到,予以有力回击,扒在洗手间门框上,冲他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再说打洗你!”
晏知归:……
幼稚!
不知是不是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后心理上拉近了距离,他看着庄乘月始终光着脚,踌躇再三,还是认命地走到床边,拎起对方的拖鞋,走进洗手间,往地上一丢:“穿上。”
“家里有地暖呀,又不冷。”庄乘月踩上拖鞋,“你怎么像个老人家。”
晏知归看着手表:“给你三分钟。”
“那你去帮我把衣服拿出来!”庄乘月挤好牙膏,指挥道,“就衣柜里有套蓝色的,还有跑鞋和袜子。”
晏知归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去了衣柜。
好在孙阿姨把庄乘月的衣服收拾得很整齐,分门别类一目了然,找起来不难。
等他找好衣服,庄乘月也洗漱完毕,额发微微有些潮湿,恣意地向后一抹,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鞋袜,原地蹦了几下:“出发了龟龟,一起去晨跑!”
晏知归看了他一眼,又去衣柜里拿了一顶灰色的绒线帽往他脑袋上一扣,大步出了门。
晨跑场地自然是江边公路,十一月底的早晨空气冷冽,呼吸起来别样清爽,更好的是没有风,很适合慢跑。
是慢跑!
庄乘月怨念地看着前边跑得只剩下一个小影子的晏知归,心中十分无语。
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是吧?跑这么快干什么?
地都被你犁完了。
他自己跑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停下来慢慢走,路经一座桥,便掏出手机背对江面调整角度自拍,美美发了个朋友圈。
呐,这才是晨跑的意义嘛!
【月圣】:懒蛋们还在赖床吧?勤劳的人已经起来晨跑了!神清气爽!你们见过江海市早上七点的风景吗?「图片*9」
发出去了,半天没动静,原因无他,他朋友圈里的活人有的才刚睡下,有的还在睡梦中。
唯一能看见的那个现在跑得影子都不见了。
刚才晏知归调整气息,匀速跑了一会儿,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自拍,就完全没再管了,自顾自地跑了一段,然后折返回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某位出来晨跑的同学还在桥上摆弄手机。
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冻得哆哆嗦嗦,手都缩进袖子里了。
他们穿的运动服是为晨跑设计的,保温性能很好,跑起来不会觉得冷,不动弹当然不行。
晏知归此刻就是无语plus。
他跑过去,冷淡地揶揄:“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收容机构来接你?”
“呀,牛牛龟,你犁完地回来了?”庄乘月蹲得腿酸,站起来说。
晏知归摸了摸他的手,不出所料冰得像石头,当即扯着他往别墅方向走:“冻成这样不知道回去吗?”
“没觉得冷啊!”庄乘月的嘴硬得很,他确实是沉迷于刷手机没多想,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但嘴上那么说,手直往晏知归手心里钻。
男人像个小火炉还是有好处的。
晏知归冷笑:“不觉得冷,贴着我干什么?”
“不给贴就不贴喽,谁要跟你贴贴。”庄乘月看见家就在前边,故意挣脱了他的手,向前跑去,“谁先到家谁就是老大!”
晏知归:……
多余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然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长焦镜头将两人分开的身影嘁哩喀喳地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