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讲武德[快穿] 第41节
然而这位局长是开会时自-杀的。
会议开到一半,他自己开门出去。在座所有人都惊呆了,但又因为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是大领导而没有人去劝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领导是去卫生间放水的当口,大领导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刚洗澡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头发的楚潇眯着眼睛,挤了挤自己的鼻根。
他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有几滴还落到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这位局长半个月前刚来过湖城开会。由于这场会议也牵扯到一些特警系统的事务,因此身为高级警司的叶棠当然也在场。
十一月,又有一名高官自-杀。
这人在家睡到晚上,大半夜忽然爬起来穿好衣服开车出了门。
高官的妻子和高官是分房睡的,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动静。等她再看到丈夫的消息时,就是新闻上说她丈夫卧了轨。
那是一条货运轨道。运货的火车体量比较小,行驶速度也慢。火车通过前十分钟铁轨两边的护栏就会放下,周围还有警示铃会不停地响。
杀-手得是电影里的笨贼才会用这条铁道杀人。毕竟警示铃一响,周围的住户肯定要爬起来关窗。关窗时说不定就会有人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一眼铁道。就算天黑没人注意到犯罪现场,被捆成毛毛虫被丢在这样的铁道上,光是等着火车来的这段时间都够受害者自己挪滚出铁道的范围。
可以说不是意志坚定地想死,不会有人在这种铁道上卧轨。
这名高官所在的城市,正好是叶棠趁着轮休去过的著名景点所在的城市。
楚潇把叶棠拦在了办公室门前。
“有事吗?”
手拿办公室门钥匙的叶棠好脾气地放下了要开门的手。
“是你干的吧?”
没有任何的前情可言,叶棠却对楚潇在说什么心知肚明。
“有证据吗?”
叶棠和风细雨的口吻一如既往,可楚潇从那之中辨别出了不加隐藏的杀伐之气。
“没有。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阻止你。”
夺过叶棠手里的钥匙,楚潇为叶棠打开了门。
当叶棠走进办公室内,他在叶棠身后把门用背关上。
“哦?”
叶棠放下手袋,解开外套,把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她的动作漫不经心,看上去并不是很在乎楚潇想说什么。
无论那是威胁还是示好。
“我想说的是,”
上前两步,握住叶棠的肩头,焦急等着她转头过来正视自己。
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楚潇听见自己发出近乎咆哮的声音:“依赖我、依赖我们吧!”
“哨兵本来就是向导的手脚,你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去做那些事!”
叶棠怔愣三秒,她很快笑了起来。
有时候她会忘记这是一个存在“向导”与“哨兵”的世界。但现在看来,这种基础设定再背景板也依然是构成这个世界的重点要素。
陈莎莉扭曲了楚潇的精神,使他永远无法原谅她的恨着她。可即便如此,恨着她的楚潇在她面前依然逃不过哨兵的本能。
向导的力量,其本质上或许就是一种足以改写哨兵精神状态的精神污染。
第51章 向导51凡人的抵抗。
向导进化的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心理医生。
此时向导的精神力对哨兵的精神仅仅起到抑制其活性、缓和其峰值的作用。
但由于哨兵的精神自带一定程度的抵抗,因此向导精神力对哨兵的影响会被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安抚效果不明显,安抚后哨兵精神稳定的持续时间也较为短暂。
除此之外,向导有不小的机率会被哨兵具有攻击性的精神力反噬。严重时向导的精神力甚至会永久受损。
因为以上原因,在这个阶段时向导需要更多地对哨兵进行引导,让哨兵放松精神,以便减小哨兵的精神力对自身精神力的抵触。
叶棠将这个阶段的向导称之为:“心理医生”。
第二阶段,安抚者。
要达到这一阶段,需要向导的精神力总量超过哨兵的精神力总量。且向导一方的精神力总量最好是碾压性地超过哨兵精神力的总量。
如此一来,即便哨兵的情绪仍在峰值,向导也可以凭借其精神力的强大,强行抽出或是消灭哨兵的部分情绪。
这种强行抽出与消灭虽然听起来很有“釜底抽薪”的效果,然而哨兵的本质上是人,如果一次性被抽取的情绪、被消灭的情绪超过了本人能够承受的量,那么哨兵很可能会变成没有情绪起伏的废人。
当然,人类有自我防卫的本能。强行抽取、消灭哨兵的部分情绪可能会让哨兵的大脑在下一次哨兵情绪激动时产生出更多更强大的情绪,以免情绪一下子就被耗空。
此种情况下哨兵的精神很容易上下波动、不断起伏,最糟糕的情况下,哨兵会因此易怒、暴躁、好-色、好赌……最终因为无法控制自身的欲-望,从而暴走。
第三阶段,改写者。
这一阶段,向导的精神力已经不再是单纯地对哨兵施加影响,而是可以改写哨兵的观念、想法、乃至是喜恶。
改写可以让情绪容易产生起伏、易怒易躁的哨兵,以及情绪被过度消除、以至于丧失正常道德观念、丧失正常情绪起伏的哨兵重新恢复自然的情绪起伏。
但,一旦改写失败,哨兵的精神可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且,改写该有改变哨兵人格、三观的可能性。
第四阶段,覆写者。
在这一阶段,向导可以像写程序、写代码那样完全支配、掌控哨兵。甚至可以通过完全的覆写将哨兵变成“另一个人”。
在这一阶段,哨兵只是一个躯壳。他们的精神、人格都仅仅是“出厂配置”。向导不满意“出厂配置”,大可以自行修改哨兵的内在,再让被更改了内在的哨兵自行去修正他们的外在。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此时的向导对于哨兵而言已不再是“向导”。而是……
全知全能的造物主。
第五阶段——
叶棠将这个阶段称之为:“言灵使”
正所谓“言出法随”。一旦语言被赋予了意义,这些意义就能够对人的行动产生影响。
而到了这一阶段的向导,不用释-放出精神力进入哨兵的精神世界,光是用“语言”就足以让哨兵按照自己的话来行动。
根据叶棠的推断,绝大多数向导都在第一、第二阶段。原主虽然是在第三阶段,但原主本人并没有这个自觉。且原主当时绝望地自我嫌恶着,她恨着自己,也平等地恨着自己周遭的人。她的自毁欲是刻在潜意识里的东西,而这种潜意识或许改写地不仅仅是楚潇一人。
哨兵之所以会有保护向导的本能,会有想成为向导手脚去为向导完成向导所想之事的本能,会有待在向导的身边、看到向导高兴自己也会高兴的本能,很可能是因为向导在不断地释-放某种精神物质。
打个比方,这就是蚂蚁与蚁后的关系。
蚂蚁和人类同样,也是一种高度社会化的生物,它们和人类同样,也拥有复杂的社会化分工。
蚁后用来统治蚂蚁们的,是费洛蒙。
蚁后的费洛蒙会告诉蚂蚁们它们该做什么,它们属于谁,它们的领土在哪里。一旦失去了身上的费洛蒙,蚂蚁甚至会认为自己“死”了。它们会挖坑钻进去把自己“埋”了,然后像死去的蚂蚁一样待在坑里。
向导对哨兵的控制能力还不到蚁后对蚁群的影响程度。
但别忘了,哨兵与向导只出现在这个地球上不过四十多年的功夫。四百年、四千年、四万年后,很难说向导中会不会迭代出一位不需要和哨兵接触也能控制哨兵的“蚁后”。
届时人类会将进入新的纪元,那是一个真的能贯彻“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世界。
人类或许会像蚂蚁一样形成一个有个体存在,但决策不由个体,而由终端、也就是“蚁后”来作出的社会。
这样的社会是绝对秩序的社会,反秩序的存在将被驱除、将被抹杀。
在某些人看来,这样的社会一定是可怕的吧。因为这里好像没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自由。
然而对于当代社会来说,这样的社会才是理想的社会——现今的社会里,不守规矩、不讲规则的人几乎只会带来暴-乱、灾难以及数之不尽的人祸。越是高知阶层越渴望和平永不变。
然而人类的社会,一成不变的时间越长,阶级就越是固化。人类一天不消灭阶级这种东西的存在,人类就永远无法和歧视、暴力、战争说永别。
叶棠并不想当“蚁后”。哪怕她的能力已经到了第五阶段。
她更愿意当一个观察者,一个守望者。
也因此即使她洞悉了向导究竟是什么、哨兵究竟是什么,两者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联系之后,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自己察觉到的东西,她甚至没有用任何方式为这一切留下只言片语。
“楚潇,你的这份心意,我很感谢。”
叶棠仰起头来,她的指尖轻轻碰触到楚潇的双颊,像蜻蜓点水一样。
楚潇的腰腹却是猛地一弹,像是被人用灼-热的烙铁烫过。
“只是……”
叶棠并不在意楚潇的反应是不是像在拒绝她的碰触。他既不喜欢,她不碰就是了。
她的双手虽然仍然抬着没有放下去,却也没有再碰到楚潇的肌肤。
“我不需要。”
“——”
这一刻,楚潇有种预感,或者说是既视感。
“「忘记」吧,楚潇。你会「忘记」你来找过我这件事。你会「忘记」你想当我手脚的这件事。”
叶棠温柔的呢喃诱人沉醉。不论内容是什么,似乎只要是通过她嘴唇发出的音节,都会引诱着人沉入深深的、深深的黑暗之中。
那片黑暗如此温暖,如此安宁。只要沉进去,那些恼人的、扰人的、烦人的思绪就不会再浮上心头。他会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得到连一般人都能拥有、他却始终无法抓到手中的安定祥和。
他……
“我不会忘的……!!”
用上全身地力气战胜本能,楚潇撕开眼皮,一把抓住了叶棠即将放下去的那双手。他用力把叶棠推到旁边的墙面上,用酸软到不可思议的膝盖撑住沉重疲惫到下一秒就有可能不听使唤地倒在地上的身体。
“别小看人啊!!!”
楚潇虽然不明白叶棠对他做了什么,但冥冥之中,他知道叶棠想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