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不知道这些线扣的区别,只是双生结的名字还挺特别呢。
它可不止名字特别,连作用亦是如此,寻常挣脱线扣通常是蛮力,但是对它却不行,反而会越发紧。
张琬一听,心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出声:那它还起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岂不是骗人嘛?
秦婵弯眉轻笑,无奈道:它可没骗人,只是取决于被束缚人罢了。
张琬迎上坏女人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思索出声:如果我挣扎它就会捆绑的越紧,可你也被捆着,岂不是亦会被束缚勒疼吗?
大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坏女人怎么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呢?
没想,坏女人却颔首坦然应:没错,不过这种痛苦,我乐意承受。
语落,张琬沉默的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论狠,还是坏女人狠啊。
张琬只得放弃自己折腾,一脸认真的求助询问:那这种双生结到底具体怎么解啊?
秦婵迎上乖巧目光里的胆怯,心生逗弄,气定神闲般的应:它有两种方式,其一是弄断一人的手,那么另一人就可以解脱。
这话说的张琬心脏微颤,手腕亦弥漫疼痛,莫名有些感同身受,眼露提防的看着坏女人,出声:那第二种呢?
没想,坏女人却讳莫如深道:第二种么,还不能告诉琬儿,否则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这卖关子般的悠闲模样,真是让张琬险些绷不住表情。
她,果然是纯心在捉弄自己嘛!
许是张琬心情在脸上表现的太明显,坏女人眸间笑意更是浓烈,清润嗓音带着柔媚,轻声道:不过琬儿要是讨我高兴,或许就告诉了呢。
语落,张琬已经不想相信坏女人的言语,转而绕着姻缘树行进,视线看向其间有很多姻缘符带,可见曾经有许多人求福。
这棵巨大的古树承载许多人的祈愿,兴许很多人都已死去,但是她们的祝愿却一直流传保留,真是奇妙。
怎么不出声,琬儿不愿意么?坏女人漫步行进身旁,偏头看了过来,话语中带着清浅笑意般询问。
我只是在想你的不高兴和高兴都太过变化莫测,心思一点都不好猜测。张琬回神看向坏女人沉静墨眸,难得鼓起勇气,吐露心声,而且过去你不止一次想要杀死我吧?
可现在两人竟然一同祈求姻缘,张琬自己都觉得不真切。
闻声,秦婵神情微怔,美目低垂的凝望,嗓音轻柔道:说来,我也是这样觉得琬儿呢。
张琬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坏女人问:我哪有?
琬儿初见时对我那么热切殷勤,可后来却对我避讳猜疑,还曾背弃约定,难道还不够变化无常?秦婵指腹捏了下张琬掌心,颇为怨念道。
我就那么一回失约,哪有你做事过分。张琬真是没想到坏女人竟然一直记着那件事,很是无辜。
秦婵扬眉,清冷中略显孤傲,神情郑重道:我可是因为你差点淹死在冰池,难道一回还不够?
张琬眼见坏女人要算旧账,只得眼露怨念的应:那你当初还亲手推我进水池要淹死呢。
那回张琬真是差一点就死在坏女人手里了!
语落,坏女人没有出声,面色却并不好,有些凝重,冷若冰霜都不为过。
见此,张琬亦没有再有勇气继续说话,移开目光,看向两人投落地面的身影,虽然亲近姿态,但是仍旧有些不太相称。
无声处,只余夜风闷热的吹拂而过,却更显两人的冷寂,徒留双手红线紧紧缠绕。
张琬下意识想要松开些手,没想坏女人却并不动作,任由自己抬动手臂,仿佛一个精美失神的木偶。
不过张琬没有敢去看坏女人神情,而是低头看向手腕缠绕过的红线系扣,另一手试图摸索解开。
令人诡异的是,张琬发现红线真像是有魔力一般,越是试图拉扯,反而越发陷进皮肉,微微刺痛。
而且不止自己腕间的系扣变化,连缠绕在坏女人指间的红线亦越发紧致,可对方却毫不在意。
张琬抬眸,好奇的看向坏女人冷淡面色,犹豫询问:你都不觉得疼吗?
坏女人有些心不在焉,清润嗓音透着低郁闷,淡漠应:还好吧,琬儿可以再用力些拉扯,那样红绳会陷进血肉,到时会更疼。
这话说的张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顿时没敢动作,惊诧的问:你说什么?
救命,难道坏女人喜欢这种癖好?
语落,坏女人稍微抬眸,沉静目光里透着一闪而过的委屈,话语却说的格外认真,不急不缓出声:既然恨我当初想淹死你,现在这不正是报复的好机会么。
张琬完全没有想到坏女人会这么贴心替*自己考虑报复她的方式。
可是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要报复她啊?!
然而,张琬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坏女人却又自顾的郑重道:现在可以给琬儿一个惩罚我的机会,往后就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如何?
这话说的张琬更是莫名其妙,坏女人哪里是让自己惩罚她啊。
现在张琬自己手腕都疼的想哭,坏女人真的好能忍!
第101章
你、你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张琬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却还是摇头。
哪怕是最初,张琬亦只是想结束婚约逃离坏女人罢了。
不过张琬感觉说出去的话,坏女人可能会更生气吧。
秦婵目光看着张琬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认真出声:你、难道是觉得这样的报复不够满意么?
张琬并不理解坏女人的思绪,又担心手腕红线勒的越来越紧,连忙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救命,坏女人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疼啊!
那琬儿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报复回去?
诚然,坏女人是很可怕,但是张琬从来没有想过要故意伤害她。
打不过,惹不起,自己可以躲着,张琬不喜欢冤冤相报。
更何况坏女人还跟自己那般亲昵,张琬做不到致对方于死地。
没想,坏女人却神情认真道:那琬儿要说到做到,不许记仇,你我两清。
张琬听的茫然,眼露不解的看向坏女人,问:什么两清?
我不再提你背弃赴约失信,你也不许再提我要淹死你的事。说话间,秦婵反握住张琬的手腕,指腹轻巧拨弄红线,便松了束缚,没有先前那般刺痛紧迫。
张琬还在因坏女人的话而思考,并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只是察觉手腕细线明显松动,眼露意外道:这是怎么办到的?
秦婵面不改色的解释:两只手间的线扣,双方挣扎的厉害就会形成更厉害的绞力,而只要各自退让就会停止束缚力道,减轻痛苦伤害,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我们?
闻声,张琬并未立即应答,心里却连连摇头,表示不赞同。
我没有想过报复伤害你,只是希望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张琬嗫嚅的出声。
我倒宁愿你直接用行为报复伤害,否则若往后选择逃婚或者始乱终弃,无论哪一样,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事。秦婵低声说的温柔,俯身而近,姿态亲昵。
不远处有些行人瞧见以为是年轻眷侣,纷纷有意避开。
张琬看着坏女人比暗夜更黑的眸子,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言语,颔首应:那你呢?
什么?坏女人眼露疑惑问。
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张琬鼓起勇气般应声。
语落,四目相对,原本喧嚣的人群和蝉鸣似乎戛然而止,万籁俱静。
坏女人似是深呼吸着气息,面色透着探究狐疑,出声:所以你以为我有身孕,方才去求神灵卜卦?
张琬诚实的颔首应:嗯,我看你一直都在吃安胎药。
谁给你说那是安胎药?秦婵挑眉道。
我猜的,你和巫史都说是调养药汤,可你很少生病到吃这么久的汤药啊。
你观察的倒是挺仔细,可是记性不太好,难道忘记我前些时日头疼的事么?秦婵指腹轻点张琬额旁,颇为埋汰道。
语落,张琬错愕的看向坏女人,圆眸眨巴,视线从她玉白面颊移至纤细身前。
坏女人身段颀长,体态窈窕,并没有半点孕像。
张琬窘迫的面红耳赤出声:如果没有孩子,那你怎么会如此急就要跟母亲提卜卦订婚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