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言语上没有问题,不过傀儡蛊本就可操控你的言语动作,所以本圣女有的是法子让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何必用剧毒来伤害你、体内的傀儡蛊呢?
话语险些说出心声,幸好秦婵迅速补充完整,不欲让少女知晓自己对她束手无策!
张琬错愕的看着无情无义的坏女人,完全没有料到傀儡蛊竟然能如木偶般操控自己,不禁联想自己剑术比试的失忆,满是不可思议的出声:你、你!
卑鄙无耻又或者阴险狠毒,张琬发现这些跟坏女人一比都显得过于温和,一时陷入词穷。
秦婵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少女微微泛红的气鼓鼓面颊,心情不错,言辞锋利道:可不要气坏身子,傀儡蛊远比你重要百倍,它是本圣女的心血之作。
没错,要让少女知道她对自己而言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而且绝对不会由着她胡作非为。
闻声,张琬已经认清吵不赢坏女人的事实,只得深吸了口气,咬牙般出声:行,我迟早有一天会把傀儡蛊吐出来。
然后,一脚把坏女人的心血给狠狠踩瘪!
若是没有傀儡蛊,你在喝下那口毒酒时就已经暴毙而亡,哪还能这般悠闲。
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不成?
坏女人似乎完全听不懂张琬的反话,颇为正经的颔首道:放心,本圣女从来不会白做事,而你的价码早已再明确不过。
张琬若不是手脚无力的只能躺在躺椅,真想跟坏女人决一生死!
语毕,难得安静无声,屋檐下的燕子叽叽喳喳叫嚷,完全不怕危险的样子。
眼见坏女人颇有闲情雅致的站在窗旁廊道,完全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不多时,老嬷嬷备着茶水糕点入内,完全不见及笄宴上的提防,满是笑意尊敬道:王女,圣女近来常来看望您,怎么不请进来喝杯茶?
张琬意外老嬷嬷的神情话语,含糊的应:哦。
坏女人她常来,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坏女人用傀儡蛊抹除自己的记忆?
张琬不寒而栗的看向坏女人,待老嬷嬷退离,方才出声:可你先前不是生气要我死的吗?
怎么现下突然又变了态度,难不成在攒着阴毒后招?
人死也分很多种,水淹火烧挖心刨腹,本圣女总要慢慢清楚不是。坏女人凉凉的抬动美目,话语说的漫不经心。
你、你慢慢想吧,不过兴许我活不了那么久,小心别错过机会。张琬把变态两个字艰难吞咽入腹,不服输的应声。
大抵面对死亡就像一道坎,先是无尽的恐惧惊慌,而后便会颓靡摆烂。
现在张琬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心力跟坏女人斗。
语落,坏女人蹙眉,不太高兴道:你为什么好似突然不怕死?
对此,张琬难得坦白的应:其实我已经死过一回,可能这就是命吧。
不管坏女人信不信,反正张琬没骗人,所以她想看自己求饶,不可能!
闻声,坏女人从窗旁伸手入内握住张琬的腕间,半晌,神情缓和道:这样子说胡话会让我怀疑你偷看禾玉宝镜中离魂症。
话语里,坏女人都没有再自称本圣女,看来真是很怀疑啊。
张琬听到禾玉宝镜就来气,目光看向神情如常的坏女人,愤愤出声:你以为谁都喜欢装傻骗人玩啊。
秦婵亦似是想起什么,眸间深沉的看着少女,坦然的应:我是真的受禾玉宝镜的影响失常,所以才恨你背弃约定。
虽然禾玉宝镜的影响中有秦婵控制的部分,而且确实有试探少女的心思,但是秦婵没有想到仍旧影响很大,而且少女竟然出尔反尔,因而对于少女的背叛耿耿于怀。
既想让少女千刀万剐,又怕她毒发病亡,如此纠结。
让秦婵夜不能寐,守着她整整治病三月,而后又气的避开三月,如今才能勉强心平气和言语。
当然这些少女永远都不会知道,秦婵亦不愿意让自己落入狼狈下风。
张琬听着坏女人又一次提及恨字,仿佛她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到底有些畏惧,转移话题,出声:那你怎么恢复正常?
寒冷,最好是那种侵入骨髓般冰池,从皮肉到肺腑全部浸泡其间,近乎溺毙之时,就足以消解。坏女人话语说的很轻,仿佛她经历如此濒临死亡般的疯狂体验。
这让张琬想起自己那个同样感同身受的噩梦,目光怔怔看着云淡风轻般的坏女人,不可思议道:你不会真的跳进水榭结冰的莲池里吧?
天呐,那竟然不是一个梦!
闻声,坏女人神情冷若冰霜,目光透着尖锐锋利,其中翻涌汹涌怒火。
那株莲花的凋敝和少女的背弃,让秦婵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任由臆想而在寒夜纵身涉入冰池。
而答应会照顾自己的少女,毫无音讯,简直可恶!
是啊,我那夜险些淹死在水榭冰池,可说过会关心我的你却背信弃义不知踪影。
我、我
张琬想要解释却觉得坏女人此时满身戾气,很显然她根本不会再信自己半句话。
而且若提及母亲要自己跟坏女人保持距离,难保不准坏女人不会迁怒记恨母亲。
所以张琬觉得还不如自己承受坏女人的憎恨厌恶。
不管如何都不能把母亲牵扯其中,这是张琬的底线。
秦婵见少女如此吞吞吐吐,眸间更是冷冽,嗤笑道:怎么,你现在连应付我的谎话都编不出来吗?
张琬不敢去看坏女人过于凉薄目光,只得颔首应:嗯。
失信,是不可推卸的事实,自己没法否认。
语落,坏女人面上连嘲讽的笑意都消失不见,美目如冰霜凝结,随即拂袖而去,毫不留情。
原本明亮的日光重新撒落张琬周身,却已然透不进多少热度,张琬裹着薄毯卧在躺椅,头疼的念叨:唉,怎么承认她反倒更生气,难道要自己撒谎吗?
可坏女人一言不发的离开,张琬根本没有时间改口啊。
现在坏女人恨自己恨得如此变态,将来怕不是会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可!
第74章
时日辗转,坏女人却再没有来过亲王府,当然张琬为防止傀儡蛊作乱失忆,特意询问老嬷嬷才得以确认。
本以为自己能在府邸养上好一阵子。
如此也能避避坏女人的怒火,以免殃及池鱼。
可当张琬能用拐杖自由下榻行进时,坏女人的巫史就派车马来接人。
调理身体和不得耽误祭庙修习,说法名正言顺。
母亲和老嬷嬷一改年初对坏女人的避讳,很是遵从的把张琬送上马车。
见此,张琬暗恨自己为什么要闲着没事下地漫步!
假若一辈子瘫在床榻,说不定坏女人会永远想不起自己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张琬只能被车马送回祭庙屋院。
巫史一如既往的恭敬细致,把张琬等用具带回最初单住的卧房。
以前张琬跟坏女人并未同睡一张床时,便住在这处。
当然现在的意思很明显,坏女人是在表露她的冷淡和生气。
所以一切都回到当初的疏离,不过对于张琬而言,这样正好!
张琬偏头看了眼对面屋檐,没有银灯,暗自舒心,行走缓慢,气息不稳的出声:多谢。
巫史听着王女虚浮气息,有些担忧,颔首道:王女客气,只是近来圣女心绪不佳,还请小心。
对此,张琬没好说自己早就见识了。
嗯。张琬应声。
这处室内陈设并没有多少变化,张琬熟门熟路,甚至还睡了一场回笼觉。
待用膳时辰,张琬也没有见到坏女人,因此多吃了小半碗羹汤。
夜里张琬早早服药卧榻休息,朦胧间,耳旁听见些许声响,按理并不至于吵醒人。
可因着坏女人年末那段时日的离魂失常,以至于张琬夜里睡觉都有些格外注意动静。
张琬坐起身竖起耳朵细听,探手解开腕间为防止坏女人夜里用傀儡蛊操纵自己的布条,蹑手蹑脚的走至窗旁,没想却见对面屋廊下的精美银灯散发清冷光辉,原来是坏女人回来了啊。
随之而来的是巫史以及三两祭卫,她们竟押着一名女子行进对面屋院!
这下张琬惊的连忙探手捂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坏女人,她竟然喜欢对良家女子强取豪夺?!
张琬一时惊吓忘记披外衣,待觉得冷时,整个人才回到榻上裹紧被褥,脑袋里仍旧不敢相信,心间暗自骂坏女人是禽兽!
不对,坏女人连禽兽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