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古怪,却又透着不可言说的诡异冷艳,她这是笑了么?
张琬被美的心神恍惚时,回笼心神,思索不得,心里更觉怪异,暗想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国都有这么奇怪的呆瓜,自己怎么不知道?!
第28章
薄日当空时,光亮照落屋瓦枝头堆积的积雪泛着莹白,虽并未增添多少暖意,却也令视野豁亮不少。
张琬实在想不出坏女人的问话,明眸盛着亮光,禁不住好奇的问:那呆瓜是谁呀?
语出,坏女人并未应答,而是轻摇头,一副不愿告知的神秘姿态。
见此,张琬有些怀疑话语真实,便也不再当真探究。
今日一大早就期待来访的张琬,此时腹中已然有些饥肠辘辘,出声:不如去堂内坐坐喝杯茶吧?
从坏女人进入府邸,自己还没有正式招待,仔细想想,有失礼数呢。
语出,坏女人峨眉低垂,并未应答,虽仍是安静不语模样,却好似突然没有先前的阴沉,素白指尖轻挑起身侧系戴的珠石福结,缓声道:小王女送的此物是做何用?
张琬视线随之落在坏女人玉白纤长指尖的朱红福结,恍若白雪枝头的红梅。
坏女人不单是面上容貌生的华美,体态举止更是无可挑剔,优雅大方。
明明只是简单的抬手展示朱红彩带编制的福结,却让人赏心悦目,移不开眼。
这双犹如匠师雕琢的玉手,骨肉匀称,白皙光滑,仿佛浸润牛乳,五彩珠石福结被衬托的反倒有些俗。
张琬怔怔看着如实的应:福结是元日年节亲友赠送祝福用意。
这是王朝的习俗,按理坏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张琬如果脑袋清醒就会如此反问。
奈何,张琬满心眼里都是好看的玉手,别的啥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方才它捏过自己耳垂,温温柔柔的力道,还挺舒服。
唉,这若不是坏女人的手,张琬真想摸摸呢,心间略微可惜的紧。
那此物小王女可曾送过旁人?
有啊。
语落,秦婵指腹停留在福结上散发光泽的珠石,力道不知觉间略重,已然不复先前爱惜姿态,幽幽道:不知有哪些人?
闻声,张琬目光移向坏女人如月光撒落的清冷面容,收敛心神应:母亲,还有嬷嬷。
坏女人幽眸注视的问:方才小王女的那位表姐没有么?
张琬摇头,本来心里挺珍视那位表姐,可一想起先前那些奇怪言语,现下觉得还是不送的好。
话语落下,张琬全然没有察觉坏女人眸间翻涌暗流归于平静,因为张琬腹中亦饿的咕咕响动呢。
正当这时,老嬷嬷从不远处走来,似是察觉张琬的心声,恭敬唤:小王女,不如陪同太阴圣女入前堂跟亲王一道用宴吧?
张琬明眸一亮,视线落在坏女人姣美面容,迟疑问:要去吗?
秦婵迎上女孩期盼神色,因着先前得到的满意答复,颔首配合应:好。
难得来一趟亲王府,现下庭院里又多是女孩的亲族姐妹,若是不趁机宣示一番。
恐怕往后还不知要有多少如刚才那位表姐一般觊觎窥视。
那就这边请吧!张琬领路说道,心里暗想总算可以歇脚啦!
两人从曲折廊道入堂内,祭徒巫史等人随行恭迎。
张琬还未来得及出声,堂内宴客们纷纷陷入肃静,奏乐亦停,酒宴不复热闹。
赵氏族人纷纷目光投落步入堂内光风霁月的女子,悉数噤声。
这般热切视线犹如火苗一般,实在难以忽视。
让张琬想起自己先前的沉迷失神,暗叹看来不只有自己对着坏女人容易犯迷糊呢。
张亲王早已放下酒盏,起身相迎道:贵客来访,真是招待不周,来人移席,快请上座。
坏女人神色如常的柔声应:亲王客气,今日来访是为顺路探察王女身子,不必拘礼。
话语间,原本的主座席桌侧移,特意腾出一方席,鱼贯而入的婢女们备上菜肴酒水,宾客张望,贴耳私议。
张琬听着坏女人又一套不同的来访话语,暗想自己难道是块砖么?
算了,坏女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现下张琬的注意力都在美味菜肴,脚下欲迈步时,忽地身侧老嬷嬷出声:小王女,您就陪同太阴圣女一道邻桌用膳吧。
张琬眼露不解,暗想往年都是同母亲一道,怎么就变了?
此时场合张琬亦不好多问,只得顺从安排,暗想先饱腹才是要紧。
奏乐渐响,宴客们端起青铜觥器,饮酒相祝,婢女们奉上各样盛菜肴的青铜双耳簋器等入桌,张琬不会饮酒,便只安静的进食。
堂内虽恢复热闹却又有些不同,宴客们对于坏女人的尊敬关注,远胜于主家母亲。
而母亲亦是正身同坏女人言谈,乍一看,张琬甚至觉得这不是自己家的宴席。
好似,更像坏女人在宴请自己?!
张琬视线偷偷瞥向坏女人,才知她会饮酒,而且似乎很能喝的样子!
往日在祭庙里张琬从来没见坏女人喝酒,便下意识以为她也不会喝。
眼见坏女人从容饮酒,薄唇亦染上些许暗色,仿若抹了胭脂。
张琬看的有些口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学着喝些酒尝尝味道呢?
饮酒,并非是区分稚童和成人的唯一要求。
但是张琬见坏女人饮着酒,玉白面颊不改半分颜色,言谈举止沉稳持重,有着说不上来感觉在隐隐作祟。
自己若是不喝些酒,好像显得有些逊色呢!
于是在无人注意时,张琬视线看向堂内半人高的温酒青铜斝器,而后坚定的放下美味的羹汤,视线见有婢女盛酒依次奉桌。
张琬见老嬷嬷忙着安排膳食,余光瞥向母亲在与坏女人对酌,非常完美的时机,方才抬手示意婢女悄悄斟酒入小碗。
婢女面露迟疑,却还是遵从斟酒。
于是张琬就这般得到一小陶碗酿酒,鼻尖轻嗅,并未闻到多少醇香,可是想到坏女人饮酒时模样,随即掩面饮尽!
可惜张琬没尝出来香味,只有无尽的苦涩与辛辣呛上喉间,直往脑门横冲直撞,全然没有消停迹象。
这下张琬没了新奇,探手急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想要缓解不适。
可腹中渐而灼烧泛热,热意遍布四肢百骸,张琬疲倦的轻眨眼眸,只觉得身旁坏女人身影重叠,分外模糊。
此时仍旧无人注意张琬的异样,言谈声不停,奏乐更是轻缓宜人。
秦婵忽地觉察力道微沉,垂眸看向似是犯困般堂而皇之枕在膝旁的女孩,沉静神色微微染上讶然。
冬衣宽袖垂落遮挡部分女孩面色光晕,仿佛她被半罩在袖中,成为自己的袖中之物。
小王女?秦婵视线停留在女孩桃红面容观察,指腹轻触,微烫,暗想她看来是醉了。
否则怎么会在宴席之上如此肆意举止,两人虽是临近位置,其实隔着些距离。
除非女孩有心爬行至身旁,否则并不是这么容易跌到身侧。
如此一想,秦婵打算低声唤巫史将女孩待回屋休息。
谁想女孩却眨着熠熠生辉的漂亮眉眼,贝齿间不利索的唤:嘘、琬儿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哦。
闻声,秦婵不太相信的看着憨态可掬的女孩,配合的颔首应:什么秘密?
琬儿刚刚偷喝了一碗酒,是不是很厉害?女孩眼露得意的说道。
秦婵微微失笑,指腹轻捏住她软玉般的脸颊,细腻光滑,爱不释手,难得耐心的出声:嗯,只是以后不要喝酒了。
这般故弄玄虚的话语,若是换作旁人,便是挑衅不敬,秦婵可不会就这么由着嬉笑娇态。
唔、酒不好喝,琬儿也不喜欢。女孩脑袋枕在秦婵膝旁,眼眸轻眨,异常乖巧的点头,话语却一转,嘟囔,坏女人骗琬儿,才喝的。
秦婵眼露无奈,暗想自己几时骗过她喝酒?
可现下见女孩一副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只得打消询问小酒鬼的念头。
你的手,可以给琬儿摸摸吗?女孩话语说的礼貌,掌心却已经搭在秦婵的手,动作软绵无力,仿佛小动物般蹭蹭手背,嗫嚅道,好像美味的牛乳呀!
这声并不大,只是临近恭祝的三两宾客却听的清楚,张亲王亦觉得奇怪,目光投落神色如常的太阴圣女。
秦婵无法理解女孩的奇怪言语,又见已然惊动,只能抬动另一手召巫史,镇定出声:来人,扶小王女去内屋休息。
待素白宽袖徐徐展开时,巫史走近一看,暗自诧异。
这小王女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爬进太阴圣女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