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毅却很冷血地说:如果每个学生自杀都要导师偿命,那高校里的教授该死的太多了。
你少偷换概念林眉还想继续输出,却被打断。
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秦毅义正言辞地警告她:林眉,我知道你是因为前段时间报销的事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但也不能像个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他看了周围神色各异的学生一圈,暂时妥协:我保证你的学位证一定不会出问题,师生一场,好聚好散吧。
林眉见好就收,她最后看了梁冰一眼,哼笑着放下试剂,还没忘继续摆筹码,如果我不能如期拿到学位证,下次我就会带上稀释后的次氯酸钠去校长办公室,大不了真喝下去,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次氯酸钠和水是84消毒液的主要成分,而人的胃液是低浓度的盐酸,次氯酸钠进入胃液后不会发生反应,所以既不会释放剧毒的氯气,也不会氧化盐酸,更不会腐蚀胃粘膜,只是可能要吃点儿食道毛细血管损伤的苦,看上去就像是吐血。
那个视觉冲击力,想想就可怕。
不得不说,这个方案可行性很高,真做出来,和口头威胁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万一再闹到网络上去,传播力和影响力绝对是校领导不愿看到的。
这招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玩儿得是一手顶级阳谋。先攻心,告诉敌人所有部署,让他们忌惮后果,到这一步能解决最好,真解决不了,再舍身致胜。
只要豁得出去,胜算率几乎百分之百。
众人围观一场抓马的闹剧后散去,梁冰和于左左几个女生一起送林眉下楼。
林师姐不愧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这么一闹,秦老师更被动了。程朗嘀咕着感慨,时代真是变了,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
他转过脸,看到一旁默声不语的燕雪舟,还有他手上残余的刺目烧伤瘢痕,忽然想起一件事,凑过来说:对了,上次你做的那个实验,我不是说好像见别人做过一模一样的吗?昨天,我看了宋记者的文章后想起来了
燕雪舟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下。
程朗的声音低下来,是沈恪。
第四十章 沈恪
沈恪?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燕雪舟略一思索,一句话直指要害,梁冰问过你关于他的事吗?没有啊。程朗有些发懵,但看他凝重复杂的脸色又仔细回忆了下,不过有一次我在她面前说漏嘴提起过沈恪,现在想想还挺奇怪的,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当时你也在,就是华胜杯备赛期间。你说了什么?我说你和沈恪一样,一个人能顶一个团队,我们只要等着被带飞就行,她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万一是另有其人呢?燕雪舟心中隐约有了个近乎荒谬的猜想,或许是他深陷在温柔乡里太久了,久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觉。梁冰不愿意坦白,没关系,他可以像做实验一样,猜想,验证猜想,得出结论。他会把所有的关系一条条梳理清楚,抽丝剥茧,将那些反常的、被她掩藏在虚情假意下的隐晦连根拔起,届时,潜在的事实会全部曝晒在烈日之下,清晰得呈现他面前。从实验楼出来,燕雪舟给郑蔚打了个电话,你把余凯叫出来,我要见他。叫他干什么?郑蔚似乎刚睡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上次他打梁冰那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现在怕你怕得跟个孙子似的,肯定不敢再乱来了。我有事要问他。什么事啊?燕雪舟不耐烦了,让你叫,你就叫。郑蔚虽然不明所以,但挂断电话还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隔壁宿舍把正对着电脑打游戏的余凯带到了燕雪舟面前。初夏的气温高了起来,燕雪舟只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一个人坐在学校超市前面的露天座位上,正在抽烟。旁边绿化带里有几株粗壮的芭蕉树,墨绿色的大叶片在阳光下像是打了蜡一样,把他的皮肤衬得愈发白。余凯不情不愿地跟着郑蔚走过去。下楼时太过着急,他脚上还穿着露脚趾的凉拖鞋,有些局促地抄着兜。冲动之下,打了梁冰一耳光这件事大概是余凯读大学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得不偿失。他必须承认,有钱有势的人真想整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燕雪舟有的是办法给他找不痛快
沈恪?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燕雪舟略一思索,一句话直指要害,梁冰问过你关于他的事吗?
没有啊。程朗有些发懵,但看他凝重复杂的脸色又仔细回忆了下,不过有一次我在她面前说漏嘴提起过沈恪,现在想想还挺奇怪的,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当时你也在,就是华胜杯备赛期间。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和沈恪一样,一个人能顶一个团队,我们只要等着被带飞就行,她还为你打抱不平来着。
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万一是另有其人呢?燕雪舟心中隐约有了个近乎荒谬的猜想,或许是他深陷在温柔乡里太久了,久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浑然不觉。
梁冰不愿意坦白,没关系,他可以像做实验一样,猜想,验证猜想,得出结论。
他会把所有的关系一条条梳理清楚,抽丝剥茧,将那些反常的、被她掩藏在虚情假意下的隐晦连根拔起,届时,潜在的事实会全部曝晒在烈日之下,清晰得呈现他面前。
从实验楼出来,燕雪舟给郑蔚打了个电话,你把余凯叫出来,我要见他。
叫他干什么?郑蔚似乎刚睡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上次他打梁冰那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现在怕你怕得跟个孙子似的,肯定不敢再乱来了。
我有事要问他。
什么事啊?
燕雪舟不耐烦了,让你叫,你就叫。
郑蔚虽然不明所以,但挂断电话还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隔壁宿舍把正对着电脑打游戏的余凯带到了燕雪舟面前。
初夏的气温高了起来,燕雪舟只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一个人坐在学校超市前面的露天座位上,正在抽烟。
旁边绿化带里有几株粗壮的芭蕉树,墨绿色的大叶片在阳光下像是打了蜡一样,把他的皮肤衬得愈发白。
余凯不情不愿地跟着郑蔚走过去。
下楼时太过着急,他脚上还穿着露脚趾的凉拖鞋,有些局促地抄着兜。
冲动之下,打了梁冰一耳光这件事大概是余凯读大学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得不偿失。
他必须承认,有钱有势的人真想整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燕雪舟有的是办法给他找不痛快,他甚至不必用什么太厉害的手段,稍微使点儿劲就能颠倒黑白,让他无法招架。
收到梁冰的验伤报告后,余凯也咨询过律师,对方说他挨燕雪舟踢的那脚很有可能被判定为自卫,而他抽别人的耳光造成的轻微脑震荡却是实打实的故意伤人,真要报警追究起来,不仅要赔一大笔钱还得进去蹲。
郑蔚像个大喇叭似的,恨不得添油加醋地把他殴打大一女生的事说给班里每个人听,以至于每次上课都有同学用不屑的眼神看他,在背地里议论嘲笑他。
更别提紧接着那段时间,只要他一出现在球场,就会被人故意肘击、冲撞,然后得到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却要鼻青脸肿好几天。
就算再迟钝,也很难不猜出来到底是出自何人手笔。
只是震慑他,却留了余地,没将他逼入穷巷。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凯选择认怂,主动说可以当面向梁冰道歉,但燕雪舟的原则是不诚心的道歉毫无用处,尤其是对他这种人而言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能说出口,实在太轻而易举了。燕雪舟让他保证管好女朋友李昕的嘴,并且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梁冰的面前,就算在路上见到也要立刻绕道走。
尽管很屈辱,余凯还是不得不照单全收。
此后,一直相安无事,突然又把他叫出来做什么?
郑蔚大马金刀地在燕雪舟对面的位置坐下,人给你带来了。
余凯没敢坐,眼里还有点傲气似的,什么事?
燕雪舟呼出一口白气,你为什么要打梁冰?
余凯登时就变了脸色,他妈的这小阎王还没完没了了,那点儿破事儿都过去了多久了,敢情还没跟他算完账呢?
他愤懑道:是她先发疯的
燕雪舟抬眸飞过去一记眼刀,余凯的声势就弱了下来。
他掸掸烟灰,问:当时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