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燕雪舟还在失眠,闭上眼就会闪过梁冰的样子,狼狈的,笨拙的,疲惫的,一张素白的脸,一双欲言还休的眼睛。
  他辗转反侧,再次打开通讯录界面看了一遍。
  梁冰非但没同意他的好友申请,更别提发那张轻音乐的歌单过来了。
  作者的话
  听灯
  作者
  202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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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靠近
  上午前两节没课,梁冰破天荒没有早起去操场跑步打卡。身体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好歹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休养,梁冰终于觉得脑子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灰白晨光,深深吐纳几口气,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梁冰拿过手机,继续把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做完,通过燕雪舟的验证之后,先把歌单转发过去,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昨晚睡着了」可直到将近十点,她收拾完准备出门上课都没收到任何回复。冬天的太阳像是从天空垂下穿透云层的光剑,落在大地之前却变成了轻盈柔软的羽毛,照在脸颊上痒痒的。梁冰和关佳文一同出门,一向喜欢说笑的人从宿舍楼到教学楼的路上却一直心不在焉,欲言又止。梁冰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关佳文生了张苹果脸,圆鼓鼓的,这几天愁得下巴都尖了,她唉声叹气道:还不是因为李昕,她说咱们学院之前就有人冒充燕雪舟本人的微信,通过附近功能加上女生泡妞的,骗财骗色骗感情,闹得警察都来了,让我小心点儿。我不放心,最近吉他社的活动都没参加。梁冰还没接话,就听关佳文有些急切地说:你昨天不是去实验室聚餐了吗,有没有帮我问燕雪舟关于郑蔚的事?看她满脸被受困扰的样子,梁冰忙说:我现在就问。关佳文拖长声音,你最好了。梁冰边走边把郑蔚的照片转发给燕雪舟,开门见山说:「能不能请你帮忙看一下,他是不是你的室友?」怕他不回复,还特意专门强调:「很重要」坐在阶梯教室上了大半节课,梁冰终于收到了燕雪舟惜字如金的确认:「是」梁冰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对话框内又跳出来一条消息燕雪舟:「花样还真多」梁冰怔愣片刻,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立刻懂了,甚至能想象出对面燕雪舟不屑一顾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没立刻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被燕雪舟当成了她在欲擒故纵地耍手段,眼见弄巧成拙,又心机深沉地想出了那么拙劣的借口道德绑架他必须回复自己。本以为经过昨晚一役,和燕雪舟的关系能稍微转好,没
  上午前两节没课,梁冰破天荒没有早起去操场跑步打卡。
  身体虽然依旧疲惫不堪,但好歹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休养,梁冰终于觉得脑子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投进来的灰白晨光,深深吐纳几口气,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梁冰拿过手机,继续把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做完,通过燕雪舟的验证之后,先把歌单转发过去,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昨晚睡着了」
  可直到将近十点,她收拾完准备出门上课都没收到任何回复。
  冬天的太阳像是从天空垂下穿透云层的光剑,落在大地之前却变成了轻盈柔软的羽毛,照在脸颊上痒痒的。
  梁冰和关佳文一同出门,一向喜欢说笑的人从宿舍楼到教学楼的路上却一直心不在焉,欲言又止。
  梁冰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关佳文生了张苹果脸,圆鼓鼓的,这几天愁得下巴都尖了,她唉声叹气道:还不是因为李昕,她说咱们学院之前就有人冒充燕雪舟本人的微信,通过附近功能加上女生泡妞的,骗财骗色骗感情,闹得警察都来了,让我小心点儿。我不放心,最近吉他社的活动都没参加。
  梁冰还没接话,就听关佳文有些急切地说:你昨天不是去实验室聚餐了吗,有没有帮我问燕雪舟关于郑蔚的事?
  看她满脸被受困扰的样子,梁冰忙说:我现在就问。
  关佳文拖长声音,你最好了。
  梁冰边走边把郑蔚的照片转发给燕雪舟,开门见山说:「能不能请你帮忙看一下,他是不是你的室友?」
  怕他不回复,还特意专门强调:「很重要」
  坐在阶梯教室上了大半节课,梁冰终于收到了燕雪舟惜字如金的确认:「是」
  梁冰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对话框内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燕雪舟:「花样还真多」
  梁冰怔愣片刻,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立刻懂了,甚至能想象出对面燕雪舟不屑一顾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没立刻通过他的好友申请,被燕雪舟当成了她在欲擒故纵地耍手段,眼见弄巧成拙,又心机深沉地想出了那么拙劣的借口道德绑架他必须回复自己。
  本以为经过昨晚一役,和燕雪舟的关系能稍微转好,没想到他的疑心病这么重,实在难搞,近不得,远不得,轻不得,重不得。
  又生气了。
  梁冰放下手机,忍不住轻声哀叹。
  一旁的关佳文听到,瞟过来一眼,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用口型问:怎么啦?
  梁冰没搭腔,将和燕雪舟关于郑蔚的对话截图发给她,好在关佳文看了以后,明显重新兴高采烈起来。
  不知为何,燕雪舟似乎认定了她别有用心,她表现得越积极,他的戒备心就越强。与其上赶着挨骂,倒不如沉住气耐心等待。眼下这种棘手的情况,只能冷处理。
  五分钟后,梁冰权当没看见,逆来顺受地回了句:「谢谢」
  这下子燕雪舟彻底没声了。
  周五下午,梁冰准时到图书馆做兼职,主要工作内容是整理同学们归还的各类书籍,推着简易板车穿梭在通顶的书架之间,再按照编码爬上爬下地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工作量不算大,但两个小时肯定是做不完,梁冰今天就一直忙到了图书馆关门之前。周锡年最近在准备硕士毕业论文的开题,结束自习后过来,约她一起吃个宵夜。
  梁冰一直惦记着欠的人情,自然不会推拒,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
  他们一边快步朝出口走,一边低声交谈,周锡年绅士地拉开门让她先过,不用你请你来定吧,我都可以。
  梁冰沉吟片刻,我不太饿,最好是能快一点儿的,吃完能暖和些的。
  怕时间来不及,最终还是按周锡年的意思,到学校门口的小吃街,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面店。
  路边积雪尚未消融,站在街口透过玻璃门窗远远就能看到店里锅灶间升起的白烟,在这样寒冷的冬夜真是诱人极了。
  周锡年应该是常客,领着梁冰熟门熟路地挑了张靠窗的桌子,然后到后厨窗口叫了两碗面,还细心的照顾梁冰的习惯,一碗不要加葱。
  老板夫妻俩都是皖南人,光浇头小菜就有几十种,肯定合你的胃口。
  嗯。梁冰点点头,刚才没觉得,走了这一路,还真有点饿了。
  你要荷包蛋吗?卤蛋也有。
  不要了,太晚了,吃不完浪费。
  听她这么说,周锡年便坐了回来。
  老板娘很快就将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熟悉的味道让梁冰连吃了好几口才停下,她对着桌子另一侧的周锡年感激一笑,很好吃。
  她吃得鼻尖额头都微微沁出汗珠,周锡年看在眼里,温声说:有时候神经太紧绷了是感觉不到饿的,但长此以往,身体肯定吃不消。没必要把自己当成蜡烛来烧慢慢吃,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用。梁冰摇摇头,够了。
  周锡年也不勉强她,闷头吃了几口面,才问:实验室怎么样?
  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主要是我太边缘化了,一直在打杂,暂时接触不到核心项目,时间也不够多,和所有人的交集都很浅。
  她放下筷子,眉眼低垂,而且,他们好像早就已经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燕雪舟呢?
  他很讨厌我。
  周锡年蹙眉问:为什么?
  梁冰苦笑了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让我无从下手。
  周锡年沉默片刻,可能根本就没有为什么,我跟你说过的,他这个人,对周围所有人都一样冷漠,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事态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却无动于衷。批判完,他苦口婆心地劝解:但是小冰,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我真不想看到你把整个大学时光都耗费在
  锡年哥梁冰打断他,声音也冷下来: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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