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田小七外套已经丢了,她把脸上的布条拉下来,只穿着里面的t恤,t恤上一抖就是一层灰,我看她脖子上都是脏的,脸上还被划了道血痕,我这边刚才是狗撵兔子,想必刚才他们那边的情况也没比我这边好多少,这群人一两个都难对付,要不是尸体上带着的灰和沙落下来,造出来一大波黄雾,我这会儿指不定什么处境呢。
我咳嗽了一声:“没事儿没事儿,这群人跟狗皮膏药似的,太难对付了,这回还得是田小七,你们怎么样?”
田小七摆摆手,也是跑得喘的厉害:“没事,不过这些人到底跟咱们祖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至于要把咱们撵到这个份儿上吗?”
我嘴里干的很,盯着外边说:“不知道,不过这仇应该小不了,他们这些人的体力也太好了,一直追,这回要不是尸体带起来的那一波黄雾,我可能也得玩完。”
我刚说完这句话,田小七就突然深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得回头去看他们,结果这俩人都跟见了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嗓子痒痒,又咳了一声,尬笑了一声:“怎么了,你们你们怎么这个表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说那黄雾是你给带起来的?”田小七按住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下意识摸了把鼻子,却发现从鼻子里流出来了什么东西,手电打在手心里,眼前就是血红一片,这时,我觉得我的嘴角也在不停地往下滴着什么,何瑜的手电扫过来,我发现自己身子下方的沙土里已经聚成了一片血水洼。
我咽了一下,发现嘴里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滴,刚才跑得狠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滴的血,总不能我是给自己跑成这样的,听田小七的话,肯定是黄雾,那片黄雾有问题!
我刚想张嘴说话,哪知还没说出来一个字,喉咙就开始剧烈地发痒,痒的我连声咳嗽,越往外咳,聚在地上的血就越多,我连忙用手去挡,很快,我整个手腕上就都是自己的血了。
田小七立刻灵活地爬过来,她先是从侧边绕到我身后攥住我的手腕,强硬地把我的手拿开:“有什么东西,快咳出来!”
她说完开始猛地拍击我的后背,我的手一被拿开我就咳的更加厉害了,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咳了出来,这东西跟血和在一起被我吐在地上,是白花花的一小片。
不知道为什么,吐完这一口血我的眼前就彻底模糊了起来,全身也开始乏力手脚不听使唤起来。
何瑜眼看着我快混过去,连忙从前面爬过来掐我人中:“这小子不知道黄雾里有尸毒!你有没有什么解药啊?”
“哪有解尸毒的解药啊,而且那些尸袋我们都没能看清楚是什么朝代的,就算尸体产生了有腐烂的毒素,肯定也不止一种啊,他一定是在毒雾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又打又跑的,那些毒肯定已经深入脏器了。”
田小七语速非常快,我被何瑜掐醒了,被他俩架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一时间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只觉得那些字眼在我脑子里跟念咒似的,叽里呱啦的。
“那怎么办?这儿就你一个医生,快想想办法,他要是再晕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何瑜撕掉自己的袖子给我擦嘴边的血。
田小七则是完全慌了,她边拿背包里的纱布给我止血边说:“这怎么流这么多血啊,这血怎么跟止不住了一样,不应该啊,中毒怎么会流这么多血?难道是之前掉下来的时候伤到脏器了?快,快帮忙看看他有没有外伤!”
他俩把我围在中间,何瑜摸了摸我的腹部,冲田小七说:“没有啊?什么外伤都没有!”
田小七挠挠头,说:“真奇了怪了,只是中毒没有脏器损伤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
“诶呀先别管什么原因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照这样流下去不出半个钟小幺就得嗝屁,你快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救他,你有没有带什么你们田家的灵丹妙药之类的?”何瑜急了。
“我们田家是风水师又不是行医的,什么狗屁灵丹妙药!”田小七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何瑜听她这么说就抱着我痛哭流涕,边哭边拍大腿:“兄弟哟!是我对不起你呀,我无能啊,现在你四哥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外边全是黄雾出不去,他也不来救我们啊!你要是死了,那我也活不长喽!”
“你丫别吵了!”田小七骂道,“一个大老爷们遇事就知道叽叽歪歪,我们得继续往里爬,往里爬兴许还能找到灵丹妙药。”
“什么意思?我傻你可别诓我。”
田小七已经打头拿着手电往地缝里爬了,她说:“五师执意来找这片古战场,是因为这是九环玉匣上标记的最后一个大黑点,巧的是,葬骨遗书也标记了这点,如果古讷国里没有五师要找的后土血,那么这里就是最后一处可能放置后土血的地方,葬骨遗书是济云师画的,济云师是个人,他肯定有他的盘算,如果咱们能找到这传说中的后土血,说不定就能救他的命。”
第261章 小七姑娘
何瑜明显觉得这说法有点扯,但有话说得好“未经苦处不信鬼神”,我现在都这副熊样了,四肢无力、脸色发白,半点力气都没有,这地缝里还出奇地窄,还得何瑜他边往前爬边拖着我,都颠簸到这个程度了,我上下眼皮还时不时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后来,我对四周的环境已经渐渐失去了感觉,凹凸不平的地面硌着我的头,一开始还觉得疼,后来就完全没感觉了,田小七边爬还边和何瑜说了些什么,然后我们在地缝里拐了个弯继续爬。
我无法回想起这一段路程究竟有多长,中间田小七应该用针灸给我止住了血,让我短暂清醒了十分钟,然后又昏了过去,据我后来推算我们在地缝里应该呆了足足16个小时的时间。
何瑜和田小七换班拖着我在地缝里爬,爬了多久又见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总之等我再度清醒过来时,我们已经不知道怎么着就跟柳婉他们汇合了,我靠在冰凉冰凉的石壁上,胳膊上都是针,眼前只有洞穴不远处的火光。
旁边的石头都是黄色的,我们好像是在某个悬崖的洞穴里,站在山洞口的伙计身上已经绑好了绳索,他们应该是打算乘吊索划到悬崖的另一端去。
我想偏偏头,却发现连自己连扭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不一会儿,何瑜过来给我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又给我用吸管往嘴里喂了点儿水,我看他嘴巴一张一合,也听不到在跟我说些什么,反正等他说完就把我从地上背了起来。
我的腰被伙计固定在何瑜的背上,可能是怕吊索中间出问题,还在我俩的手腕上栓了一根绳子,我趴在何瑜背上看他拴好绳索背着我横跨速降,他的动作挺稳的,中途我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
等到了对面的悬崖,那里已经有很多的伙计了,一扇十米高的宏伟琉璃门被推开了,伍一黎和他的学生们正在清理琉璃门边上的尘土,我远远地四哥从琉璃门里走出来,冲何瑜招了招手。
我被何瑜背着跟随四哥走到隐蔽的一旁,他嘴里叼着烟,拉开外套的拉链,里面藏着一只通体闪耀的琉璃盒,他说了两句话,何瑜立刻会意把盒子揣在怀里。
这时田小七刚卸了身上的装备,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四哥望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这回何瑜说的话我终于听清楚了,他把盒子揣进怀里对田小七说:“陈肆给我们准备了帐篷和食物,说让我们带着这玩意儿按照他们下来的路线原路返回,等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再喂给小幺吃。”
田小七没问为什么,她赶紧接过何瑜手里的地图,我被何瑜颠得又晕了过去。
这次是被水呛醒的,我就着水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何瑜还要继续给我灌水,我用手给他挡开了,沙哑着嗓子说:“你他娘的是要呛死我啊。”
何瑜噙着泪水笑得开心,他看向身边的田小七:“醒了醒了!你说这么个小破玩意儿还真有效果。”
“老天保佑,有效就好,有效就好。”田小七也松了一口气。
我被扶起来,何瑜给我顺了几下气,紧接着问我:“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我这次被呛醒之后确实感觉眼睛能看清了,耳朵也能听到声音了,听到何瑜这么问我,我刻意去感觉了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没什么感觉,但最起码力气应该是恢复了一些。
我环视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我们仍处在地底,不过这个地方应该是某处崖壁的最底端,两只帐篷齐齐扎在篝火的旁边,应该是刚扎好不久。
“怎么了,没什么感觉,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我把目光移回来。
田小七说:“我们之前的那条路不能走了,那里面全是尸毒黄烟,这是你四哥他们进来时走的路线,下面应该是条绵延千里的地下河,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应该就能平安出去,话说回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们是怎么救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