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心头默默想着,口中细细品味,待她喝完鲜美的汤,欲再来一碗时,锅已空,不免捶胸顿足。
这边,毓麟居,众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那边,高府中,却是人仰马翻。
高士宁这混不吝的,竟真找到高士廉,要行转房婚,娶姚小娘做偏房。
作为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汉族人高士廉,其胞妹长孙高氏,又被下流同僚那般调侃过,高士廉怎会允许高府有转房婚。
二人争论不休,屋中甚至传出杯盏落地破碎声,大丫鬟紫霞听罢也是待不住了,忙请来了高夫人来。
屋中,高士廉气得面红耳赤,抖着被割破冒血的食指,指着高士宁鼻尖怒骂,见着夫人如同见着救星,直言道:
“府中嫁娶皆归夫人管,连我都说不上话,更别说你这混账了!”
见官人又将她推了出去,念着他这些年已改好了许多,少有和稀泥、装聋作哑的时候,高夫人便欲帮他挡这一次。
闻及高士宁的请求后,高夫人眸光一闪。
这些年姚小娘是何做派,已将高府牢牢握在手中的高夫人,自是一清二楚,思及她染上瘾的原由,高夫人也不忍苛责。
不过是多招几个面首,反正高老爷子死了,活人何必被死者束缚。
因此高夫人不仅没管,还顺带帮着扫尾,姚小娘约莫也察觉到了,更是也知趣,每次小心谨慎,从未给她惹出过事,还投桃报李,对她多有维护。
知姚小娘定不会为了一颗歪脖子烂疙瘩树,放弃整片森林,高夫人暗自笑高士宁自作多情。
只是,下一瞬,她便笑不出来。
高士宁竟还扬言,要娶莫婤当正房娘子,让她帮着张罗先定亲。
第88章
“痴人说梦!”
听罢,高夫人双臂环胸,面若冰霜地瞧着他,冷冷道。
高士宁是何品性,帮着姚小娘扫尾的高夫人瞧得一清二楚,贪色好淫,好逸恶劳,断不是良人,莫婤是她放于心尖的小辈,怎会推其入火坑。
着翻领胡服、系金蹀躞带的高士宁,却是叹气摇首,深觉兄长两口子迂腐,复而劝说道:
“有甚不可,小娘同我情投意合,婤婤更是对我芳心暗许,皆是美好的人儿,嫂子何必说她们痴,太刻薄了些。”
说罢,还嗔怪了高夫人一眼,直将高夫人瞧得犯恶心。
一旁收拾碎渣的紫霞,手也是微顿,不留痕迹地用余光瞥高士宁。
哪知高士宁对女子的目光甚是敏锐,瞬时察觉,深感自个儿魅力大,昂首挺胸,自觉以器宇轩昂之姿,含情脉脉地望了紫霞一眼。
见他当着她面就这幅做派,还污蔑莫婤,高夫人愈觉怒火中烧,夺了紫霞手中扫帚,径朝高士宁挥去,边打边骂道:
“我说的痴人,是你这妄想的登徒子,好没自知之明的牲口!”
“哎呦——嫂子怎这般粗鲁!”
高士宁一面熟练地躲,一面高声嚷嚷,还拼命朝高士廉使眼色。
早瞧不惯这庶弟的高士廉,见夫人为自己出头,心头美滋滋,装睁眼瞎,优哉游哉地坐于胡床上。
提着扫帚气喘吁吁的高夫人,没打中高士宁几下,反把自身累得够呛,瞧着坐于胡床上看戏的高士廉更加不满。
忽而,瞥见身侧的多宝柜,在她顺手的位置,正放着套蟠螭纹玉剑饰。
剑饰是剑柄与剑鞘上镶嵌的饰物,饰玉的剑被称为玉具剑,在<a href=https:///tags_nan/xihan.html target=_blank >西汉时始有专名。《汉书匈奴传下》:“赐以……玉具剑。”
而一柄完整的玉具剑,又是由剑首、剑格、剑璏、剑珌,四个玉饰物组成,高士廉收藏的这套,就是完整的。
但此时她哪有心思欣赏,伸手一捞,将其握于掌中,瞧准时机,大力一掷,狠狠砸中了高士宁的脸。
“啊——”
“哎呀——”
兄弟俩同叫了起来,高士宁鼻血直流,嘴肿若红肠,舔了舔冒血的门齿,竟觉其有几分松动;高士廉则猛然起身上前,捡起他的玉剑碎片,心疼不已,这可是他闯了几条巷子,才淘到的宝贝啊!
“夫人,夫人——不可,不可——”
高夫人见高士宁疼得闭了眼,趁机在多宝阁上,又掏了件更重的菱纹琉璃管砸去,动作麻利,比高士廉起身阻拦之姿迅猛了两分。
高士宁头又被砸破,终是受不住,落荒而逃;高夫人则坐于胡床上,喝着紫霞倒的冷茶,舒了口气;高士廉却是亲自捡着珍宝碎片,痛心疾首。
“转房婚不能应,不过娶莫婤,夫人却应
帮其促成。”
高士宁坐于书桌前,一面粘碎片,一面嘱咐高夫人,
“你那小食客亦至定亲之龄,成一家人则更易掌控。嫁与士宁为正房娘子,虽略显勉强,然且教那混账略吃几分亏罢。”
“不愧是兄弟俩,一般龌龊!还用着我婤婤的物件,就要打她的主意!”
说罢,高夫人一手打翻高士廉方拼好的碎片,将他从书桌前推搡开,横眉立目。
“夫人此话怎讲!”
心血再被次弄碎,还遭挤走的高士廉正要发火,抬眼见夫人一脸怒容,气势弱了两分,呐呐问道。
“官人既说府中嫁娶之事,皆归我管,你就歇了这份心思,婤婤是不会嫁你那些个窝囊废庶弟的。”
都是一丘之貉,有甚好解释的,高夫人撂下此言,也懒得理高士廉铁青的面色,快步走了出去。
官人既开口嫁娶之事推与她,她自要坐实了,何况现今她养家,也不怕与他争!
心下这般想着,但仍是怒火难消,只堪堪迈出正屋门槛,便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夫人——快来人——”
正等在门外的秋塘,反应机敏,一把将扶着门槛往下滑的高夫人捞起,口中高喊道。
高府中的闹腾,莫婤一概不知,用过午膳,送走长孙无忌和观音婢后,稍作小憩,她便领着春桃、晴姐儿、蔷姐儿外出接生,留紫烟在毓麟居看诊。
牵出印着毓麟居大字的马车,字旁还绘有个大肚儿妇人的侧身轮廓,是莫婤专为毓麟居设计的图徽。
众人帮着将接生产具搬进了车厢,掀起阴板,小件器具置于储物格内,接产桌等大件则折叠靠于车厢壁,待娘子们于矮榻上稳坐后,马车晃晃悠悠出发了。
先去了京兆尹府邸,为其弟媳昭娘子瞧宫口。
昭娘子是初产妇,宫口将将开了一指尖,留下春桃,莫婤同晴姐儿、蔷姐儿去了工部尚书宇文恺处。
宇文大人的次孙媳妇恭娘子,亦是初产妇,宫口开了约莫三指,摸了摸肚儿发硬的间隔,估摸至少也要等上两个时辰,留下晴姐儿,她又领着蔷姐儿去了治书寺御史府邸。
治书寺柳御史的夫人施娘子,是个经产妇,一探宫口,近开全,莫婤忙唤丫鬟跟着蔷姐儿搬产具,她则净手,检查产道。
产道分为骨产道和软产道。
评估骨产道,主要是摸产妇的骨盆,施娘子个儿不高,臀却是滚圆丰腴,形似满月,骨盆条件很是不错,她心稍安,又检查起软产道。
软产道却是复杂些,包括了子宫、宫颈、阴丨道及盆底软组织。
她一一摸着,忽而指尖一顿。
指腹下是施娘子的阴丨道内壁,她触及了一略粗糙处,皱起眉,在这处反复流连,仍觉其弹性比之周围略差,摩着也更紧实。
思索片刻,她开口问道:“娘子平日同房,有无疼得厉害?”
施娘子骤然臊红了脸,喃喃道不明,倒是她身旁的婆子荤素不忌,脱口而出:
“是疼得厉害,嚷得如待宰母猪似的,我教她婉转些,效仿猫唤春。你瞧,这不勾得官人再留下种来!”
“刘妈妈!”
施娘子高声制止,手还捂住了她的嘴。
刘妈妈是她陪房,最懂房中之术,瞧着口无遮拦,其实最有眼力见,见她这般一个劲秃噜大实话,施娘子忍住羞涩道:
“官人每每闯进来时,都有处疼得厉害,但忍过那处,再淌出些蜜来,就能得趣儿。”
“是这处吗?”
问的同时,莫婤指尖稍用力按了按粗糙处,还揉及内里稍硬的质地。
要知道阴丨道内壁多由黏膜组成,应是舌舔上唇内侧的触感,怎会有硬块。
“啊~”
施娘子婉转低呼,连脖颈都浮起红霞,颔首附和。
心头升起不妙,莫婤琢磨着方才施娘子的回话,又问道:
“蜜中是否带红?”
似没想到她会问得这般细,施娘子面若熟透的蜜桃儿,羞答答地垂下眼帘,不肯再答。
这闺中秘事怎好同外人说道的,官人调谑她都娩过麟儿了,还宛若处丨子,紧得厉害,稍用些力,竟有落红,最是提性……
见她又没了声,一旁的刘妈妈干着急,使劲拽了拽她,这可是接生圣手莫姑娘的问话,自有她的道理,小姐怎这般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