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商砚辞声音放轻,慢条斯理地哄她:“我当然很想满足宝宝,但你每次喝了冰的,生理期的时候都会很难受,我也跟着心疼,但我毕竟不能替你承受。今晚为了让你高兴,我完全可以再拿出一瓶冰镇后的橘子汽水给你,但这样的我是自私的,因为不想你对我生气,从而让你承受了下次生理期的痛,这是很不负责的行为,我做不到。”
裴喻宁沉默片刻:“好嘛好嘛,不喝了,这个常温的橘子汽水也行。”
说完,裴喻宁拿过商砚辞手里的橘子汽水,喝了一大口。
商砚辞其实也不想看她退而求其次的样子,安慰地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宝宝,明天喝一碗姜汤的话,后天可以喝一整瓶冰镇的橘子汽水。”
裴喻宁想起生姜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抿唇,小声道:“橘子汽水也没有多想喝。”
商砚辞低声轻笑,亲亲她的额头,痛经这事还是要找医师慢慢调理,体质是一回事,中药温补又是另一回事。
他问过奶奶,前几年裴喻宁喝中药调理过,但她嫌味道太重,只喝了三个月左右,后来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中药治本,虽然疗程慢,但效果不是西药可以比的。她喜食甜的,或许可以让医师把药材熬制成带甜味的药丸,这样更能入口。
中式婚礼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裴喻宁除了参与新娘婚服凤冠的选制,同时还在准备另一场西式婚礼。
目前西式婚礼只确定了在法国举办,国外没有算婚期吉日的说法,于是裴喻宁做主将婚期选在商砚辞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十月十七。
京北的中式婚礼宾客众多,法国的西式婚礼裴喻宁只想要家人和朋友的见证。
同时,最重要的,是让商砚辞度过一个难以忘怀的特别生日。
请沈卿姝朋友制作的婚戒已经完成了,婚戒的样式是裴喻宁亲自设计的,属于商砚辞会一见钟情的款式。
至于婚礼上商砚辞穿的西装,她先请设计师绘图,然后请外公定制成品。
临近下班,裴喻宁今天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了,无聊刷了会儿微博,正准备关上手机回家,一条热搜直冲首位——
#商砚辞回国夺权,抛弃法国暗恋多年的白月光#
裴喻宁看着热搜,感觉心跳都停了一瞬,接着,她伸出手指,悬在词条上方,却迟迟不敢点进去。
等待片刻,裴喻宁深呼吸几次,最终点了进去,词条里的视频自动开始播放——
一个脸部打码的长发女人,手里拿着斯坦福大学的毕业证与学位证,周围是法国的建筑,她中文说得一般,下面配了字幕:“商砚辞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他有一块随身携带的,十分珍惜的怀表。有一次他怀表丢了,还在学校发了公告,说谁捡到归还给他,他就给谁一百万欧元作为谢礼。”
“我在学校的阶梯教室捡到他的怀表,看见里面有一张少女的照片。我还给他的时候问他怀表是不是很重要?他回答‘是’。当时我就觉得,怀表里的少女,对他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极大可能是他暗恋的女孩,所以他才拒绝了学校许多人的表白。”
“这样热烈的爱令我动容,我曾在上帝面前许愿,保佑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商砚辞背叛了这份纯洁的爱意,他怀表里的照片并不是他现在的妻子,时间久远,我依稀记得这两位女士的眉眼有些相似。”
视频到这儿播放完毕。
热评第一:[所以裴喻宁是商砚辞爱而不得的替代品?笑死,早说了他们是豪门联姻的塑料夫妻,之前磕糖的人速速过来打脸。]
第106章 怀表里是宁宁的照片
司机正准备开车离开,余光看见裴喻宁戴着墨镜从集团走出来。
这都下班半个小时了,大小姐不是一向下班最积极了吗?
裴韫之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裴喻宁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裴韫之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向裴喻宁脸上的墨镜,问道:“宁宁,傍晚戴墨镜干什么?”
裴喻宁:“……晚霞刺眼。”
裴韫之伸起挡板,抬手取下墨镜,看见裴喻宁眼眶湿润,眼周染上淡淡薄红。她愣了一瞬,转而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拿着墨镜的手轻颤,裴韫之把裴喻宁抱进怀里,以往清冷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温柔轻缓:“跟哥哥说说,谁欺负我的小公主了?”
这句话仿佛打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开关,裴喻宁委屈哽咽,靠进哥哥怀里小声哭泣。
微博里听到的,看到的字句,纷纷化成尖锐的刺,缓而重地扎进她的心脏。
商砚辞的确有一块怀表,经常放在他的西装口袋,她以为那只是一块寻常的怀表,用来看时间而已。却没想到那里放了一张他暗恋白月光的照片。
就像网上那些人说的,商砚辞和她没认识几天就领证了,一是因为裴家的家世,二是因为她的眉眼像极了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他才会对她一见钟情。
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不能。
所以他只爱他的白月光,而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替代品。
商砚辞尾指的雾粉色“papillon”纹身,究竟是什么含义?会不会与那个白月光有关?
上次她问的时候,商砚辞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转移话题,问她想纹什么,最终话题翻过,她没再追问。
裴喻宁现在思绪很乱,有两只蝴蝶在她脑袋里“嗡嗡嗡”地争吵。
一只蝴蝶说:“去找商砚辞问清楚,你自己胡思乱想有什么用?他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感受不到吗?为什么要相信别人的只言片语,而不去相信他的心。”
另一只蝴蝶说:“万一商砚辞真的有白月光呢?难道要像个怨妇一样,和他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吗?大小姐都是有尊严的,男人而已,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
西装的布料被浸润,裴韫之感受到妹妹眼泪的温度,一开始是热的,渐渐变成凉的。她哭得很伤心,她已经很久没哭得这么伤心了。
裴韫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小时候哄她睡觉:“连哥哥都不告诉吗?宁宁不是答应过哥哥,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能对彼此有任何秘密。”
裴喻宁委委屈屈,带着哭腔问他:“哥哥,裴家会永远是我的家吗?”
裴韫之:“当然,哥哥也永远是宁宁的哥哥,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二者的正确性。”
裴喻宁搂着他的腰,像幼鸟回归鸟妈妈的温暖怀抱:“哥哥。”
裴韫之温柔地哄她:“哥哥在这儿,不哭了,乖。”
裴喻宁发泄过后,心里暂时好受了点儿。
裴韫之见她停了哭泣,暂时忍着不去问她原因,避免她想起来后接着再哭。
到家后,裴韫之把手里的墨镜递给她,裴喻宁戴上墨镜下车,拿出手机,给商砚辞发微信:[我今晚回家住。]
走进大厅,一家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人说话。
裴喻宁猜想到他们其中有人看了热搜,但她现在太累了,不想应付任何人的只言片语。唯一想的,就是泡澡后躺到床上休息。她沉默地上楼,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