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哥,”邵挽鬼鬼祟祟道,“你下午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了。这个村里的人家,的确每门每户都没有蜡烛!”
  郁危咬了一口顺手拿的桃子:“确定么?”
  “千真万确。”邵挽道,“下午趁村长不在,我把屋里都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有看到一根蜡烛。”
  一整个村子都没有蜡烛,这件事的确可疑。就好像所有人都在避讳这件事,在恐惧蜡烛会带来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感染疫病之人吐出的蜡油,又是从何而来?
  沉默片刻,郁危道:“我知道了。”
  “哎,师哥。”邵挽别别扭扭地道,“还有一件事。”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郁危问:“怎么了?”
  邵挽有些泄气地说:“今天好几个人问我,说我与你是师兄弟,那咱俩的师父是谁?”
  郁危冒出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你说了什么?”
  “我编了一个……”小鬼头的声音细若蚊蝇,“叫、叫做……”
  “——黑虎山老祖!”
  几乎是同时,村长爽朗的笑声自门外穿透力极强地传进来:“听这名号,多响亮,多霸气!”
  “所谓名师出高徒,能带出高人这样的徒弟,这位黑虎山老祖绝非等闲之辈!老汉我斗胆一猜,想必他力能扛鼎、高大神武,”他边说边掀开厨房的帘子,满面笑容地对着身旁的人说话,“飞檐走壁喷水吐火都不在话下……呀,高人,您二位也在这里?”
  邵挽哑巴了,与村长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又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投向他身旁的谢无相。
  看到他们后,后者唇角的淡笑仍没有一丝改变,语气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这么巧。”
  郁危咔嚓咬了一口桃子。
  他面无表情地把桃核扔了,淡淡道:“我师父有个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无相和村长都看了过来,后者斟酌着问:“是什么?”
  郁危道:“他不喜欢别人总把他的名号挂在嘴边。”
  “喊太多次,把他惹烦了……”他视线在谢无相脸上定格了一秒,随即移到村长身上,声音骤然沉了下去,森然开口:“说不定他哪天就会把你抓到黑虎山,给山上的老虎做口粮呢。”
  村长一个趔趄:“老、老虎?”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叫黑虎山?”话已至此,索性顺水推舟说得更骇人一点,反正他那师尊又听不见。郁危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继续造谣,“上次惹了他的人,上山之后可就再也没下来。”
  村长有点站不稳了。
  “这么厉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倚在墙边的谢无相忽然笑了,“那你不怕他么?”
  郁危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凑什么热闹。
  “不怕,他毕竟是我师父。”他平淡说完,又转向村长,顿了顿,“不过他对寻常人恐怕没这么耐心,兴许会抓来扔在山上,任其自生自灭吧。”
  村长被这一眼看得出了一身汗,登时道:“不敢了!不敢了!高人放心,老汉绝对不会再冒犯老祖他老人家的名讳!”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邵挽看得目瞪口呆,几乎要信以为真,揪了揪郁危的衣角,暗戳戳问:“师哥,咱师父真在山上养老虎?”
  “……”郁危慢慢侧过脸,心平气和地低声骂道,“你是不是傻。”
  没再管邵挽的反应,他回过头,翻脸如翻书,眨眼就已经平静下来,对着惶恐的村长道:“知道就好。我有事问你。”
  被前面一番惊吓,村长仍心有余悸,不敢耽误,赶忙问:“高人要问什么?”
  郁危望了站在一边看好戏的谢无相一眼,没有出声赶人,索性直接问:“村里平常不点蜡烛么。”
  提到蜡烛,村长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讷讷道:“高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还不知道吗?”郁危冷淡道,“那些感染疫病的人吐出来的黑水,就是加了障眼法的蜡油。倘若村里没有蜡烛,你说这些蜡油是从哪来的?”
  村长仍显得茫然,喃喃道:“蜡油?……蜡油?”
  他表情不似作假,谢无相低咳了几声,不紧不慢地追问道:“如果并不知情,为什么要将蜡烛藏起来呢,村长?”
  村长猛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怎么可能?”他语无伦次道,“明明都扔了,全都扔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蜡油?”
  察觉到关键的线索,郁危敏锐地问:“扔了什么?”
  “蜡烛……”村长魂不守舍,“疫病刚闹起来的时候,大半夜的,有好几个人起夜的时候亲眼看到……有人在吃蜡烛。”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有一件事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今天告诉大家。
  《作古》这本书到目前为止,好像一直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每天要一边艰难地码字,一边艰难地写论文,赚来的几颗海星都用来养歪歪,但是还是快要养不起歪歪了。
  所以,我只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这本书以后,不会再更了……这个故事就在4月1号结束了,不会再有后续,我要带歪歪远走高飞了!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跟大家说……
  祝大家今天愚人节快乐o(n_n)o~后天佩子,还是八点,歪歪和大家不见不散!
  如果你信了,对不起,三清错了,下次还敢(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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