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野岭 第35节

  “卫娘,卫娘……”他哑着嗓音在她耳边喊,全心全意投入进来,带她从书架、书桌、卧榻再到矮桌……
  在这个澈冷的冬日里,一汪春水在书房里静谧流淌。
  一只大手接住,从指缝中滑落,滑过手背伤处。
  粗粝的指腹触感传来,卫瑜然眼尾洇红睁开,无法理解他这种癖好。
  他们面对面坐着,而她主要夸坐在他月退上,双手撑在周枭结实的胸膛上,随着颠簸,尾椎在发颤。
  油灯昏黄,两只影子影影绰绰缠绕,直至灯芯最后燃尽。
  药效褪去那一刻,背后的暗纹也随之消退。
  周枭看着怀里酣睡过去的女人,私心还不想拿出来,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感情。
  他吻了吻卫瑜然泛红的脸颊,肤如凝脂,却又如剥了壳的鸡蛋那般白皙软弹。
  周枭抬起右手,看向手背,被上了药的受伤手背覆了一层淡淡的干了的薄膜。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这句话在他眼里有了具象化。
  周枭得到极大的满足,这辈子值了。
  第36章 还请大哥别把昨晚的事当真
  翌日,一缕暖阳从白雪皑皑的山林升起,营寨里的伙夫开始烧火煮饭,袅袅炊烟在碧空下腾升。
  书房里,卫瑜然惺忪睁开眼,感觉到浑身酸痛,似是被人拆了骨架,又重新装回来。
  雪背贴着硬邦邦的胸膛,被窝里倒是不冷了,她感觉到有一份烘热烤着她。
  胸前有股束缚和沉压,她低头望过去,叹息闭上眼。
  粗粝的手就这么放上来,放了多久?宽大掌心贴着红蕊。
  昨晚一幕幕的凶狠一一浮现,卫瑜然面色一热,这人怎么这么能干。
  瞥了眼窗上透进来的日光,卫瑜然察觉已经天亮,拿起横在她胸前的手,正欲起来。
  没想到刚拿开,腰间一紧,被人搂得更紧。
  “醒了?”身后传来周枭沙哑低沉的呢喃,他似乎刚醒。
  “嗯。”
  卫瑜然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枕头,枕头另一端是周枭,他还未完全清醒,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在经历一晚情/事后,透着几分虚弱和餮足。
  卫瑜然知道他熬过了药效,玉足从被窝伸出来,踩到踏步上,看向一旁的凳子,凳面摆着她的衣物。
  她没记错的话,这些衣物是在柱子旁,乱了一地的,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神色复杂,昨晚做完后他去捡起来了么?
  卫瑜然想起周贯聿,他从来不会这样做,都是任由第二天丫鬟进来收拾。
  有时她会觉得窘迫,衣衫的凌乱程度代表着主人的品行,她不想在丫鬟面前不够端庄不够有威严。
  所以她大多数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去捡起两个人的衣物,放到一边,再让人拿下去洗涤。
  “怎么不多睡一会?”周枭一睁开眼,就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在穿肚兜。
  细盈盈的腰肢昨晚不堪一握。
  “不睡了。”卫瑜然想到小桃花的事,干脆趁现在提起,“大哥,卫娘有一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我想让小桃花留下来。”
  “就这件事?”周枭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带着温和宽厚的磁性,“都依你。”
  卫瑜然顿了顿,恍惚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宠溺,但她很快就把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抛到脑后,“多谢大哥。”
  她系好带子,刚好站起来,不料一只手横过来,搂住她腰往回拽,她花容失色重重躺回到床上。
  而她身上压着周枭。
  “卫娘,你那么早起来不累么?”周枭这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
  卫瑜然小腹绷紧,柳眉拧起,害怕他不管不顾撞进来,素手撑着他胸膛,接触和撑开适应那一截距离,是最让她悬着一口气的地方,杏眸失神迷离了一会。
  等到适应后,她视线恢复明净,看着眼前的男人,秀口微张,迟疑问:“大哥……药效还没退么?”
  为何大早上还来?
  周枭看到她杏面桃腮露出疑惑的表情,唇红齿白,明艳得如同画卷上的仕女,心里一软,“退了,但我还想要。”
  说罢,他俯下身埋首她颈窝,一路闻一路吻,卫瑜然都能听得到他喉结滚动的细微动静。
  只是她听到这个回答并不太高兴,他额外索取太多,人推又推不开,她把恼意吞了回去,干脆放弃挣扎。
  周枭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知道卫娘此刻身心都是他的,余光瞥到她红唇,泛着红润气色,他突然想到她刚来投靠自己时,为做红豆糍糕而导致手指上都沾上红豆糜。
  他低头凑上去,试图亲上,不料卫瑜然转开脸,周枭薄唇擦着她粉光若腻的面颊而过。
  周枭心里突兀地掠过一股疑窦,但卫娘的收紧让他意识顷刻间转移,有些狼狈地撑在卫娘上方,缓过来后他越发沦陷,亲脸颊也行,卫娘的脸颊也是香香软软的。
  辰时,门外来了人,家仆问是否需要准备早食,周枭让他赶紧去准备。
  卫瑜然心里装着事,眼眸垂着想了很多,她怕丫鬟发现自己不在寝室里,出来找自己,引起更多人注意的话,对她名声不好。
  “大哥……”卫瑜然终于鼓起态度把他往外推了推,没推动让她好一阵气馁,静静盯着这个男人,宽大的肩头上尽是肌理交界的肌肉,结实梆硬,她就算捶也捶不痛他。
  “你出去,我不要了。”
  周枭看了她好一会,才察觉她不太高兴,也不知道是嫌弃他房/术不好,还是太耗时辰了。
  “卫娘,我下次……会改进的。”
  你留着给你未来娘子说吧。这句话到了嘴边,卫瑜然硬生生吞了回去,他退了出来,卫瑜然当即撑起身子坐到床边,准备离开。
  许是怕那句话说出来伤人,到底还是安抚了一下,“大哥,你不用改进。”
  周枭听到她这句鼓舞,信心重拾,从背后搂住她纤秾合度的身段,闻了闻她乌黑的秀发,淡淡的清香好似春日山涧里盛开的花骨朵儿,沁人心脾。
  “卫娘,你是第一个夸我周枭的女人。”
  卫瑜然穿衣服的动作有点艰难,闻言顿了顿,“大哥你以前没有别的女人吗?”
  周枭言简意赅:“没有。”
  卫瑜然轻轻噢了一声,拨开他的手,站起来,走下踏步,系上襦裙和绦带,确保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头也不回往外走,打开门,又返身合起来,快步往竹轩居走去。
  周枭一直盯着她背影,直到她离开,胸口莫名涌出来一股不舒服的滋味。
  他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很快,李勇传来报信,说黄阳那几个余孽都抓到了,周枭这才收起神色,穿上衣服赶去审讯房。
  胡天看到人高马大的周枭精神奕奕,不禁好奇昨晚爷是怎么熬过去还能这么气血充盈。
  “爷,你昨晚扛过去了?”
  周枭冷冷睨他一眼,“少废话。”
  胡天摸摸鼻子,不敢多问。
  李勇过来:“爷,等会要怎么审讯柳白薇?黄阳真的会为了柳白薇供出魏人是谁?”
  胡天脑子简单:“我觉得肯定会,毕竟那是他的女人,黄阳连自己的女人都见死不救,他配当男人么?”
  周枭接过属下泡好的特制盐水鞭条,“黄阳这人心狠手辣,女人不一定是他的软肋。”
  加上生性多疑,这种人最爱的是自己。
  胡天想得头都痛了:“那要怎么办?”
  这不行那不行,还以为抓到柳白薇就能逼迫黄阳供出那个魏人是谁了。
  李勇示意他少说两句,“爷肯定有办法。”要不然也不会在意外发现柳白薇可能和黄阳有关之后,连续好几天去青楼,还差点赔了身子。
  啪——
  周枭凌空挥了一鞭,一袭黑衣径直往里走,胡天和李勇神色凝重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到了尽头的刑房,黄阳四肢被锁在墙前,守着刑房的兵给他们打开牢门。
  “去把柳白薇抓过来。”周枭侧目吩咐。
  “是。”
  李勇当即将另一个刑房里关押的柳白薇提到黄阳面前,周枭观察黄阳的表情,“这个女人是红春楼的花魁,叫柳白薇,不知黄教主认识不认识?”
  黄阳垂着头,一头脏乱的头发披落两鬓,听到柳白薇三个字,原本浑浊阴沉的眼动了动,没有出声,只是蔑视着周枭。
  胡天瞧见他这个眼神,火气上来,上去就是往他肚子猛揍几拳。
  一下接一下,拳拳到肉,黄阳整个身体痉挛起来,面容扭曲,唇角干涸得裂开,又沁出了血。
  柳白薇担忧的神色显露,又顾忌着什么,迅速收敛起来。
  周枭不动声色将她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淡淡一笑,有了软肋,那就可以破局了。
  “胡天让开!”
  周枭眼神一冷,返身朝黄阳用力劈过去一鞭,一阵尖锐的咆哮声脱口而出,黄阳手臂震得发颤,不仅骨折,甚至鞭子凌空收回去时,上面的倒刺硬生生刮过皮肉,血肉溅起,空中飘着腥臭的肉沫。
  黄阳的手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这一幕,李勇和胡天都懵了,而柳白薇更是目眦欲裂呐喊:“不要——”
  周枭活动强壮的肩头,当听不到似的,“我倒想看看黄教主的脖子是不是也像嘴这么硬。”
  这话一出,柳白薇彻底慌了,他要把黄阳的脖子也抽得见白骨?!
  “我招!我全都招,求求别再伤害他!”柳白薇浑身发抖,痛哭流涕,根本不敢想象居然有人能想出这么歹毒的刑罚,比活阎王还要可怕百倍!
  周枭这才停下来,将鞭子扔向胡天,“喊军医过来治疗。”
  李勇这才明白过来周枭这一招声东击西的高妙之处,明面上都以为柳白薇是黄阳的软肋,折磨柳白薇,黄阳就会招供,但实际上,折磨黄阳才是柳白薇的软肋。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笃定柳白薇一定知道一些东西?万一柳白薇什么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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