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八重神子这狐狸精,就该为公子专门出一本<a href=https:///tags_nan/qingxiaoshuo.html target=_blank >轻小说,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与敌方顶头神明狼狈为奸,密谋颠覆他的国家的这件事》
流浪者简直槽多无口。
“不论如何,多谢几位愿意慷慨解囊。”钟离捏着茶盖,撇了撇茶水中的浮沫。
他一举一动泰然自若,所思所行圭璋特达,仿佛就是这沉淀数千年的璃月文化里,对君子一词的现实阐述。
“哪里,”子木笑了一下,“我其实听说过钟离先生大名,您在璃月港很有名望,朋友也多。想来即便没有我们,也会有别人为您解燃眉之急。”
毕竟不爱带摩拉出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都没影响到对方的正常生活,这背后一定有它的原因的。
“这位小友说笑了。”钟离抿了一口这家茶馆上好的春茶,雾气拢过他微垂的眉眼,柔和了他细看其实颇具攻击性的眼型。
“在下无以回报……不如,就让我给几位讲个故事,权当全了各位替我付茶钱的美意,如何?”他放下茶盏,看了过来。
子木正对上对方的目光,他捏着手帕的手一顿,缓缓放了下来。
他有种奇怪的预感,对方要说的好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钟离先生博闻强识,能听您讲讲故事,反倒是我们的荣幸了……”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隐没不见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就差点让他没绷住。
“我有一个朋友。”
子木强行将喉咙里的茶咽下,好歹没真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我这个朋友,是个蒙德人。”
蒙德是自由与风的国度,但早在两千七百年前,战争的业火还在提瓦特大陆上燃烧,魔神战争尚未结束。
彼时的蒙德还不叫这个名字,最有望夺得风神宝座的魔神也不是如今的巴巴托斯,而是一位名为迭卡拉庇安的‘龙卷的魔神’。
这位魔神自认为爱人,为隔绝风雪,筑起强风的高墙将子民与世界分割。
这高墙隔绝了摧残的寒流,却也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此处成了连飞鸟都无法通行的禁闭之地,而高墙里的人,终身无法窥见外面的天空、草地与那象征着自由的清风。
……暴君最后死在为自由而反抗的战争里。
新的风神唱着歌谣,风便抚过战火弥漫的土地,吹散冰雪,劈开山峦。
新的蒙德不再有神权与王权,成为了自由的沃土。
……如此持续了近一千年。
风神不愿成为下一个暴君,他远离了蒙德子民的生活,让那些神迹随着吟游诗人传唱的诗歌成为遥远的传说。
可良善知晓退避,恶念却蒙昧滋长。
此处没有神的暴行,却诞生了人类的暴君。*
第27章 垒砌失败之阶
在无神管理的国度,人类自治而生。
可贵族们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原本自由的国民变为自己的奴隶……
蒙德的上空,再一次响起了为自由而战的反抗高歌。*
终于回到这片原本属于自由之风故土的风神,听到了奴隶少女温妮莎的呼喊,与反抗军们一起,又一次掀起推翻暴君的革命……
钟离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子木摩挲着茶盏的杯壁,目光虚虚地落在上面的青瓷纹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阿白来说,此刻真的就是单纯地听了一段新鲜的故事,可对另外两人来说却不是这样。
“这不是蒙德史吗?虽然其它国家的人不一定都了解这段历史,但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故事,为什么专门要讲这个?”流浪者是真的觉得奇怪。
“因为人总是在失败中进步的……而这又几乎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一条建议。”钟离的目光略略在流浪者脸上停顿了一下,金色的瞳孔在日光下有如滟潋的鎏金。
“您是想说那位龙卷的魔神、沉浸在爱世人幻想里的旧日暴君给人的警示吗?”过了许久,子木才接上话。
高塔的风之君王迭卡拉庇安,直到最后都以为众臣爱他,一如他爱他们。
流浪者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这个故事是我的蒙德朋友讲给我的,”钟离在‘蒙德朋友’二字上着重强调。
从风的国度里来的吟游诗人如果提及这段历史,那么绝对的主角怎么都该是如今的风神、巴巴托斯才对。
“我这位朋友曾问过我,风神为了避免暴行而选择离开蒙德,反倒使得贪欲趁虚而入,贵族暴虐横行,子民血流漂杵……他这样做,是做错了吗?”
钟离的眼睛落在了子木脸上,这目光重如磐石,又潜藏着绝不被外物摧移的坚韧与刚毅。
可这不是子木所能承受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躲开对方的视线。
流浪者觉察到了他的闪躲,心中暗道惊奇。
以前从来只有子木把别人说趴下的份,没想到今天也有他要暂避锋芒的时候。
钟离注意到了子木眼底潜藏的抗拒,他顿了一下,半敛眸光,才继续道,
“我的回答是:在不这样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不知道风神如果从未离开蒙德,拘束之风滋生的矛盾会不会比贵族的愚行来得更快。”
“失败固然值得谨记。”
钟离的声音仿佛回顾着自己这一生上下几千年的岁月,最终凝练成这一句忠言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