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呢?”陆云伊轻易地挣脱开,满脸莫名其妙。
“前几日我......碰了你的身子,你也将信物给了我,我们便算是定了终身。时间太过匆忙,回去之后,聘礼和定贴我会早些备好。”
“......”陆云伊直接一整个呆住,她抬手示意萧承宁打住,“抱歉,方才有点幻听。”
之前总是“本王本王”的不停,现在突然张口闭口都是“我”,陆云伊撇嘴,顿觉恶寒地“嘶”了一声。
见陆云伊要离开,萧承宁伸手拽住她的袖角,“你没有听错。”
陆云伊想要再次甩开,却没甩动,“三王爷可莫要说笑了,臣女可开不得玩笑。”
说话间,陆云伊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只是包扎伤口,臣女并不在意,也不需要王爷负责。至于玉环,只是旧物。”
视线处理陆云伊脸上的满不情愿,萧承宁的神色也不住发寒,“本王知晓你家收赘婿,你既碰了本王,那就应当向本王负责。”
“负责什么,你摸的我,我又没摸你。”陆云伊抬步便要回屋,无语地瞪了萧承宁一眼。
萧承宁自觉地跟在陆云伊身后,“那我便对你负责。”
陆云伊猛然转身,手中握着的刀柄抵在萧承宁肩头,“红口白牙,嘴唇一碰,王爷说话当真是容易。”
浩安民风开放,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被看看碰碰就一定要以身相许的。这萧承宁到底是哪里来的老古板!
察觉陆云伊是真的排斥,萧承宁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为什么?”
“因为男女之情,臣女从不稀罕。而王爷,又可知情为何物?”陆云伊嘴角勾起,眼中划过不屑。
陆云伊缓缓将刀拔出鞘,动作随意地将绣着一尾竹的绢帕从萧承宁的怀中抽出,指尖用力,将刀刃上的尘土擦尽。
“臣女有件事还是要和宁王殿下说清楚的,臣女的目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但这个目的中从来就不包括宁王殿下。”
重来一世,她只想要好好活
着,和家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谢宁王殿下厚爱,只是臣女实在承受不起。”话落,绢帕入尘,摔裂成瓣。
萧承宁死死地盯着陆云伊,掌心握拳,持续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眸底亦翻涌波涛,“陆云伊,你当真此般想法?”
陆云伊双手作揖,俯身弯腰,对萧承宁行了至大的礼,“臣女欠王爷的人情,日后定会还上。”
“呵......你好的很。”萧承宁眸中晕染赤红,心头压制着翻腾的情绪。
天色渐暗,陆云伊看向窗外,哨声轻起,黑影闪现,扑腾的振翅声落在竹窗前。
陆云伊抬手抓住黑鸦的腿,将手中的纸条塞进绑在它脚上的箭筒中。
夜风浮动,陆云伊倚在窗边,思绪逐渐飘远。
记忆里,那本书应该是走权谋路线,但是她并不知晓最终的赢家是谁。那个发书评的人,想必是萧承宁的死忠粉,说的大多都是关于他的事情。
书中萧承宁死前的唯一执念就是没有阻止北部军队被并入禁军,最终都落得惨死下场。
北部军队是萧承宁一手调训,跟在他身边接连胜战。而被皇帝收了兵权后,北部军队被禁军打压,伤得伤,残得残。
如今,萧承宁兵权虽卸,但北部军队尚未并入禁军。
既是还人情,总要还得彻底些。
将军府。
“主子,风雪苑还被封着,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暗临匆匆从外面赶来,视线在陆云伊身上扫视一圈,“主子恕罪。”
陆云伊放下手中的笔,喝了口茶,“和你又有何干系,我既回来,京中想要我命的人自然不会少。这次是我有缺漏之处,你们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
这时,兰心带着医师赶来,脸色沉重,眸底涌现几丝杀意,“主子,大事不好,神医诡手在归京途中被截杀。”
“砰——”手中茶杯尽碎,鲜血顺着肌肤滴落。
兰心立马上前替陆云伊被割破的手包扎,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拿着布条的手微微发颤。
片刻后,陆云伊自嘲般地哼笑出声,声线逐渐散开,带着隐隐疯狂。
可笑,着实可笑。
她微微张开自己的手,目光落在腕间,体内气血翻涌,内力试图冲开阻塞。
所谓天命,就是白来折磨我两次。在她陆云伊这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死是活,也只能凭她一人决断。
“主子,您现在不能心绪起伏过大。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没了诡手,那属下便去南疆找巫医。”兰心的眼角滑下晶莹,眸底涌现心疼。
“是真的,主子。以前属下在军中当斥候,打过南疆,听闻过南疆的巫医有以命换命的本事。”
“对,没错,一定可以的。属下,属下现在就启程。”说着,兰心跌跌撞撞地从陆云伊身前爬起,暗临挡在门前将她拦住。
陆云伊笑够了,猛然咳出一滩鲜血。
第12章 到底是谁! 她说不稀罕和我在一起……
“主子!”暗临和兰心立刻围了上去,不等陆云伊开口,暗临乍然起身,沉着嗓音说道,“我去。”
兰心将陆云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急急地跟在暗临身后,“等等,我跟你一起。”
“行了。”陆云伊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堪堪出声,“送医师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