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行,姜盈盈和玄素她还没有机会再见一面,该打探的消息也还未探听到,得想个办法再甩开他们才行。
  之后的路上,两人都没再提起此前的谈话,直到快接近陈启正住处时,虞循才勒马缓行,将李漳与萧盛打听的事告知与她。
  宁知越此前所怀疑过的,虞循也在调看案卷时起了疑心。
  陈家的家业如此之大,产业如此之多,即便生意凋敝,南漳县里各处的铺面,还有当年助官府缴税收买的田地,都不至于使陈兴文父子走投无路,逃离南漳县。
  陈玉在家中投水,尸体漂出南漳县,出现在崇川县的河域,侍女青予早一个月离开陈家,却为何在崇川县逗留?
  陈玉尸身发现之地与青予驻足之所也极为相近,为何最先认出尸身的不是青予,而是一个路人?便是后来玄素与陈杰认尸,再到后来安葬尸身,她都没有出现亲自确认,突然殉主也显得十分莫名。
  确定尸体身份的玉佩虞循也看过案卷留有的样式,若非龙凤佩有机括能合在一起,单看也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玉佩,那路人即便见过陈杰身上的龙佩,若不与陈杰来往密切,何以能一眼认出尸身身上的玉佩是陈玉所有?
  还有陈杰为陈玉订造的一套首饰,若非朱玉阁知晓那簪子上“长命百岁”的寓意,凶手是不会以此物用来引诱玄素出现的。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凶手十分熟悉陈家乃至陈玉的一切,曹家父子的嫌疑最大,但抛开凶手其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若说是争夺生意利益,又得推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当年的形势不至于会使陈兴文一败涂地,而在此事过去两年后,凶手还没放弃寻找玄素的下落,看到与陈玉模样相似的宁知越更是千方百计要将其赶尽杀绝,分明在忌惮着什么。
  陈兴文虽因当年陈氏宗族逼迫他夺了养父母留下的家产,对这些陈家人很不待见,但他既摒弃了宁家的姓氏,只肯做陈家人,就免不了要正正经经录入陈家族谱上。
  陈氏人丁凋零,当年战乱之后,留在南漳县的本就没有几户,熬过了战乱还是饥荒,总之最后死的死散的散,与陈兴文养父母还有些血亲的陈家人就只有陈启正了,少不得给他几分薄面,接济他们一家。
  李漳和萧盛早前便从陈启正口中打听到当年的事。
  陈兴文发际之后,本与他们不对付,鲜少见面,陈启正厚着脸皮求上门去,也只打发几两碎银,从不见上一面,更不用提上族谱的事。
  而提到这事,应是在陈兴文将家眷接回南漳县,主动命人找了他,很是客气的请他代为操办此事。
  陈启正正愁与陈家攀不上关系,有了这一层同族的联系,日后更是方便来往,自然乐意效劳,来往陈宅也颇勤快。
  不过,陈兴文虽是请他办里族谱一事,平日里也少见他,更是未避免他们上门,时不时打发人去给他们送些家用银钱,因而那些年除非遇上族里诸如祭祀之类的要事需当面商议,那些年里陈启正见陈兴文的次数也不多,听到的陈家事还不如城内百姓周全。
  直到陈兴文父子突然失踪,留下了偌大的家业无人打理,陈启正以为有机可乘,兴冲冲到了陈宅以陈兴文叔父之名接手了陈家。
  只这天大的喜事只让他高兴了三日,此后上门来讨债的人络绎不绝,陈启正不以为意,以为陈家的家业是禁得住填补这些窟窿的。
  可讨债的人每天都有,数额不等的账目眼见使得陈家账房脸色一天比一天垮,账上的现银没有了,便抵换铺面、田地,直到这些都没有了,陈家的债还是平不了。
  陈启正这才醒悟过来,那父子二人分明是知晓这是个多大的烂摊子才跑路的,那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当日当着南漳县的百姓接下这个烂摊子,所有人都盯紧了他,陈启正是躲不了也逃不过,眼见陈家的产业都抵换完了,只剩一个金玉雕饰,富丽堂皇的宅子,把牙一咬,将宅子里值钱的物什一一抵当了,最后又将陈宅给典卖出去,这个债务才算是彻底了清了。
  至于陈家的那些债务,当年留了明细,也都一清二楚、实实在在,只陈启正瞧着心里犯堵,一把火都给烧了。
  宁知越暗忖,债务是陈启正自己亲手所还,应当做不得假,但在她离开南漳县之前,陈家的生意已开始交由阿弟打理,又有曹荣帮衬,怎会有如此庞大的债务?
  正想着,虞循指派李漳前去探路寻人,不多时,李漳领着几个短打赤脚裹满泥浆的人过来。
  到了近前,仔细一瞧,为首是个年近六旬,须发皆白的老汉,衣衫上打着补丁,却还算周整,这人应当就是陈启正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手脚沾泥,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和两个青壮的男子,想来是他妻儿。
  应是李漳已告知他们的身份,几人手忙脚乱的稽首行礼后,忍不住抬头望宁知越这边偷觑着,与身边妇人低声嘀咕两句,继而呵呵笑道:“这位娘子果真与小民那侄儿模样相似,当真是亲叔侄哩。”
  姚琡听了这话本觉得心惊,悄悄瞥了宁知越一眼,见她并无多大反应,想起之前在慈安寺被她教训过,敛了慌乱反问道:“怪了,我来此地从来只听说敏敏与阿玉长得像,何曾听人说过她与陈老爷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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